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澄浑身冰冷，一双眼尤为空洞，看向他的目光没了焦距，只剩下彻骨的恐惧。
她下意识否认着：“你猜的都是什么啊！”
程澄干笑：“怎么会有那么巧合的事情，我遇见的男人都长得和你还有顾瑾川像？怎么可能啊！”
她的掩饰，明显效果不佳，秦深的目光越发深邃。
到程阳县之后，她的演技越来越差，人也更加慌乱。
这里面，绝对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但愿如此。”
程澄拉着他的胳膊，瞥着他的脸色：“走吧，吃小馄饨去吧？真的很好吃，我请客。”
“四十亿还完了？”秦深揶揄道，却跟着她的脚步，漫不经心往前走。
提起四十亿，程澄不可避免想起了祁书。
她迟疑了一秒，就决定用祁书来掩饰：“祁老板说不用我还，只要我做他女朋友。”
秦深缓缓望向她，假装没有看出她故意转移话题：“挺好的。”
“可是我没有答应。”程澄仰着脸，心脏重新回到胸膛，她恢复了往日的反应，“深爷觉得呢？深爷想让我去做他的女朋友吗？”
“我不同意，你就拿出四十亿？”秦深嗤一声，音调凉凉的讥讽，“我一句话挺值钱。”
“对啊！”程澄撒谎也脸不红心不跳。
她站在秦深面前，微微泛红的眼角流露出的不安被情谊掩盖：“深爷，你想不想让我去嘛！我想要你这句话！”
秦深无视她，目光流连到远方，阔步往前走。
程澄跟在他后面，没有再自取其辱。
馄饨摊也是熟人，每一个人看见他们在一起，都挤眉弄眼的和旁边人打哑谜。
偏偏，一句话都没有说。
秦深慢条斯理喝着馄饨汤，好似什么也看不懂。
程澄冲他央求：“晚上我们住酒店好不好？我去定。”
秦深好脾气点头：“行。”
他难得这么好说话，程澄心里更加惴惴，好似暴风雨前唯一的一点宁静。
她心中不安，晚上拼命寻找旅游攻略。
这附近有几个景点，早点玩过，早点回江城。
她拨弄着电脑屏幕，右下角弹出消息，是祁书要她一块庆祝出院的邀约。
程澄指尖顿住，眼眸微闪。
或许，她可以……利用一下祁书！
……
另一间房。
秦深轻敲桌面：“结果。”
姜冢摇头：“程小姐当初接触过的旧相识好像都统一了口径，他们口中程小姐就是一个乖巧懂事的好学生，和奶奶相依为命，后来被她父亲接走，没有另外的消息。”
秦深眉目诡谲：“太统一的回答，只有被刻意篡改过，有趣。”
“按照大嫂的说法，程奶奶当时有家属在车祸中丧生，但是程奶奶和程小姐两个人生活的话，丧生的会是谁？我去查过警察局的卷宗，没有查到具体的消息，只知道当时车祸主场死了一个人，但车祸导致了后面的车连环相撞，不确定程奶奶的其他亲戚会不会在后面的车中。”
“嗯。”秦深揉了下太阳穴，“你说，会是谁在说谎呢？”
“反正不是大嫂，大嫂对您一心一意。”姜冢想都没想。
秦深笑起来：“白晴呀，善良的近乎愚蠢，她骗我干什么？”
“我有一种预感，找到车祸的真相，就有可能找回我的记忆。”
秦深跃跃欲试：“去帮我找一套程阳县高的校服，我有用。”
……
夜。
程澄蜷缩在床上，睡的极不安稳，梦中石漠重新回来，要她还他一个未来。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啊！”
她梦中惊醒，泛黄的墙壁，老式窗帘飘飘，床边，站着一个人。
穿着程阳县高的校服，身体挺拔如阳光下的白杨，眉间的疤痕泄出三分野戾。
他回头，冲她招手：“跟我来。”
程澄眼泪夺眶而出，冲过去搂住他的腰：“是梦也好，让我抱一会，好不好，学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