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皇帝的问话,齐安宇缓缓出列,不紧不慢地行了个礼,方才说道:“启禀父皇,儿臣以为二位大人说得都有几分道理,但儿臣以为,王冠大人为官二十余年
,一向公正严明,恪守本分,想来即便是父子同朝,也必然会一如从前的。”
齐安宇的话让皇帝点了点头,看了看王冠,皇帝终于问道:“王爱卿,你自己是什么意思?”
王冠闻言,行礼道:“臣必然不敢徇私舞弊,结党营私,至于犬子是否能担当大任…”
说到这里,王冠跪在地上行了个大礼,对着皇帝恳切地说道:“皇上,还请您能体谅老臣的为父之心,恕老臣实在不知如何开口。”
“也罢,你起来吧。”皇帝叹了口气,说道。
“谢皇上。”王冠行了礼说道。
看了看齐兴国,皇帝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却并没有打算让他开口说话。
“今日下朝以后,宣王远单独面圣。”皇帝缓缓说道:“此事便到此而止吧。”
“是。”群臣拱手说道。
下了朝,齐安宇便坐上了回府的马车。
天佑阁里,墨玉涵和王可结束了一上午的课业,便准备回府了。
“姐姐,多亏你送我安神丸,我吃了,睡觉安稳多了。”出宫的路上,王可感激地对着墨玉涵说道:“那日的事情真是吓死我了,姐姐也知道,我光噩梦就做了
多少!”
“那日的事确实怪怕人的,好在凶手也付出了代价。”墨玉涵笑道:“对了,你小嫂子近来如何了?”
“还不错。”王可说道:“我二哥虽然早就单独立府了,可是却也就在王家大宅的边上。这几日我闲了常去看望两位嫂嫂,她们倒也都好。”
说到这里,王可若有所思地对着墨玉涵问道:“姐姐,我怎么看着我那大嫂子好似不喜欢你一样,每每我去了,只一提起你她便立马不开心了,反而是我那小嫂
子经常念叨着你的好。妹妹我实在是想不通,怎么亲姐妹反倒不如外人呢?”
墨玉涵闻言笑了笑,对着王可说道:“那我问你,你有两个哥哥,你比较喜欢哪个?”
“我自然是喜欢二哥哥!”王可不假思索地说道:“大哥哥整日里不苟言笑神神秘秘的,对着我也没有半分亲热,哪里会像二哥哥那般疼我!”
“是啊,你们一母同胞尚且还有远近亲疏,更不要说我与墨羽希并非一母所出。”墨玉涵笑道:“我自小长在祖母那里,自然与她就淡薄了些,她不喜欢我也是
寻常。”
“也是。”王可若有所思地说道。
不知不觉,两人便走到了马车前,墨玉涵笑道:“好了,别胡思乱想了,快上车吧。”
“那好,妹妹告辞,咱们明天见。”王可笑道。
墨玉涵点了点头,又叮嘱道:“路上当心。”
目送王可离开,墨玉涵方才登上了自家的马车。
“王爷?您怎么在这?”
一进了马车,墨玉涵便见齐安宇早已等在了车里,便惊讶地问道。
“自然是等你。”齐安宇道。
见齐安宇的脸色不似平常轻松,墨玉涵柔声问道:“可是朝堂上不顺利了?”
“父皇要见一见王远再下定论,这会子怕是已经见过了。”齐安宇淡然地说道。
“想来王远会让皇上满意的。”墨玉涵笑道。
成伊驾着马车缓缓前行,不一会儿便出了皇城,来到了集市上。
一路上,墨玉涵见齐安宇不开口,自己也不便多言,只好低着头,沉默不语。
“齐兴国上钩了。”
眼见就要到墨家了,齐安宇终于舍得开口说话了。
“恭喜殿下。”墨玉涵柔声道。
“恭喜我什么?这是你的主意。”齐安宇放缓了语气,打量着墨玉涵,很认真地说道:“本王现在想知道的是,你为何会如此了解齐兴国?为何那个女子按照你
说的去做便轻而易举地勾引到了他?你是不是一直有事瞒着我?”
“殿下何出此言?”墨玉涵波澜不惊地问道:“成伊日夜跟在臣女身边,臣女与宁王殿下有无私交,殿下一问便知。”
“你多想了。”齐安宇闻言,知道墨玉涵以为自己怀疑他,便解释道:“本王没有怀疑你的忠心,本王只是好奇,你为何能如此了解齐兴国?”
“臣女怎会了解宁王殿下。”墨玉涵笑了笑,说道:“然而天下男子多是一样的,无论是公子王孙还是贩夫走卒,都渴望着有女子能倾慕崇拜于他,自然了,宁
王殿下也不例外。”
说到这里,墨玉涵着意看了看齐安宇的脸色,见齐安宇脸色如常,便继续轻笑道:“殿下说得很明白,这几日无论是黄瑶还是贺依兰,只怕都不能让宁王殿下称
心如意。若此时能有一朵温柔乖巧的解语花出现在他的面前,岂非正中下怀?自然,也肯定是无往而不利的。”
“你倒是了解男子。”听了墨玉涵这番话,齐安宇阴阳怪气地说道:“想来若你出手,天下男子便该尽皆投降了吧?”
听着齐安宇的话怪怪的,墨玉涵实在不知如何回答,便索性沉默不语。
“主子,到了。”马车外,成伊说道。
说话间,马车缓缓停在了墨家门口。
“知道了。”齐安宇道。
“臣女告退。”对着齐安宇,墨玉涵就要告辞。
“等等。”一把抓住墨玉涵的胳膊,齐安宇望着有些吃惊的她说道:“我其实只想问你一句话。”
“殿下问便是。”墨玉涵说道。
盯着墨玉涵的眼睛,齐安宇说道:“既然旁人的心你都能看清,本王倒是很想知道,你究竟能不能看清自己的内心?你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墨玉涵闻言心里一惊,面上却尤自镇定地说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臣女的心,臣女自己也不懂,不过臣女知道,自己所求的不过是家人安好,自身无恙罢了
。说来,臣女要这圣女的位置也只是为了给墨家和自己多一重保障罢了,其他的,都与我无关。”
“那你为何要如此帮我?”齐安宇问。
“不为什么。”对着齐安宇,墨玉涵淡然地一笑,说道:“良禽择佳木而栖,臣女不过是想着若有朝一日殿下可以登上帝位,也许大家的日子都会好过罢了,难
道殿下不以为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