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句问话,像是浇在烈火上的油,祁书几乎是一瞬间就烧起来。
最了解内情的人最扎心。
程澄和祁书的来往,从来都是利益和威胁,这些话从她嘴巴中说出来,杀伤力更大三分。
秦深最懂得折磨人心,男人被未婚妻这般羞辱,没有人能忍的下去。
更何况,作为未婚妻的程澄,还坐在别的男人怀中,说这样的话。
祁书后槽牙咬的紧绷,程澄从未见过他这样生气。
她抿唇,心中对订婚夜前晚的芥蒂烟消云散。
本来就只是合作关系,还是不平等合约,她没有立场要求祁书不在背后搞小动作。
她挪了挪,想下来,却被秦深抱的更紧。
蓦地,祁书突然出拳,拳风擦着她的脸颊飞过,力量和他祁书的外表截然相反,野蛮暴戾,程澄心一惊,一秒回头去看秦深。
秦深一只手握住她的拳头,只戏谑带着笑:“祁老板,要动手啊!”
他像一只见了血的野兽,体内暴戾因子被勾出来,格外燥。
他松开手:“去旁边等我。”
程澄心揪在一起,她明白秦深透出的兴奋,最原始对女人的抢夺激发出最野蛮的力量,他们都只想遵循动物本能,打倒对方,完全压制。
她想阻拦,喊出来的声音却无比干涩:“不要打……”
两个男人,没有一个分给他任何眼神。
祁书的手被秦深攥着,抽了两次,都没有结果。
秦深勾着玩味的笑意,轻轻一推,看起来毫不费力,祁书却朝后倒去,瞬间站起。
他只猝不及防一秒,就冲过去,温和的面容下,肌肉格外结实,像是一只猛虎,扑向秦深。
秦深躲过一拳,同时手部动作,击中祁书胸骨,闷响一声,震得祁书后退,却在此时,风云突变,祁书借着后退的力道,踢中秦深腹部,两人打在一团。
两人都是实战型,处处都往最脆弱的部分袭击,程澄靠不近,喊也喊不听,只能眼睁睁看着两人厮打成一团。
不过,厮打的场面没有持续,只两分钟,祁书就踉跄几步,捂住胸口。
程澄见势不妙,想去扶他。
可秦深的拳头,快准狠地砸过来,斗大一个,飞似的。
“咚”一声闷响,祁书在她面前摔落在地上,口中溢出一丝鲜血。
程澄愣了下,看着停下来的秦深,脑内转了下,立马像是最软柔的菟丝花,遇见事情只会哭的昏天暗地:“你怎么这么傻?为什么要替我挡?看你这样子,我更希望自己受伤!”
她哭天抢地,眼泪狂飙:“亲爱里,你别吓我!我带你去看医生,走, 我带你去!”
虚弱的肩膀扛起沉重的负担,她强行让祁书挂在她身上:“坚持一下,坚持!就算是为了我好不好?你死了,我怎么能够独活?”
包厢门被拉开,黎峻看着抗祁书出来的程澄,像个被吓傻的呆头鹅。
他不断去看秦深,秦深目光平静的如同一汪死海,没有半点阻拦的意思。
他们走了半个走廊,黎峻实在是忍不住,顶着阴沉的气息:“老大,我们真的不用拉回程小姐吗?”
秦深冷笑:“我的拳距离程澄八百里远,她又不是没长眼睛看不见。”
黎峻挠挠头,不理解。
秦深平静的脸上寒意越发深沉:“她自己想走,谁拦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