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好了吗？”程澄望进他深眸的黑暗中，双手攥住他的手，慢慢摩挲，“深爷，你的指纹不应该留在现场，这种事，其实您不应该亲自动手的，到时候会是顾瑾川攻击您的一个武器，您……”
秦深手往后撤，目光凉津津，像是裹挟寒冰：“你不害怕？”
“怕。”程澄拉着他的手，脸颊贴上去，轻轻蹭着，像个弱小的幼崽在寻求安全，“怕你被牵连，怕你计划落空，怕你……失望。”
她最后的两个字，吐得又轻又快。
偏偏是这样，才显得尤为真诚。
不怕一切只怕你得不到自己想要的。
秦深打量她，一言不发。
“我没事，深爷不用为我出气。”程澄抬眸，清澈的眼眸蒙了一层水蒸气，雾蒙蒙的可怜，“先是吴芊芊，对吴家，您一定需要展示出隐藏的肌肉，已经是突破底线，偏偏又要因为我，提前对顾建成动手，我会内疚。”
她咬着唇，眼泪大颗大颗坠落：“内疚为什么要招惹吴芊芊，给他们机会。”
“哭了？”秦深目光掠过她，不咸不淡开口。
程澄稳住心神，抹了一把眼泪：“没哭，眼睛里进沙子了。”
秦深捏了她的脸颊一把，似笑非笑：“谎话随口就来，面不改色，小疯子，你的演技蛮不错。”
程澄愣了下，周身不知为何，突然有点发冷。
她稳了稳，思索刚刚的表现。
堪称天衣无缝。
可能，秦深从来都是这种表情，辨不明喜怒，看不透深浅。
她笑出来：“深爷，你知道我撒谎就可以了，干嘛拆穿我？在您面前哭，挺丢人的。”
秦深“嗤”一声，低笑声更不咸不淡，弄得程澄心头都在乱。
她拉着秦深进病房，亲手削苹果给他。
小刀在她之间飞舞，苹果皮一点都不断，稳稳当当落入垃圾桶。
足以证明她情绪一直都是稳的，秦深勾唇，笑的意味深长：“刀工不错，人更稳。”
“练出来的。”程澄没听出他的弦外之音，把削好的苹果切了一小块，递到他唇边，“深爷尝尝。”
秦深笑的随性：“不担心我被发现了？”
程澄举着苹果，递的更近了些：“刚刚关心则乱，现在才想起来，深爷哪里用得着我来提醒，您在这安安心心吃苹果，顾家的所有人都只会因为您方寸大乱，却找不到半点铁证。”
“我很期待。”
她双眼亮晶晶，心内却不断在做着计较。
秦深惹在顾瑾川父子身上，顾瑾川拿秦深没有办法，大概率会用她出气。
趁着秦深对她好感颇深，她是不是能从秦深这里，套出点奶奶的消息？
胳膊有点酸了，程澄也做出决断：“深爷，吃呀。”
秦深笑了一声，笑声嘲弄，张口咬下那块苹果。
也相当于，接受了程澄的示好。
“深爷，我有一点消息，有希望帮到您。”程澄绽放一个笑容，“我听说，顾家并不是铁板一块，顾老爷子还有几个兄弟，他们大忙帮不上，捣乱绝对在行，只不过一直只知道他们在江城附近居住，具体的地方却……”
秦深噙着一丝笑，意有所指：“疗养院？”
程澄一颗心提到嗓子眼，忙不迭点头：“听闻是有一个专属的疗养院，不过不知道具体地址，特别神秘。”
“我知道。”秦深抬眸注视她，目光一寸寸刮着她的肌肤，越发深不可测，“小橙子，你想知道吗？”
程澄心头一跳，剧烈的喜意凿打着胸腔，不敢相信竟然这么顺利。
她掐住掌心，强迫自己冷静，回想秦深这几天的所作所为。
放下戒心：“想知道。”
秦深忽而笑出来：“位置不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