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澄浑身阵阵发寒，双手紧紧攥着拳，面如死灰。
吴芊芊拨弄了一下长发：“哎呀，看见你这么凄惨的样子，心里舒服多了。”
程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比纸张还要苍白，她望向秦深。
他面无表情地扫过她，深不可测的眼眸中，是她从来都读不懂的野戾。
连脖颈的血管，都透着鼓囊囊的燥，酝酿十分的危险。
她笑了一声，无可奈何的悲哀：“你们两个联手，我没什么好说的，准备怎么整死我，我奉陪。”
秦深眉间挑了挑，这么快就认命，不是她的风格。
他勾勾手，黎峻带来几个人：“围着她。”
程澄嗤笑出声，极为讽刺：“怕我跑了？你们这么多人看不住我一个吗？”
秦深眼神示意，姜冢上前，夺过她的手机，仔仔细细检查。
可里面，没有什么特别的内容。
“只发过一条短信，是给您的，至于之前那封邮件，暂时无法确定是不是她。”
程澄腔调阴恻恻：“深爷手下有高手吧？随随便便把您想找的证据放到我手机里，不就名正言顺了？”
手机被丢过来，秦深随之坐在她面前，居高临下问：“不是你自导自演？”
程澄气的快要爆炸，尤其余光瞥见一边看好戏的吴芊芊，胸口更是不断鼓胀着分不清的怒意。
是对他怀疑的不满？
还是对……他信任吴芊芊的难过？
她分不清楚：“我到现在还不知道发生什么，只知道我在病床上睡得好好的，有人跑进来要杀我，而我以为的救星，其实才是这场祸事的主导者。”
秦深目光定格在她身上。
她的生气不是装的，伤口更是豁出去的拼命。
一般人，自导自演也不会到这种程度。
但她……
秦深掀起眼皮睨她，哂笑一声。
她不是一般人，她从来不要命，比任何人都能豁得出去！
“吴芊芊收到一封邮件，替她安排好所有的人员，只需要一点钱，就能要你的命。”秦深指尖勾住她的下颌，略带薄茧的指腹摩挲她的脸颊，“你说奇怪吗？怎么这么多人想要你的命？”
程澄表情有一瞬间的呆滞，喉咙艰难发声：“我能……看看那封邮件吗？”
秦深屈指，在她脸颊上弹了下，示意吴芊芊把手机扔过去。
吴芊芊表情狰狞，却格外听话，翻到匿名邮件的那一页：“你看。”
程澄接过来，上上下下看了一遍，顿时如遭雷击。
这……
不管是行文逻辑还是选定的人选都是她的风格。
能把人杀死的概率只有百分之五十，一半一半，格外冒险和胆大。
甚至选定的这些“杀手”，一大半都不是专业的，只是拿了一点钱的普通人。
豁得出去，不怕暴露。
实在是和自导自演四个字严丝合缝！
“我们这种江城的贵族手上都有人手，才不会用靠不住的人。”吴芊芊嘲弄道，“幸亏我聪明，收到邮件立马就告诉了深爷，不然你还要赖到我身上呢！”
程澄没理会她的讥讽，脑子疯狂运转着整件事情。
这怎么看，都像是一场骗局，一场以苦肉计针对吴芊芊的骗局。
而骗局的推手，是她！
“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秦深把她的表情变化尽收眼底，无声哂笑，比索命的阎王更加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