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愣了一秒，程澄就瞬间回到自己的处境，先是撇清关系：“不管您信不信，这件事我是刚刚知道，至于芯片，我上次偷也是因为顾瑾川拿奶奶威胁我，这一次，同样为了奶奶，我不会动手。”
她的软肋是明明白白放在秦深面前的。
她的辩白，算不上有力度，但到底，能有一点点作用。
秦深勒住马，慢悠悠走在场上，唇角挂着若有似无的笑意，似是完全没有听到她说话一样。
他不急，程澄心却像是吊了一个水桶一样，上上下下，揪的厉害。
“深爷，您一定要相信我！”程澄绞尽脑汁。
她没有做过的事情怎么自证？
可秦深又不是警察，他做事不需要证据，只要一点怀疑，吃里扒外的帽子就能牢牢扣在她脑袋上。
程澄心口一点点收紧，呼吸艰难：“我觉得，您现在需要的，不是与我纠缠。”
“哦？”秦深终于给了一点反应，他垂眸看向她，明明带着笑，眼底却一直有阴霾不住浮动。
程澄不寒而栗，牙关止不住的打颤，却极力控制住，平稳下来，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比秦深的态度更加冷淡。
冷淡，代表理智：“芯片不是我泄露的，我知道您不相信，但这并不是重点。”
“重点在于，我现在困在您身边，还有奶奶作为威胁，如果是我，反而问题不大。您现在最需要做的，是排查身边的手下，找到真正的奸细，以免有更多机密被泄露出来。”
秦深目光在她强装镇定的小脸上游移一圈。
她现在就是吓破了胆的纸老虎，随便一句话，都能打破她的镇定。
却偏偏，分析的头头是道。
他缓缓勾唇：“想牵绊我的精力，给你的情郎多争取机会？”
“不是！”程澄据理力争，“事情已然发生，当然要把损失降到最小，祁书抢先发布，您跟着发布也没什么意思，不如早点找到奸细止损！”
“这么替我考虑？”秦深单手环住她细软的腰肢。
连腰肢上的肌肉都紧紧绷着，哪怕马已经停下来了，给她带来的心理阴影依然挥之不去。
他勾了个笑：“小东西，瑾川知道你有这个毛病吗？”
“什么？”程澄在脱困轨道高速运转的脑子显然没办法分心去分析他突然岔开的话题。
“和谁恋爱，就背叛欺骗谁。”秦深腰肢后仰，肆意潇洒，“芯片一共五个终端，泄露出去的是我这边的一个，能接触的姜冢，黎峻，白晴和你，你说，你们谁会是叛徒？”
程澄被一句“恋爱”搞没了心神。
她跟秦深的关系，算是恋爱吗？
他有爱人，她只是他消遣的一个玩应，玩应，有资格被他和其他三个一块划入自己人的范畴吗？
她的脑袋几乎要爆炸。
脱口而出：“为什么不能是他们？我根本接触不到你的芯片！”
不过一瞬，她就闭上了嘴巴，长叹一口气：“深爷，您给的条件太难搞，如果不是我没有做过，连我都相信是我背叛。”
她强装的镇定在这一刻的百口莫辩中彻底粉碎。
只能长长叹口气：“我该怎么做，才能重新获得您的信任和谅解？”
秦深眉头骤然蹙起，刚刚风平浪静的胜券在握随着她的镇定消弭，一双黑眸卷起旋涡，像是要把他和她一同卷碎：“承认了是吗？”
他紧紧勒住缰绳，身下的马匹发出彻骨的嘶鸣！
“我能怎么办？”程澄随之歇斯底里，激荡着无尽的委屈与绝望，“如果我死掉能换取你的信任，我宁愿去死！”
“那你去！”秦深胸腔急速鼓胀，怒意蓬勃又被压住，戏谑道，“只要你以死证明，我保你奶奶后半辈子无忧！”
“你去吗？”
他的目光灼灼，要烧透所有谎言一般，直接煎烤着程澄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