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江明离职
“子妮，快过来吃饭啦。”
此时，江子妮正趴在房间的书桌里写着刚拿回来的卷子。
不得不说，但凡她平时写老师的作业有这一半的干劲，成绩也不至于差成那样。
大多数的女孩子总是爱浮想联翩，每写一道题，脑海里总会出现他细心指导的声音，他五官清秀的脸庞，以及窗外美不胜收的夕阳和晚霞。
多想，多想一直都拥有这样的一个下午啊。
“哦，来啦！”，江子妮听到刘芳的叫唤后，应了声。
“今天好勤奋哦，一回来就学习。”，刘芳察觉了异样，但毕竟是好事，多少也感觉到欣慰。
“嗯，今天纪海深叫我做题，还给了我些卷子。”，话还没说到一半，江子妮就不自觉地嘴角上扬，这就是按耐不住内心的喜悦。
“没想到这小孩不仅长得好看，就连成绩也很优秀啊。”，刘芳感叹着，“这老纪教的孩子就是不错。”
“你的意思就是我教的孩子不行呗。”，原本还算得上其乐融融的场面，就这样被江明一吼给破坏掉了。
“你有教过孩子？你除了会骂她，还会干嘛？”
“老纪好，老纪好，老纪好你怎么不跟他过？”，江明给自己到了满满一杯白酒，溢了些到桌面也浑然不顾，而后一口气把那整杯都灌入喉道里。
“我倒是也想。”
“好啊！我早就看出来了。”
一个清脆的巴掌落在了刘芳脸上，她虽然已习以为常，但江明吃着饭，当在孩子的面打自己，实在是让她忍无可忍。
江子妮见此，护住刘芳。
换作是从前，她只会回到房间窝在被子里，让自己隔绝于这吵杂中。
但是，上次她连遇到小混混都敢转身回去与之对抗，更何况现在面前的是江明。
江明看到江子妮去护着刘芳，先是一愣，而后便愤愤地摔门而出。
“嗨，小弟，卷子写完了吗？”
进到休息室，看见纪海深正趴在沙发上玩着平板电脑，好一副惬意。
“写了一些吧。”
昨晚自江明摔门出去过后，江子妮帮忙收拾碗筷，一直陪在刘芳的身边。就连刘芳也感叹道她长大了。
待刘芳心情平静后，江子妮才被唤入房间，那会自然是没有心思再写卷子了。
“不会吧，我还以为就算没有质量，也会有数量的。”，纪海深听了这晴天霹雳般的消息，是没有心情再玩平板了，“嗖”的一下坐起来。
“拿来吧，我自己写。”，纪海深拿过江子妮手中的卷子，打开文具盒，“再不写完，今晚我妈检查的时候，我就完了。”
“我没有怪你啊”，见江子妮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站在旁边，纪海深以为是自己哪一句话伤到她，“要不你先给你爸爸送午饭？”
江子妮唇动了动，未语，提着盒饭推开门，走了出去。
又来到这沙沙作响的工作间，江子妮熟络地往里走，往江明空荡的工作位走去。
“哎？子妮来啦？”，胖胖阿姨偶然抬头间看到了她，“你来送饭吗？可是你爸今天没来上班哦。”
没来上班？他昨晚也没回家，能去哪里？
“我还以为他是家里有什么事呢？”，胖胖阿姨忙碌于手中的活，只是时不时抬眼看她。“看来你也不清楚哦。”
“主任今天来查班，他也不知道老江去哪里，说是没跟他请假。”，工作间里另外一位叔叔搭腔道。
“子妮你还是去给你爸打个电话问问吧。”，胖胖阿姨出了个主意。
“好。”，江子妮点了点头，随后离开工作间。
休息室里，纪海深仍然在奋笔疾书地赶着作业。
“盒饭怎么还在你手里？”，看到江子妮手里的盒饭，纪海深禁不住不问。
“我爸不在。”
“上班时间，他能去哪里。”，纪海深只是随口一答，毕竟他爸爸也会经常不在办公室。
“能借我电话吗？”
“喏。”，他指着休息室的一个角落，那里放着一台座机。
江子妮快速地拨了一段数字，听筒里边传来了缓慢有节奏的嘟嘟声。
但过了不久，这声音变得急促，听得人心烦。
她连续打了好几回电话，每次都是以被挂断而终。
江明到底干嘛去了。
