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手！”程澄回过神，眸中挂着淡淡的凉意，“我还在输液！”
连秦深都能注意到她的手回血，会停下所有的动作。
对顾瑾川来说，她从来都只是他挂在嘴上的所有物。
行动上，他从来都没有在意过她。
闭了闭眼睛，程澄压下心中的凉：“顾瑾川，你能不能冷静点？我们恋爱两年，虽然已经分手，但你对我应该也有了解吧？我是那么舍己为人的人吗？”
顾瑾川怔了下，眼底却依然燃烧着火光：“呵！”
“当时是秦深把我推出去的，我替他挡枪不假，但也不是我主观上想这样。”程澄扭曲了部分事实。
当时的情况那么紧急，她相信，就算是那些杀手，也看不清所有的情况。
她半真半假道：“我一个残废，在那种密度的刺杀下能活下去就不错了，我还能怎么救人？”
她腿上的石膏做不得假，行动起来，就是一个会拖累人的残废。
顾瑾川心中已经信了三分，眸底的阴云却始终在翻滚：“你他吗到底有多少事情瞒着我？”
“我也不想瞒着你！”程澄比他情绪更激动，随手摔出去一个杯子。
四分五裂的碎片跌入顾瑾川眼眸，像是施展了定身术，顾瑾川默然不动。
程澄稳了稳心神，语气讥讽：“我跟你说有用吗？第一次救秦深，我甚至都不知道是你动的手，在那种情况下，看到你的小叔倒在血泊中，我不该救人吗？”
顾瑾川从鼻子中发出一声轻嗤。
程澄看他态度松动，继续嘲讽：“我是不知道你顾大少爷整天都在忙些什么，我被人为难的时候，你从来都没有救过我，唯一一次把我带出地狱，还是要来抓我的奸！却每一次，都让我差点丢掉性命，我真是受不住你占有，你能不能当我这两年是喂了狗，把我放了？”
“你神经病吧！”顾瑾川博然大怒，“是我让你去找秦深的吗？”
“是你放弃我的！”
程澄吼出这么一句话，成功看到顾瑾川严重露出惊诧和心虚。
她见好就收，垂下眼眸，抽噎着不肯再说话。
顾瑾川因为顾老爷子给的好处放弃了保护她是她可以随时拿出来的说辞，但这事，不能常常用。
她抿了抿唇：“我不在乎这些，只是很累，更怕你欺负我奶奶，你懂吗？”
适当的示弱，展示软肋还捏在顾瑾川的手上。
程澄太了解顾瑾川的性格，他疑心病很重，却又自负，坚信程澄会在乎他。
她适可而止，顾瑾川会自动补满她没说出来的话。
他会认为，她顾忌着奶奶，更是什么都不敢做。
“程澄。”顾瑾川坐在她床边，语气难得平静，“你变了。”
程澄心内嘲弄，却只流泪不说话。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尖锐？”顾瑾川问。
可是这种变化，却又像是罂粟一样，十分吸引他。
比原先的木头，耀眼夺目万倍。
“我可以原谅你的变化，但你要记住，光靠这样吸引我的注意力，我的耐心会有耗尽的一天。”顾瑾川傲慢道，“我注定是要做大事的人，你想要的小情小爱在我这里算不得什么。”
程澄哽住，比吃了三斤苍蝇还要恶心。
“记住了。”程澄咬牙挤出这三个字。
她本以为，打发了顾瑾川就是事情的终点。
但顾瑾川不知道抽什么风，每天下班都过来看她，还在护士面前，表现出五好男友的架势。
看的程澄恶心不已。
程澄借着去卫生间，躲出去透风，等她回去的时候，却在病房门口遇见秦深。
秦深好几天没来，程澄愣了下。
秦深语调懒散：“不欢迎？”
话音未落，门被从里面打开，顾瑾川和秦深四目相对。
秦深勾出一个玩味的笑：“难怪不想让我来，原来和瑾川在病房，玩得不亦乐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