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书眯起眼睛,上上下下打量程澄,推了下金丝眼镜:“宝贝,你不说清楚,我可不敢随随便便放人进来啊!你要是当场和他偷腥,我在江城还混吗?”
“怕了?”程澄没解释,双眸里是坦然的不退让,“我就这一个要求,不知道祁老板敢不敢答应。”
祁书伸手,在她脸颊上掐一把:“你说你,这么会玩,我是答应呢还是答应呢还是答应呢?”
他从不怕丢人,江城混了这么多年,没他授意,他的八卦,有谁敢管不住嘴瞎传?
真不知道这小女人准备怎么在订婚宴上向秦深示好。
游走在他们中间……
她的胆魄,比他头一次见她时预计的,可要大得多!
“走吧,送你回家,礼服已经送过去,明天有人去接。”祁书笑起来,摸了下口袋里的录音笔,越发兴趣盎然。
程澄对此无知无觉,她累的几乎倒头就能睡。
直到了程家,才发现祁书没有送她回公寓。
她皱了皱眉头:“我不想进去。”
司机已经帮她拉开车门,祁书整理了下她的衣领,语调亲昵:“听话,你和父母再怎么不亲近,订婚这种大事也不好不请他们到场,我在后头给你震着,你别说点烟了,就算把房子点了,他们也不敢对你怎么样。”
程父戳了程树芬一下,程树芬忙不迭表示:“哪有母亲生自己女儿的气?我把你当亲闺女,还能真生气吗?快下来,你也要嫁人了,妈今天刚好给你点东西,你不是一直都想要?”
程澄一怔,知道继母说的是她妈妈的遗物。
一个银镯子,一对银耳环,还有一条银项链。
加起来,连五百块都不到的小东西。
是她思念了十年的念想。
她和祁书道别下车,程树芬和程父目送祁书的车辆远去。
程澄抱臂,双眸鄙夷:“原来我和顾瑾川恋爱的时候,你们也是这么狗腿。”
程父脸一横:“说什么呢你!爸妈还不是为了你好!你嫁得好我们还不能高兴吗?走,进去,你继母既然答应你了,你想要的东西就会给你。”
程澄懒得和他们吵架,跟着他们进了别墅。
一进入客厅,就看到桌面上发黄的几个盒子。
她鼻头瞬间酸涩,几乎是扑过去,把盒子抱在怀里。
银饰因为氧化已经发黑,却是她最珍视的首饰。
程树芬看不得她这个样子:“你想要就拿走,但是我警告你,别学你那个犯罪的妈,死都死了,还给我们惹祸!”
“闭嘴!”程澄的目光犹如利剑,狠狠刺向程树芬。
“闭嘴什么闭嘴!”程父怒火中烧,“之前祁老板在,我没办法问,你跟秦深到底是什么破事?你还好意思吼你母亲?你就不能收点从你妈那带过来的下贱,少给程家蒙羞?”
程澄眼睛充血泛红,眸光却尤为冷然:“你们程家还有脸呢?”
程父被讥讽的勃然大怒,高高举起巴掌,却突然想到什么,愤然坠下,只恶狠狠道:“你别嚣张,你奶奶又不是一辈子不会醒过来,你猜猜她知道教育出你这种不知廉耻自甘下贱的孩子,她会怎么想?”
程澄冷笑:“你能见到奶奶再说吧!”
程父比态度嚣张:“这就不用你操心了,那是我妈,我自然想见就见,她已经醒过来了,你要是不想我下次告诉她你的那些腌臜事,就好好给我听话!”
程树芬拽了下他的袖子,他补充:“对你继母放尊重,听到没!”
程澄却已经听不进他说什么,脑海中只剩下一个重点:“奶奶醒了?什么时候?你怎么可能见到她?”
“秦深带我去见的。”程父脸上耷拉下来的肥肉都得意洋洋,“要说你也就这点用,勾引男人一勾一个准……”
程澄脑内嗡鸣,眩晕袭来,每一个细胞都鼓噪着不安恐慌。
秦深到底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