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碗面！
眩晕一阵阵袭来，程澄原本僵硬的脸色更加僵住，完全看不懂秦深的操作。
“这里面……是什么毒药？”
秦深笑而不语，手指“咔哒”“咔哒”敲击扶手，像是敲在程澄的心上。
程澄只能自己推测：“会死的很痛苦吗？还是用于情调的折磨？亦或者，是痛不欲生丸？”
“伸腿瞪眼丸。”秦深斜了她一眼，哼笑。
程澄愕然，在折磨她的档口，他为什么这么愉悦？
原本的怒意都已经消失不见。
“这是一碗普通的面？”程澄艰难吐字，连她自己都不相信这个答案。
“嗯。”秦深不置可否。
黎峻把她床上的小托班支起来，面放在上面，还冒着热气：“程小姐，你昏倒一天了，老大特意吩咐去买的阳春面，你吃点吧。”
这句普普通通的话信息量太大。
大的程澄感觉自己的脑子根本承担不了，运转卡壳。
她骗了秦深，戏耍了秦深，竟然可以全身而退！
这太诡异了！
她脸上的诧异太过显眼，秦深扯了一把她的侧脸：“想吃毒药？黎峻，去准……”
“不不不！”程澄连忙打断，拉过面就狼吞虎咽。
可面一入口，她就彻底愣住，无法动弹。
顿了下，程澄放慢速度，一点点品尝汤汁，又夹了一筷子细细品味，才难以置信问：“我家楼下张嬢嬢小馆的……面？”
秦深扯着她的下颌左右看看：“不讨喜的小嘴倒是会吃。”
“怎么……”程澄眼眶红起来，隔着一层泪雾，望着秦深，心像是被揉了一把，格外酸涩，“您怎么会知道这一家面？”
奶奶身体尚可的时候，她们常常去这家面馆，可奶奶病重后，她就再也没去过，更没对任何人说过。
蓦地，她想到一种可能性，不住战栗着：“我奶奶，醒了？”
巨大的惊喜和失重感压在她脑袋中，程澄不知道是真是假，惊喜来的太过突然，让她摸不清脉搏。
“醒了一会。”黎峻揣度着老大的脸色，见老大没有阻止，快速为老大邀功，“迷迷糊糊说了好多你喜欢吃的东西，老大都记住了，特意让我去买，你一住院，我们就赶过来了，我又转回江城买的，老大吩咐的哦！”
如同当头一棒，敲碎程澄自以为是对秦深的理解。
他明明早就知道她在背后搞小动作。
为什么还会有这么贴心的瞬间？
他不应该生气吗？怒火中烧，压着她给狗咬，让人发现，击碎她所有的期待！
他怎么……
“傻了？”秦深掐着她的下颌，“啧”了声，薄唇勾起的弧度玩味戏谑，“想问为什么？”
程澄木木地点头，她的脑子已经被完全出乎意料的发展弄懵了。
秦深摸她的后颈，像是抚摸一只家养的宠物：“宠物耍点小心机引起主人的注意，我不在意。”
“啊？”程澄不太相信，一瞬不瞬观察秦深的情绪。
可他唇角的笑意根本辨不明喜怒，程澄心口站着两个小人在辩论。
面前的面发出阵阵氤氲的香气，让程澄心口的小人慢慢偏移到相信秦深的阵营。
她靠在秦深的胳膊上：“深爷，我以后会注意尺度的。”
“你呀！”秦深抽回手，嗓音嘲弄，“学不会。”
“你只要记住，我不允许背叛的存在。”他慢条斯理拉扯她的侧脸：“好好想想，最近有没有做背叛我的事，现在坦白，从宽。”
程澄仰头看他，深邃的眸中释放出森森寒气，却平静的犹如一汪死海。
让人分不清，他是真的知道什么，还是在诈她。
可她，最近没做什么背叛他的事情啊！
“我没有……”
“别急着回答，被我捅出来，你所期望的，都会变成泡影，想好再开口。”秦深打断她，眸底仿佛燃烧着幽光，让人本能战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