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内空气凝滞，祁书没有答应，却也没有否决，只是静静看着她。
半晌，才突然哈哈大笑起来：“来，跟我说说，怎么叫选择了我？”
“秦深希望我留下来，你希望我离开，你看我现在在哪？”
祁书摩挲她的发丝：“我现在明白，你能在秦深手下活过来的理由了。”
他换话题，程澄猝不及防：“啊？”
“你这张嘴……”祁书笑起来，“骗人的时候真有魅力，连我都快相信了！问秦深要烟，找我拿火，事后对我们都是同一套说辞，你不介意出卖身体，再绵缠两次，有哪个男人不屈服？”
程澄被点破了心机，闷闷道：“不屈服的男人，我见到两个。”
她担忧奶奶，自然不可能对秦深做绝，否则，她也不用演一出大戏，直接跟着祁书离开就足够。
可现在的局面，也没有好太多，她在秦深那边，已经完全没有信用可言。
泄露芯片，假装报警脱身，和祁书纠缠不清……
不提以往，只看今朝，也够秦深弄死她八百回。
她按压太阳穴，只能争取祁书的帮助：“我有孤岛定位，我人手也有，但不一定足以对抗秦深，祁老板，江城能对抗他的，只有您，要帮帮我吗？”
祁书指腹蹭了蹭她下颌：“我愿意也没用。你知道人质为什么叫做人质吗？是我们的人马突围快，还是拔你奶奶的呼吸机快？”
程澄怔住。
半晌，她按压自己的太阳穴，疲惫道：“是我糊涂了。”
祁书揽住她的肩膀，闲散安慰：“你也不用太担心，秦深又不是顾瑾川那种孬种，他不屑用威胁的手段，就你这只小虾米，连顾瑾川努努力都能要你的命，秦深没必要。”
程澄面色依旧苍白，无意识咬着内唇，唇瓣缝隙，溢出一点猩红。
祁书捏住她下颌，强迫她松口。
“你知道秦深在国外野狼的名号是怎么出来的吗？”祁书提起一个她感兴趣的话题，把她从强逼着自己思考的专注中拉出来。
程澄摇头。
“狼嘛，又狠又野，还狡猾，他在他母亲的家族中也不受重视，但竞争的对面家族，一夜之间被灭了门，鲜血流了半夜，后来……”
祁书轻笑，没明说：“后来秦深接管，几年间壮大，成为炙手可热的新势力。”
程澄勉强问：“所以呢？”
祁书嫌弃她笨：“秦深不会用威胁这种小手段的，他嫌弃掉价，他要是动手，肯定更惨烈，你放心。”
程澄勉强挤出一个笑：“……安慰的很好，下次别安慰了。”
她不光没有放心，还更加剧了自身的担忧。
失去奶奶对她来讲已经是最惨烈的，她不敢想象，不择手段煞气浓重的秦深会怎么对待奶奶。
脑海中谋算怎么稳住秦深。
程澄没有注意到，祁书看她的目光越发意味深长。
“对了，有一件事，我好像忘了告诉你。”祁书笑意慵懒，风流肆意，“今天回去早点睡觉，明天用最好的状态，迎接我们的订婚宴。”
“订婚宴！”程澄惊呼：“我怎么不知道？”
祁书一脸无辜：“我刚刚忘了说。”
“不过，你不会拒绝的对吧？”祁书轻哂，“我们的芯片发布后， 你似乎只剩下一条路可以走，你确定想失去我这个盟友？”
程澄拒绝的话卡在喉咙里，堵得她呼吸骤停。
得罪秦深，失去盟友……
哪一个选择，都在走向死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