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沐有点好奇,孟谌楚难道见过这个样子的女人?
“楚楚,你……见过这张脸?”
孟谌楚的回答却是摇头否认,可摇头之后,他沉思一会儿,又点起了头,白沐看得一头雾水,打算还是别插话静观其变。
虽然孟谌楚敢肯定自己绝没见过这张脸,但莫名其妙的熟悉感和心上那一瞬间的颤抖是骗不了自己的,这张脸的主人,他一定认识,许是忘了,又许是前尘事。
若是旁人,或许就这么算了,但偏偏这人是孟谌楚,他心中从不留疑惑,什么事都要看得明白,有个答案。
所以此刻,他只有执拗的看着阮娘,希望阮娘能给他一个信得过的答复。
可阮娘却是一脸茫然。
她有很长一段时间甚至都以为自己是人,但现在连自己原型是什么都搞不清楚,又哪里能知道自己的脸又是同谁相像呢?
白沐眼看着阮娘什么都不知道而孟谌楚却是不知晓答案誓不罢休的样子,自忖知道点内情的她连忙将两人注意力转移到正事上。
白沐赶紧拉住就要上前冲阮娘过去的孟谌楚一把,然后冲阮娘道:“额……嘿嘿……那个,难怪平南王能看上你啊哈哈……那个,阮娘你若是想救李必安,我有个想法你要不要听一听?”
阮娘注意力一下就被转移,又或者她本来就觉得孟谌楚的问题问得莫名其妙甚至无足轻重。
“你且说。”
白沐一边给孟谌楚暗示,一边对阮娘道:“我们想让你出去,在街上走一走。”
“为什么?”阮娘很是奇怪。
为什么?当然是因为平南王喜欢你,而出逃的刘三宝要想谋一张得平南王护着的王牌,必然会想方设法找到你不可。
但这么多原因同阮娘解释的话一下也解释不明白,所以白沐立马十分自来熟的去拉过阮娘的手,全然不顾阮娘抗拒的神情,转移话题道:“也不是什么大事,主要是你太久没出去了,我想带你先去见见李必安。”
这话阮娘听了很是兴奋,竟然还反手握住了白沐的手:“你说的是真的?我能见到必安?”
白沐笑得很是如释重负,百般哄着:“当然当然,我是谁?我可是王上点的钦差大人,厉害着呢!别说是让你见李必安,直接放他出来和你过小日子都可以啊!哈哈哈……”
身后被冷落的孟谌楚在两个女人后面跟着,听见白沐这话实在忍不住在心里吐槽,白沐这一高兴就喜欢吹牛的毛病什么时候有的……
这么想着,就看见前头白沐回头冲他可爱的眨了眨眼睛,孟谌楚的心登时就软成一滩,算了,谁让白沐讨人喜欢?
回到客栈,阮娘就想立刻去牢里看望李必安,可大晚上的不睡觉,白沐实在累得慌,千哄着万骗的让人歇在了之前开的张韵的房间。
张韵和秋月小师妹已经走了两日了,和贺言一起走的。
秋月小师妹见着孟谌楚同白沐已经两情相悦,心里想不开,于是就想回秦云山了,而窥天镜已然到手了一半,另外一半的线索也已经明了,张韵自然也懒得留,想和秋月回去。
反倒是还有任务在身的贺言,最不愿意走,只是见着秋月和张韵都打算走了,他也不好久留,而且烟城那边的任务都不知道查得怎么样。
贺言临走时,红着张白净的小脸,在姜秋的百般阻挠下坚强的同阿凉说了很多句话,终于还是依依不舍的御剑走了。
临行前一句“阿凉我下次给你带冰糖葫芦”,有人欢喜有人愁。
欢喜的自然是阿凉,而姜秋却气个半死,第二天愣是非向白沐借了许多银子,特请了个做冰糖葫芦的师傅来教他做冰糖葫芦。
白沐至今想起姜秋咬牙切齿的说绝不会给贺言任何机会的样子,就觉得十分好笑。
翎儿没什么情况,白沐觉得翎儿总是这样在她身边的,无论她身处何地,无论她对错还是任性,她就这么不温不火的在她身边,好像一辈子都不会离开的样子。
可最近翎儿有时会发呆,看着窗户外面的枝桠,也不说是什么事。
白沐打算借这个机会好好套一套翎儿的话,套话是必须有用的。
“翎儿快来,我们一起睡啊!”
