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作吹了，鹿灵知道张副总心里难受，忙完手头上的工作后，拿了一大堆礼品过去看看他。
“张副总，谢谢你为公司付出这么多。”
鹿灵是由衷地感谢他。
张副总摆摆手，“鹿总，让您受委屈了。”
“没有，受委屈的人是你，这个月给你加三万块奖金。”鹿灵其实有一些自责，张副总低声下气那么多次才维护住的关系，被她一次就搞砸了。
还有江景天那次也是。
其实职场中有许多被鄙视的瞬间，但她却忍不了。
但鹿灵打算一直这样。
“张副总，以后这样的委屈，你不用受，咱们公司实力并不差，现在也不缺资金，没必要跟一些没礼貌的人周旋，国内优秀的企业有一大把。”
张副总愣了愣，一大把年纪的人，居然红了眼眶。
“鹿小姐，您真的跟鹿天颂不一样！”
先前他谈不下来合作，不管是什么原因，鹿天颂都会扣工资。
可这次鹿灵居然站在他的角度思考，甚至还给了他补偿。
“您放心，鹿总，我一定为公司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以后不管是什么合作，我都会更努力地去谈！”
鹿灵对他的反应很满意，公司不是搞慈善的，她自然希望员工努力。
“恩，还是那句话，不用你受委屈，努力了就好。”
离开了副总办公室，鹿灵又去看了看阮英，只见她忙的焦头烂额。
“建材公司还没开呢，你这是怎么了？”
阮英指了指白嘉的位置，“白嘉今天请假了，最近正好有一个设计稿要交工，我这正一心两用呢。”
白嘉请假？
鹿灵看了看白嘉的位置，“怎么请假了？”
“说是家里有点事，前天就开始请假了，请了半个月的假。”
半个月？！
鹿灵觉得不对劲儿。
“说没说什么事？”
阮英这才抬起头来，“好像是家里有人生病了，我没仔细问，怎么了？”
鹿灵摇摇头，“还有什么没做完，我来。”
阮英连忙将一些未完成的稿件递给鹿灵。
两个人忙活了整整一夜，才将稿件完成。
天刚亮，鹿灵就收到了建材公司的消息，说匀出来一部分材料可以给她。
鹿灵激动的不行，跟这个公司谈了好几天，总算是有些眉目了。
她没急着过去签合同，而是先驱车到了白嘉公司楼下，早晨的风还有些凉，鹿灵系号衣领，下车前给白嘉打了一通电话。
对方显示正在通话中。
这声音，倒像是拉黑了……
鹿灵越来越觉得不对劲儿，下车打算问问附近的邻居。
突然，天空坠下一道黑影，砰地一下砸在了她的车头！
挡风玻璃刹那支离破碎。
鹿灵下意识抬手挡住眼睛，碎裂的玻璃割破了她的掌心，刺痛感密密麻麻地席卷了整个手掌。
她缓缓地张开手指，缝隙中，白嘉的脸逐渐清晰，女孩眼角还挂着泪珠，似是绝望，似是不甘，眼睛瞪大老大，盯着她一动不动。
鹿灵的手瞬间颤抖起来。
耳边什么都听不见了，世界仿佛将她和白嘉与外界隔绝开来，眼前是遍地的红，还有白嘉死后的脸。
紧接着，附近的人们突然一窝蜂地涌现上来，将鹿灵挤开。
警车的声音呼啸而至，鹿灵醒了过来，强撑着走上前，却被警察们拉了开来。
“白嘉！”
鹿灵叫出了白嘉的名字。
警察这才回眸看了她一眼，“你认识死者？”
鹿灵失魂落魄地点点头。
她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直至到了警局，鹿灵才知道白嘉这两天经历了什么。
先是老家的母亲一直就医的医院不收她，白嘉急忙回去，却在路上出了意外，被人拉到仓库拍下了不堪的视频。
白嘉母亲收到视频后，觉得又羞又怒，直接跳河自杀了。
白嘉不忍重负，就在今天早上，想不开跳了下来。
“我们已经调查了她周围所有人，没有谁有作案动机，最近白嘉在公司有什么仇人么。”
鹿灵不断地回忆，很确定白嘉在公司并没有结仇。
“你们不能抓到施暴者么？他们不是给白嘉母亲发视频了么？查不到他们的信息么？”
“鹿小姐，很抱歉，对方IP在国外，所以……”
鹿灵走出警察局的时候，这个人都是恍惚的。
白嘉的死太过突然，因为犯人没有任何作案动机，外加追踪难以展开，警方们只能根据寥寥无几的线索慢慢抓人。
这意味着，这辈子，可能都无法将犯人绳之以法。
鹿灵不知道自己怎么回到公司。
她靠坐在大厅里的休息椅上，始终没有讲话。
好一会儿，早上说好要合作的建材公司打来了电话：“不好意思啊鹿小姐，咱们的合作得取消了，这边有人给出了更高的价格要这批材料，还放话说绝不能把材料给你，否则要我们好看，对方还是国外的大佬，我们实在是没办法，正好咱们的合作也没签……”
鹿灵直接挂断了电话。
接二连三的打击，让她不知说什么好。
硕大的电视屏幕播放着最近的新闻。
“据悉，B市珠宝企业龙头江景天最近进军建材市场，公司刚建立一周，便与C国首富小儿子陈晨建立合作，除了珠宝上面的合作之外，二人还打算在建材领域共筑佳绩……“
这两个名字不约而同传入了鹿灵的耳朵里。
江景天……
陈晨……
想到谈合作那天的场景，鹿灵身子猛地一震。
难道！
她站起身来，却因为体力不支晕了过去。
*
秦渡川联系鹿灵好几次，都没有得到回应，心中不由得担心。
鹿灵很少会不回应自己。
直至傍晚，鹿灵才醒过来，见秦渡川在空间留了好多字条，她看着上面有力苍劲的字，才觉得自己恢复了一些力量。
“我没事。”
鹿灵强迫自己振作起来。
白嘉只有一个妈妈，如今她妈妈没了，根本无人在意白嘉的事，她这个做老板的，必须打起精神帮白嘉找到凶手！
鹿灵迅速联系私家侦探调查江景天和陈晨最近的动向，发现两个人许久之前就有了联系。
原来陈晨为难她，并非是一时兴起。
而是有人指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