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为了奶奶，不管顾瑾川要怎么折辱她，她都只能妥协。
就像是顾瑾川说的一样，顾瑾川可以不在乎他爸爸，但程澄，没办法放任奶奶的安危。
她跟祁书的关系也根本不像是表现出来的一样牢靠。
她咬牙：“行。”
顾瑾川从喉间溢出愉快的笑，拾起洗干净烘干的衣服，施施然穿戴整齐，临走前，手一扬，程澄错不及防，端着的托盘被他打翻，热粥洒了一身。
顾瑾川欣赏着她的狼狈，感觉自己的自尊被找回来一些，哼着歌走了。
程澄跌坐在地上，面色惨白。
她不断分析是哪场事故让顾瑾川生气到这种样子。
他没有气到直接拿奶奶开刀，应该不是和秦深的联系。
但除开秦深，她就连用祁书威胁顾瑾川，都没能这么刺激他。
到底……
“你怎么得罪瑾川了？”顾瑾川一走，程父就急匆匆上楼，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他为什么连饭都不吃就走了？我有没有跟你说过，要你好好跟瑾川相处？你看看生了你有什么用，你就跟你那个贱人妈一样，活该进监狱被人活活打死……”
“闭嘴！”程澄杀人的目光投过去，她声音比清雪更冷，“我说过，别再提我妈！”
程父被她骇人的眼神吓到，色厉内荏喊道：“当年本来就是她欺负人家小姑娘，要不是你谈恋爱，她怎么……”
“砰”厚实的瓷碗，摔碎在程父身后的门上。
几乎是擦着他耳边过去。
程澄的目光如同吃人的野兽：“我妈没有！再让我听见你说我妈一句话，这个碗……”
她又甩了一个过去，砸在程父的肩膀上：“冲的就是你脑门！”
心内一片冷寒，程澄阔步离开。
很快就到了第二天。
程澄在顾瑾川的要求下，盛装出席。
跟在顾瑾川和林夏茵的后面。
慈善晚会带女伴是常有的操作，可从来没有人带两个的。
面对众人疑惑的目光，顾瑾川环抱着林夏茵：“我女朋友，林夏茵。”
在所有人把目光投向身后的程澄时，他故作苦恼的摇头叹息，林夏茵替他开口：“瑾川哥哥就是心地善良，看不得有人苦苦哀求，没办法，一直没有宣布就算了，现在还被她纠缠上，也一声不吭，唉……”
这个唉声叹气太过绵长，程澄的舔狗形象跃然人们心中。
加之前两年程澄追逐顾瑾川打底，人们很快看程澄的眼神就变了。
像是一个个巴掌扇在程澄的脸上。
尤其是一些羡慕程澄和顾家联姻的没落家族的名媛们，更是纷纷出言奚落。
“哟！还跟着呢！见过不要脸的，可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程澄只当没听见，把自己当成丫鬟使唤，满足顾瑾川的虚荣心。
楼上，黎峻看着被众人议论纷纷的程澄，颇有点义愤填膺：“我看他们都不如程小姐，程小姐都掌权了！这里多少人还用家里钱呢！ 有什么好笑的？”
秦深晃了晃手上的酒杯：“黎峻，你喜欢她？”
黎峻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当然没有！我就是觉得，老大看上的人，绝对不能被人欺负了！”
“我看上的人？”秦深嗤笑，目光投向楼下，顾瑾川正使唤程澄给他倒酒。
半蹲下身子，像一条狗一样，卑微服侍着顾瑾川。
他的目光，慢慢深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