白沐拍了拍自己身边的床位,叫着翎儿。
翎儿正在收拾白沐随便脱下乱扔的夜行衣,见白沐这个样子,不禁失笑:“好啦,你先睡,我收拾一下,孟谌楚不是说你累了吗?你累你就先睡吧,不必等我。”
白沐耍赖:“诶呀你明天收拾嘛,明天明天,又或者,扔了呗留着做什么嘛!你来你来~”
翎儿眼见着白沐闹小孩子脾气,包容的笑笑,走过去坐在白沐身边,笑道:“行了,我坐在这了,不知道白小姐想问什么?”
白沐装傻:“什么问什么?我什么都没有啊。”
“你少来,”翎儿一副了然的样子,“你一抬手我就知道你要吃什么酥,这么吵着烦人,是有什么私密的问题要问我?”翎儿忽然想起什么,“不会是你又发现自己不喜欢孟谌楚了吧……”
白沐:“……”
隔墙有耳听了一耳朵的孟谌楚,谨慎的竖起了耳朵。
“诶呀不是,我才……我才没有这么薄情寡义呢……”白沐红了脸。
她好歹是女子,平常事情都没脸没皮惯了,但是情爱这种事情,真的很羞于开口。
翎儿笑,捏了捏白沐的脸,好整以暇道:“那你说,你觉得你会喜欢孟谌楚多久?”
隔壁的孟谌楚屏住了呼吸,这问题答案十分重要。
白沐十分认真的思考,过了很久才边揪着被子边红着脸小声道:“这事儿,我觉着怎么着也应该是一辈子吧……”
隔壁的孟谌楚嘴角疯狂上扬,他中意的人就是没错!
可下一秒翎儿的话就让孟谌楚的笑容就逐渐消失了。
“可是吧……沐儿,你从小喜新厌旧,刚开始都说最喜欢,到后来却又不喜欢了,甚至再也不碰了。”
翎儿略带调侃的话,让隔壁偷听的孟谌楚心里咯噔一下,从小喜新厌旧?不会……不会抛弃他吧?
这时,孟谌楚又听隔壁说话了,这回是白沐的声音。
“不……不会吧……我觉着我应该能喜欢楚楚挺久的……”
孟谌楚只觉得晴空霹雳,这不自信的语气是怎么回事?!“挺久”是什么意思?!这………
一刻也等不了了,孟谌楚一把掀开被子立刻翻身下床。
而那边没等白沐想把话题扯回来的时候,就听见房门有人敲,敲得挺急,但敲门人也就是孟谌楚说话声音却又立刻放缓。
“阿弥,你出来。”
白沐一脸茫然,心中暗忖,莫不是她刚才的话都让孟谌楚听去了?就隔了一道墙,很有可能啊……可是道士不听人墙角吧……孟谌楚没这么过分吧……
白沐求救似的看着翎儿,可结果翎儿却是拍着她的手笑,还不顾白沐的阻拦去给孟谌楚开了门。
孟谌楚黑着张脸,好像是生气了。
“阿弥,你出来。”
白沐咽了口口水,讪笑着把头往被子里一缩:“我困!好困好困特别困!”
可还没等白沐窝在被子里窝一会儿,忽然就感到自己忽然腾空,掀开被子就发现孟谌楚竟然直接就抱着她就往门外走。
白沐挣扎着向翎儿求救,结果翎儿却是一副袖手旁观看好戏的样子。
于是,白沐带着一脸的愤恨,被孟谌楚直接连人带被子都抱进了自己房间。
“楚楚,你要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白沐一脸严肃的正儿八经的要向孟谌楚解释。
孟谌楚深深觉得自己是个深明大义的,直接将人往床上一扔,翻身压住,然后双手按在白沐两侧,微笑着道:“行,你解释。”
白沐看了看自己两侧孟谌楚精壮的手臂,咽了口口水,无比真诚的解释道:“是这样的,翎儿刚才完全是在陷害我,我我我……我是个好人啊!她就是自己心里有鬼,还岔开话题,还……还故意给我设坑,我真是被害了……我没想到翎儿她居然变坏了,她她她………她最近可怪了呢我同你说,她……”
“什么叫做能喜欢我挺久的?嗯?”孟谌楚压根不听白沐说的话,“能喜欢楚楚挺久的”,这句话一直盘亘在孟谌楚脑中无法散去,越想心中越气,眼睛微眯,白沐若再说错一句,他绝对要生吃了她!