江子妮打得厌烦了，干脆直接拨通刘芳的号码。
“喂？”，刘芳很快就接了电话，听筒里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妈，爸爸没来上班。”，江子妮平静地和刘芳说明情况，“没有人知道他在哪里。”
“哦，那你先回家吧，不然晚上没人送你不安全。”
“嗯～好吧。”，江子妮心里犹豫了一会，她其实是想留下的，她最近不知怎地，就很想和纪海深呆在一块，那是她从来都没有过的感觉。
但既然刘芳都这么说了，她也没说什么，便应了。
“我先走咯。”
“今天怎么那么早。”，往常江子妮都是在晚上离开，今天才刚来就要走了，“你不是害怕我再给你题目做吧？”
这是他所能想到的可能性。
“没。”，其实她非但不讨厌，反而还很喜欢跟纪海深一起做题。“我妈让我先回去了。”
“行，那你下个星期再来找我玩吧。”，纪海深点了点手指，若有所思，“下个星期开始就放暑假咯，你回去好好复习啊，暑假大哥带你耍！”
江子妮眼中含笑，点点头。
“不过你要是考了个破成绩，就别来了。”，他摆摆手，装作一脸鄙夷的样子。
“我会加把劲的！”
“好。”
“纪永天，我忍你很久了！”，江子妮前脚刚踏出门，就听到从不远处传来的声音。
这声音好熟悉，江子妮倒抽一口气，顺着它走，希望不会是自己心里想的那个人。
“小弟，出口在这边。”，纪海深见她在往反方向走，便提醒她，“你走了那么久，都不记得路？”
江子妮浑然听不见他在说什么，自顾自地往前走，走着走着就到了纪永天的办公室门口。
“老江，你这是在胡说些什么！”，透过门缝，江子妮能够看到办公室里面的情况。
“你这是在玩侦探游戏吗？”，纪海深不知何时凑到自己身旁，饶有兴趣地说着。
“嘘！”
“……”
“我江明需要轮得到你可怜？这工作我不要也罢！”，江明从未在这里爆发过的暴躁情绪，终究还是爆发了。
“我给你安排了个工作，这怎么能叫可怜呢？”，门缝太小，虽然看不见纪永天的脸，但相比之下，还是能感受到他声音所透露出来的儒雅。“老江你喝醉了，我给你放一天假。回去好好休息吧。”
难怪，自从靠近办公室，就能感受到扑面而来的臭味。
那是来自一整宿地抽烟喝酒，再加上没有洗漱所散发出来的味道，江子妮和这味道生活了许久，再熟悉不过了。
“我没醉，我清醒着。”，江明重重地拍了纪永天的办公桌，实木的桌子发出闷闷的声响。“你们一个两个都看不起我，我知道的！”
“老江我还是先送你回家吧。”，纪永天拖着江明走向门口，在打开门之际，江明朝纪永天的脸上甩了一拳。
门被打开了，这一幕刚好被趴在门缝外偷听的两个小朋友看到了。
“爸！”，纪海深朝纪永天跑了过去。
纪永天揉着自己的颧骨，一手将跑过来的纪海深揽在身后。
“江明你疯了吗？”，实在是没想到江明竟会对自己大打出手，还是当着孩子们的面，他肯定是疯了！
“我想揍你很久了，”，江明丝毫没有愧疚，“你小子要不是娶了个富家千金，能混上今时今日这地位？”，他倚靠着门，目光落在这豪华装修的办公室里的每一处。“要知道，你以前可是只配跟在我身后的人。”
“江明你真是疯了，”，纪永天听了这话，直摇头，“行了，你明天不用来上班了，你在这合同上签个名。”
纪永天在抽屉里拿出一份合同，放在桌上。
“切，这工作我还不稀罕要！”，江明一脸鄙夷地看着他，拿起笔，刷刷地写下自己的名字，甩头就走。
“还不走吗！还有脸跟着小子玩啊？”，见江子妮迟迟没有跟上来，江明回头怒斥道。
江子妮被他一吼，吓了了激灵，眼泪早已再眼眶里打转。
她没有回头看，只是跟着江明走。
“子妮，你先呆在这里吧，你爸情绪不太好。”，纪永天手里拿着冰袋敷着被打伤的颧骨，朝江子妮喊道。
“我女儿我会管，用不着你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