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以为你不会问了。”
祁书睨她，一反常态的沉默严肃。
程澄被他看的头皮发麻，理智又清楚告诉她，她不能主动开口。
她迎上祁书的目光：“我昨天帮你善后，你还要我息事宁人保证名誉不受损，我只想知道这么一个小问题，我觉得不过分。”
祁书凝重的神色瞬间消散，打趣道：“你的要求就这么简单啊？怎么不让我帮你救出奶奶？”
“我没有那么不切实际。”程澄心中惦记着芯片的来源，追问：“你告诉我，芯片到底是谁给你的！”
祁书垂眸，搅动咖啡杯：“这种核心的芯片，谁送过来我能放心的投入生产？只有自主研发团队的成果，才让我放心。”
程澄愣了下，意料之外的答案砸蒙了她。
她抿了抿唇，明显不相信。
勺子碰撞杯壁，像是拿着细小的锤子，不断捶打程澄的心弦。
良久，祁书的咖啡已经见底，程澄才抬起头：“我能去参观你的实验室吗？”
“信不过我呀！”祁书丢下勺子，睨她，“觉得我偷了你情夫的科研成果？”
“不是。”程澄下意识反驳，又摇头，“不是怀疑，是确信。”
她目光凛冽，像是要刺透祁书慵懒潇洒的外皮，扎在他内心深处。
“刚刚，秦深已经承认了，他用一个假芯片让你暴雷，而他也一直让我相信，这个芯片是我偷给你的。”
程澄盯着他，双眸如炬：“唯一的问题只有一个。”
“我，从没有偷过芯片！”
“哈哈哈！”祁书和她对视，忽而笑起来，“所以你的意思是，他钓鱼执法，让我以为芯片是你送给我的，然后暴雷，我们反目成仇？”
程澄点头：“事实如此。”
祁书站起来，程澄抬头，从下方的角度，祁书一般身影藏在阴影中。
一半天堂，一般地狱，摸不清他存在于哪种形态。
“你的猜测很有道理。”祁书冲她伸出手，“走吧，我带你去实验室。”
“真有实验室？”程澄下意识反问。
祁书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多新鲜啊！到现在还觉得我在误导你啊！秦深是怎么训练你的？给你点好处你就跟野狗一样警惕，他虐待过你？”
程澄摸摸鼻子：“我们走吧。”
好事后面连着坏事，在她认为和秦深能和谐相处的时候，秦深从来都给她致命一击。
她不信任别人，更不敢信任。
只有亲眼看见，才能稍微安心。
实验室防范严密，程澄被祁书领着，看到了前五年的研究投入。
五年前，秦深甚至还是国外一个刚打出名声的二世祖，祁书不可能这么早布局。
如果祁书的芯片是自己的。
那秦深又为什么，会认为芯片是她偷得？
“能还我清白了吧？”祁书摊手。
程澄用力攥紧纸张，指尖被她攥到发白，她长长呼吸，做出一个疯狂的决定：“我可以把这件事告诉秦深吗？”
祁书挑眉。
程澄解释：“为什么不能有一种情况，你我秦深都是受害者，他的确丢了芯片，我确实无辜，你用的也是自己的东西，而幕后有一个推手，把我们往不死不休的方向引。”
祁书眸光闪了闪：“你想坦诚合作啊！”
芯片是他的， 防伪标识是秦深的，他没有说假话，只一点春秋笔法，就让真相完全走入另一重境地。
“对！坦诚。”程澄眸光越发坚定，“我们缺少的，就是坦诚。”
“你说吧，资料也可以给你。”
程澄愣了下。
祁书揉了揉她的头发：“我不让你说，你就会不说吗？”
程澄没言语，默认了他的猜测。
祁书笑起来：“我只提醒你一句，你之前跟秦深说，他相信的几率还有百分之十。”
程澄掏出手机的手顿在半空。
而现在，她再提出坦诚，就像是一场笑话，秦深相信的概率不足百分之零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