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宋国师?!”
忽然有人惊叫。
宋澈诧异回头,果然见自家老爹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口。
后头还跟着数十名金甲卫兵,是西洲的龙虎军,亦是护卫宋家的亲兵。
威风凛凛,迈着整齐的步伐,瞬间包围了整个大理寺外圈。
宋澈无比激动,疯狂冲着他爹使眼色。
宋竹青却冷着脸,恨铁不成钢地白了自家儿子一眼。
“宋国师!您怎么大驾光临了?不知是有何事啊?”
大理寺卿头疼得很,暗道今日之事越来越麻烦了。
怎么连宋竹青都掺合进来了?
虽然心烦,但他立即又赔上了笑脸。
没办法,这可是西洲的大国师,就连嘉庆帝都要给几分颜面的,他敢说什么吗!
“敢问国师,您也与驸马被害一事有关?”
“没有。”
宋竹青负手站在正堂。
“那…您是对本案的审理有何疑问?”
“没有。”
宋竹青看都没看云青钰一眼。
大理寺卿瞥了眼气势汹汹的金甲卫兵。
“那,那您这是…”
“本国师听说,我儿在大理寺受了委屈,被这的侍卫无故刺伤,特来要个说法。”
“啊?误会!误会啊!”
大理寺卿忙解释。
“下官怎敢伤害令公子啊?”
明明是你儿子扰乱公堂,还骂我是个怂包!
你们父子俩还能不能讲点理了?!
宋澈却机灵,闻言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爹!救命!他们欺负人!”
他揪着自己擦破了一丝皮的手指头,委屈地嚎道。
“对了,尤其公主府的这几个侍卫,他们对我亮刀子了,这是想杀人啊!”
“连嘉庆帝都说大周和西洲友好建邦,他们却这么对我,这什么公主是想抗旨,造反吗?!我要见大周皇帝,我必须得要个说法去!”
永宁气得想笑。
“一派胡言!本宫什么时候要杀你了?你想见皇兄?好啊!本宫奉陪!”
她就不信,真闹到御前,嘉庆帝会偏帮一个外人!
宋竹青却冷笑一声,沉着脸道。
“我儿险些有难,这事确实不能善了!今日谁都不能走,一同去嘉庆帝面前分说一二!”
谢潇却与方之霖对视一眼,暗道“不好”。
若真闹到御前,嘉庆帝难免会过问今日的案情。
而两国相见,一言一句都由史官在旁记载,还有朝臣旁听。
刚刚关于永宁的那些笔录,可不能在那种场合被抖出来!
而且龙威在上,谁知道许晖会不会突然变卦,若是将真相说出来,他们就完了。
谢潇暗自咬了咬牙。
他算是看出来了。
什么闹上金殿,这西洲国师分明是为救云青钰而来的!
可宋竹青和云青钰是什么关系,为什么要这么护着她?!
谢潇想不明白,方之霖却垂下眼睑,神色幽微。
宋家…
宋竹青终究忍不住出手了。
看来宋家与云青钰的关系,没有他想象的那么糟啊。
“今日纯属误会,公主府的人不是故意伤到宋公子的,国师切莫动气。”
谢潇权衡再三,终于忍气看向宋澈。
“宋公子,我替公主向您道歉,望海涵。”
永宁怒瞪着谢潇,似乎很不满意他的做法。
宋澈冷哼了声。
“本少爷自己倒无妨,就是见不得你们诬陷小表…容少夫人!”
这话的维护之意,谢潇自然听得懂。
他勉力维持着体面的微笑,却险些把牙咬碎。
“宋公子行侠仗义,既然对审理结果有异议,公主府就不再私审容少夫人了,这事先放下,让大理寺再审审许晖再说吧。”
说是再说,其实就是不了了之。
“宋国师,您觉得如何?”
宋竹青不语,算是默认。
至此,他的目的算是达到了。
看来他没猜错,今日之事就是为云青钰设的一个局,她本就是无辜的。
只要对方不傻,自然不会再因为此事找她的麻烦。
永宁却咽不下这口气。
“他们父子俩装腔作势一通,这事就这么过去了?凭什么啊!本宫可不怕他们!”
好不容易有机会除了云青钰,她不想放过!
谢潇也不甘心,但他比永宁冷静的多,他耐着性子劝。
“阿宁,这事不能闹大,真相你我心底清楚,禁不起调查的…”
更何况有宋家父子在这胡搅蛮缠捣乱,他们绝对占不到便宜。
“也好,也好。”
大理寺卿见状,忙打起了哈哈。
事情不清不楚的结束,成了糊涂官司,谁也不得罪,这是他最想看到的结果。
“本官会跟进调查,再好好审审证人的!今日就这么算了…”
“算了?”
久不发声的云青钰突然冷笑了一声,踱步到了众人跟前。
“一条人命,凭什么算了?”
方之霖沉声道:“容少夫人,老夫劝你见好就收,难不成真要将你定罪为杀人犯,你才满意!?”
“杀人犯确在现场,却不是我。”
云青钰盯着角落一个默不作声的背影,幽幽开口。
“许晖,你再说一遍,那符箓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