白沐又咽了口口水,心想孟谌楚平常看着挺温和良善的道士,怎么忽然就这么小心眼这么喜欢生气呢?磨得人挺累的,要不还是从此分道扬镳算了吧?
结果刚想完孟谌楚这回眼睛里都要冒火了:“分道扬镳?!嗯?白沐你可真是好良心!”
白沐顿觉头更大了,估计又是同心绳不灵了,什么孟谌楚都能听见:“我没,我没这个意思,我就……就随便想想……随便想的!不作数的!你别气哈!我下次再不这样了,我发誓!”
说着,白沐还赔笑的拍着孟谌楚的胸口,给他顺气。
孟谌楚被白沐气得肝疼,可看见白沐这副做小伏低的道歉样子,想想自己是男人也不好太小心眼,可一想到白沐竟然有想同他分道扬镳他就有点受不了,一边想好好蹂躏白沐一番好让她乖乖的在自己身边,一边又想着白沐的想法不能强求,这样矛盾的念头让他心中一团乱麻,只能看着白沐隐忍地不说话,不舍得说她,也不肯放开。
白沐见孟谌楚看着她的眼神有些悲伤,忽然觉得自己过分了。
孟谌楚等了她那么多年,好不容易见着她了,他们还在一起了,可如今,她竟然随便就有了分道扬镳的念头,虽然是随便一想,但这样实在是伤人,若是孟谌楚敢又这样的念头,她必定是要生很久的气很长时间不理人的。
“楚楚,你别气,我错了,我真错了。”本着认错态度要良好的原则,白沐满怀真心,势必要让自己眼泪汪汪的看着孟谌楚,“是我不应该胡乱想的,我知道你待我好,我怎么舍得和你分道扬镳?嘿嘿……”
白沐抓着孟谌楚的衣服领子笑得可爱,孟谌楚被这样的白沐弄得没了半点脾气,可哪能这么容易就放了白沐?
他眸子松动片刻,又好整以暇的问白沐:“那什么叫能喜欢我挺久的?”
说着说着又绕回来了,白沐急了:“我都说了,是翎儿设套害我呢!我本是看她最近总是心神不宁的就同我在渠镇一样,我估计她心里可能憋着事儿,所以我……”
“渠镇?你?”孟谌楚敏锐的捕捉到不寻常的字眼。
白沐眨了眨眼睛,翻身就想推开孟谌楚的手打算逃跑,奈何力气太小,完全推不动。
孟谌楚嘴上终于带了笑意:“你老实说,我立马放你走。”
白沐紧紧闭了嘴巴,她决心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想,空无一念,四大皆空。
孟谌楚笑:“你乖乖说,不然我只有问翎儿了,这事儿从别人嘴里说出来,可更丢人了……”
白沐万万没想到孟谌楚竟然变得这么恶劣,果然男人将女人骗到手之后就会变的,话本子诚不欺她!
“额……不就是你走了我心里不舒服么,也没什么丢不丢人的,哼……”
白沐蚊蝇一样的声音,和红了半边的脸,落在孟谌楚眼里却是无比的娇艳,他的阿弥总这样可爱,可爱到他想亲一口。
既然四下没人,自然可以亲一亲。
孟谌楚呢喃般的轻叹一声:“我真想即刻就娶了你。”
没等白沐反应过来,孟谌楚的吻就铺天盖地的袭来了。
一开始只是同往常一样的浅尝辄止,可到后来却索取得越来越多,白沐都有些喘不过来气,想推开孟谌楚,可这人太重,怎么也推不动。
孟谌楚吻得如同攻城略地,一寸寸的要将她啃吃干净,吻得她七荤八素不知自己身处何处。她刚开始实在是无力招架,可想着怎么也不能让孟谌楚这么强势的占了便宜,便一张嘴就冲孟谌楚的舌头咬过去,可孟谌楚实在灵活,弄得她都精疲力竭了。
白沐只觉自己嘴都肿了,可等孟谌楚好不容易松了嘴,她就听孟谌楚在她耳边轻呼了一句:“我要你这辈子只能喜欢我。”她还没想好怎么回应呢,孟谌楚一扯被子,他们两人就一起在被子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