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深不耐烦扫她:“穿一身发光条,别装。”
程澄走出来,状似无辜:“您不是说让我准备晚上的骑装?我打听过了,晚上的骑装最显眼的就是这种,不容易被马踩到,安全。”
秦深咬着烟,觑她:“小聪明。”
程澄暗暗吐纳,却故意笑的开怀:“那您没说清楚,谁让我蠢笨不堪呢!”
秦深眯起眼睛,半边唇角勾起,吐出口烟雾,意有所指:“你是聪明过头。”
程澄心揪起来,立马冲进衣柜,从里面拿了一件“骑装”:“要不,我换这个?”
秦深揽住她的脖子,目光在勤俭节约的布料上逡巡一圈,笑出了声:“挺会。”
他捏捏程澄的脸颊,语调轻漫:“穿都穿上了,别换,走,出去。”
程澄僵在原地:“这是晚上穿的。”
不伦不类的发光条,现在走出来,简直就像是穿着小丑服去参加慈善晚宴!
“或者,你想穿那件?”秦深目光落在床上那件简朴风的骑装上,“嗯,挺好,符合你,去换……”
“不用了!”程澄认命抢先,“穿这个挺好。”
骑马是江城名流中很风靡的活动,程家好歹算得上末代名流,参加活动的时候,多数人都有过脸熟。
这会儿,就她穿着带着发光条的骑装,在阳光下会反光,在阴影处会亮光。
几乎所有人都明里暗里打量她,探究的目光收回后,叽叽喳喳的议论。
程澄想死的心都有了。
秦深却浑然未觉一样,拉着她的手,大喇喇走过人堆。
“深爷,您心里真强大。”程澄眼神一晃,由衷赞叹。
秦深侧眸,笑声格外戏谑:“丢人的也不是我。”
程澄咬牙。
不明白他为什么又无缘无故调理她。
上次明明就没生气,怎么说话不算话,又秋后算账?
她一路垂着头,恍恍惚惚去牵马,秦深却不选她选好的那匹。
反而指着马场内,最高大野性的一匹:“就这个。”
程澄不知为何,心口压的沉沉。
上了马,秦深从后面环住她,程澄才发现,她坐在上边,就好像坐在悬崖边,能依靠的,只有身后的秦深。
秦深靠在她耳边,醇厚的嗓音夹着意味不明的寒气:“小橙子,你听说过疯马吗?跑起来,不管不顾,连主人都踩,遇见这样的马,你猜应该怎么办?”
没头没脑的一个问题,程澄有点不知所措,她想了想,选择最不会出错的回答:“再烈的马,在深爷身下,也会服服帖帖。”
秦深捏了把她的脸颊:“啧,这张小嘴,真乖。”
他高高扬起鞭:“小橙子,最后一个机会,跑起来,风太大,你就不能说话了!”
程澄回头望他一眼,阳光下,深邃的桃花眼野性尽显。
她心一横,松开拉住缰绳的手,往后靠在他怀中:“我不怕,深爷保护着我,我什么都不怕!”
“呵!”秦深笑起来,明明愉悦,却总压着一股渗人的寒气。
他重重甩鞭,马吃痛奔跑,程澄东倒西歪,每一次歪倒,都被秦深强有力的胳膊挡住。
她回头卖乖,声音粘腻表白:“深爷,我约您过来,就是想跟您表达我的诚意,我全心信任您,以后有要求,我会直接提,再也不瞒着您搞小动作!”
秦深扬着马鞭,身上有股说不清的燥,狂野和深沉交织,说不出的性感。
只面上的表情,越发戏谑:“你这张小嘴说没说实话,马上就见分晓。”
程澄一愣,他骤然拉住缰绳,程澄失重向前,紧紧拉住他的胳膊,惊魂未定问:“什么……”
话还没问出口,就看到马前面,站着姜冢。
“您料想的没错……”姜冢顿了下,用一种同情憎恶嫌弃的复杂眼神看她,缓缓吐出:“程小姐选了更难走的路。”
霎那间,程澄身后壮阔的压力煞气席卷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