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深丝丝缕缕的笑意透过电流在耳边炸开，像是冰凉匕首沿着她面孔一寸寸划过：“是啊！”
程澄紧紧捏着手机。
她根本就没有入局，按照秦深所说，除了她，别无他人。
她现在甚至怀疑，芯片就是秦深自己泄露给祁书。
用她的名义。
她的呼吸一寸寸抽紧，心脏也闷顿发胀，说不出的憋闷，艰难吐字：“耍我好玩吗？”
空气像是凝固了几秒。
秦深略带戏谑的声音炸在耳边。
“一般。”
“还没到戏份最高场，等你被最信任的人推进地狱时，我可以……”
程澄莫名生出一股期待，一股连她都不知道从何而来的期待。
期待到达顶峰，秦深悠悠吐出残忍的后半句：“……去观赏。”
电话挂断。
程澄憋闷的胸腔更是挤不进一点空气，汗毛一点点竖起来，甚至比直接的折磨更让她难受。
她手肘撑在桌上，用力捏揉太阳穴。
心烦意乱的感觉挥之不去。
明明她什么都没有做，却在转瞬之间，站在了道德的最低点。
往左往右，都是无尽的深渊。
手机摆在眼前，屏幕上下两个号码并排，秦深和祁书，他们的争斗中，她最无辜，却也最不无辜，已经进了局，她只能闷头走下去。
哪怕对面，是万丈深渊，她拿起手机，拨号出去：“聊聊。”
一小时后，咖啡厅。
祁书推给她一杯卡布奇诺：“宝贝儿，心理素质强大啊！我还以为你不会找我了呢！”
“我不找你，你不找我吗？”程澄搅动面前的咖啡，“卡布奇诺香浓醇厚，甜味奶味掩盖了咖啡的苦味，但苦只要存在，舌头总能品到这份苦涩。”
祁书勾着唇：“玩儿上哲学了！”
“祁老板，我不是只能吃甜不能喝苦的个性，我喜欢美式，所有的苦都展现在我面前，任由我选择。”程澄抿了口，意有所指。
祁书收起玩味的随意：“想问什么，我可以回答。”
“这几天，我也查到一些东西，你有一个孩子，藏得特别好，我查不到母亲是谁。”程澄跟他摊牌，“我愿意跟你合作，却不想做小三，就我现在的状态，我经不起名媛的折腾，之前一个吴芊芊，已经让我几度丧命，这方面，我风声鹤唳。”
“就这？”祁书靠着椅背，玩世不恭，“宝贝，吃醋就说吃醋嘛！放心吧，我家崽没有妈妈，物理上的没有，你可以放心。”
人已经死了？
程澄思忖三秒，追问：“那他的外祖家呢？名媛的家人，我也得罪不起。”
“都没。”祁书唇角扯起的弧度冷淡又傲慢，“是枭谷的舞女，长的挺乖，人却有反骨，不按时吃药，我知道的时候，孩子六个月了，家里人想要……”
他笑意加深，温暖和煦。
程澄却生生逼出一层层寒意。
去母留子。
祁书最近对她几乎有求必应，她差点忘了，祁书是枭谷这种销金窟的掌权人，权利财力狠戾缺一，都能被吃干抹净的会所掌权人。
“吓到了？”祁书笑的散漫，“放心，你和她不一样，你不是玩意。”
不，她就是！
程澄憋胀的胸口终于挤里面一丝空气，却炙热着灼伤气管。
她是秦深的玩物，对待不听话的玩物，秦深也会和祁书一样！
她死死攥住勺子，坚硬的勺子弯出一个细小的弧度，她深呼吸两轮，才能正常说话：“祁老板，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祁书还是那副慵懒的姿态：“知无不言。”
程澄眸光发狠：“你的芯片，到底从何而来！”
是不是秦深，以她的名义，做的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