且说，王援朝在何雨柱的安排下每天都去吃鲤鱼焙面，终于引起了一个人的注意。
这个人，就是前门饭店的主厨，范牛。
范牛是建国前生人，出生在汴梁。汴梁当地有一道特色菜，就叫做鲤鱼焙面。是光绪年间一个厨子发明的。他那时候小，拜师伺候了师父五年，终于学会了鲤鱼焙面。
后来辗转去了洛阳，给当时一位军中大官做菜。
再后来，大官战败，他流落到了京城。直到建国以后因为手艺高超，才进了前门饭店当主厨！
范牛不好女人，也不在乎传宗接代，他只好喝两口小酒。
这辈子，范牛最可惜的就是他弟弟范羊让日本鬼子打瘸了一条腿，找不着工作，也找不着对象！
前些日子，范牛听说前门饭店有了个空缺，就提了点特产找李建国，想让范羊找个工作。本以为以他的工龄，经验，不说十拿九稳也差不多。想不到李建国这狗日的居然拒绝了。
更可气的是，李建国一转身就让一个女人当了服务员！
范牛知道，那女的是李建国他对象，徐招娣的妹妹！
这狗日的宁可让那女人来前门饭店天天摸鱼，也不肯让他好兄弟范羊来上班！
因着这事，范牛天天在背后骂李建国，恨不能这狗日的生孩子没有皮炎子。
这些天，总有个人来吃鲤鱼焙面，范牛早就盯上这人了。
他最得意的，就是这一手鲤鱼焙面！当初有一位大领导来，还吃过他的鲤鱼焙面，亲口赞扬过。
这件事情是范牛一生的荣耀！
看今儿个那几个年轻人又吃鲤鱼焙面，范牛擦了擦手，随手把毛巾扔给徒弟，自己就动身去见了那几个年轻人。
“怎么着……我看你们这几天吃的是挺美了呗？”范牛一脸凶相，但人并不凶狠。他打了个招呼：“这鲤鱼焙面就是我弄的。你们吃着，还可口啊？”
一个瘦高瘦高的年轻人瞬间起身，这人正是王援朝。
他学着何雨柱教给他的话，说：“原来您就是大厨子！不是我手，你这鲤鱼焙面真是绝啦！”
范牛有些得意，问他：“哪里绝了？”
“哪都绝！”王援朝掰着手指头讲：“鲤鱼鲜活，焙面细发，糖醋汁水浓稠不腻，真是绝了！我小的时候去过汴梁，都没吃过这么好的鲤鱼焙面！”
范牛哎哟一声，眼珠子就亮了：“行啊！你小子看这年纪不大，居然也是个吃主！”他一拍王援朝肩膀：“今儿个这顿，我请了！小钱子！把我那桶老烧拿出来，我跟这小子喝两杯……”
“哎哟，这我怎么好意思！”王援朝咧咧嘴，却没有真客气。
正说着，那边李建国从办公室里出来，正看到范牛跟王援朝闲聊。
李建国脸一板。
“老范，跟客人闲聊什么。不回去做饭？”
“菜都炒完了，怎么的，我喝两杯还不行？碍你事了？”范牛哼了一声：“钱少不了你的！”
李建国纳闷不已：“老范，你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我看这小兄弟过瘾，跟他喝两杯怎么了！你哪那么多事，我这心里有数，还能耽搁店里赚钱是怎么着了？”
李建国气的脑门子都大一圈。
这个老范，越来越不听话了！
要是能找到人替他，非得让他滾蛋不可！
不就是会炒两个菜吗，有什么了不起的。
他四处逛了一圈，随手把后厨洗菜的年轻人招呼过来。
“刘阳，打听的怎么样了？”
刘阳连忙点头：“我问过了，他们后厨那小子，叫马华，是何主任的徒弟！因为何主任没让他当厨师长，这小子心里憋着火呢！”
李建国微微点了点头，感觉自己抓住了何雨柱的秘密。
他说：“告诉你，这件事情你办好了，年底你转正的事情就有希望，懂不懂！”
刘阳又是一阵点头。
“行了，去办吧。”
李建国挥了挥手，便让刘阳滾蛋。
刘阳他脸上带笑出了后厨，却瞬间就变脸，低低骂了一句。
王八犊子的李建国。
天天让他去红星食堂吃饭，他哪有那么多钱啊！
啥条件啊天天下馆子！
弄得他这几天只能吃烂肉面，贵的都不敢吃！
但凡李建国给他报销一块钱也行呢！
……
……
转眼入夜，到了下班的时候。
马华他下了班，拍拍帽子走出来，迎面就来了个年轻人。
马华一看，哎哟一声，乐了。
总算上套了！
刘阳凑上来，先是带笑：“马哥，下班啊？”
“啊，是啊。不下班我干什么？”马华瞥了他一眼：“你有事？”
“呃，是这么的，你前些天不是说，你师父对你不好吗。”
马华哎哟一声，赶紧把刘阳拉到一边。
“这话可不兴乱说啊！”
刘阳跟着点头，却讲：“马哥，要不然你考虑考虑前门饭店？你说你这一身的手艺，连个厨师长都当不上，多可惜啊！”
马华装模做样考虑了一会，就摇头：“没兴趣。前门饭店不是有厨子了吗，我去了就能当厨师长？再说了，我关系都在这呢，怎么转。”
“那你放心，我们李主任肯定能帮你把工作单位转到前门饭店，你不是说你师父教的你都学了八成了吗？”
刘阳跟着讲了一句：“我告诉你，我们主任早就看那大厨子不爽了，不听话，天天就知道喝酒。早就想找个机会让他滚蛋了！你去了，你就是厨师长！”
马华这才拖着长音哦了一声。
“那行吧，我考虑考虑！”
“哎，得嘞！就等你这句话了！”
刘阳松了口气，又客套了两句，才一转身，走人了。
马华看着刘阳走了老远，才一转身，回了食堂。何雨柱正在办公室里坐着。
“师父！”马华立马叫屈：“这李建国老小子也太小气了，一分钱都不给啊！”
何雨柱乐了：“那怎么的，他给你钱你就去啊？”
“肯定不是啊！他给我多少钱我也不带走的。”
马华说的相当认真。何雨柱对他可是相当好了，不像是有些师父，大骂徒弟还不教真的。
何雨柱不但教他真的，还带他赚钱，还提拔他。
对他这么好，他马华又不是王八蛋，怎么可能背叛。
何雨柱也就是随口一说。俩人闲聊了几句之后，何雨柱才说：“等那个范牛来了，可能得辛苦你两天。只能给你个副的了。”
“没得事！”马华便笑：“说实话吧师父，就算您不说，这几天我也想退了。我觉得我学的还不够，真当不了这厨师长！”
马华可是认真的！
国营饭店的厨师长没说多好，工资不多几块钱，还累的一批！
他现在也是有一笔小外快的人，真看不上多的那几块钱工资。
主的副的，权力差的不多，要管的事情却少了很多。他何乐而不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