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瑾川在他的嘲弄下回头，看见程澄被抓住的手腕，眸中冒火。
程澄甩开秦深，借着由头发难：“顾瑾川，我想问问你，是不是吴芊芊把我杀了，只要他们吴家出得起好处费，你也会劝我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当着秦深的面，顾瑾川不愿意情绪失控，只皱了眉头：“吴芊芊不是杀人狂，杀人犯法，她不会干这种事。”
“呵呵！”程澄讥笑，指着自己身上的伤痕，“犯法？她眼里面有法律吗？”
顾瑾川被质问的恼火，语调越发冰冷：“我会保护你，不会让吴芊芊杀了你。”
“那你准备怎么办？”程澄不依不饶。
顾瑾川咬牙切齿：“你非要在这时候闹幺蛾子吗？”
程澄看了一眼秦深，她刚刚的笑，就是勾起秦深凑热闹的兴趣。
戏台子都搭好了，她当然要继续唱下去。
“大侄子嫌我碍事？”秦深装模作样往旁边挪了一步，“叔叔给你们腾地方。”
顾瑾川快要气死了，程澄偏偏还再质问他，“说啊，你到底准备怎么办？”
她梗着脖子，脖子上的淤痕尤为明显，狼狈的样子受尽委屈。
顾瑾川再多的火气面对凄惨的她也发不出来，阴着脸说：“我给你补偿。”
他拉一把程澄，压低声音：“非要在秦深面前跟我吵架是吗？”
“我委屈。”程澄见好就收，“我也不相信你，你之前还说给我讨回公道，可是到了爷爷这里，你完全就言而无信，我怎么办？”
她眼泪簌簌往下掉，却不肯出声，沉默抹掉。
顾瑾川心像是被扎了下，顿了下，他提出：“我让人把你奶奶的医护提升一个等级，一周带你去看一次。”
“签合同。”程澄阖住眼皮，瓮声瓮气，“我死了，你必须照顾我奶奶到终老，能不能接受？”
顾瑾川被她语气里的丧气弄得不爽：“瞎说什么呢？”
“还没说完？”秦深语气耐人寻味，“侄媳妇还挺难哄，是不是要在老爷子这儿搞一次，才算满意？”
他话中的侮辱意味浓重，程澄被气的脾肺都疼：“深爷，你不帮忙，也不必说风凉话，我已经够苦了，没空应付您！”
她的目的已经达到，顾瑾川明显松动，之后只需要补签一份合同。
“我先走。”她和顾瑾川交代一声，就往外走。
却蓦地被秦深拦住去路：“小橙子，你们的帐算完了，你算计叔叔我的帐，咱们还没好好算呢！”
他看出来她借着他的调侃冲着顾瑾川发难。
对他来说，这同样叫做算计！
程澄胸腔憋得发堵，秦深今天不玩死她，是坚决不肯罢休了！
她扫了一眼屋内，顾瑾川还会顾忌几分，她若是太招摇，顾老爷子怕是不会放过她。
抿了抿唇，她发出求饶信号：“深爷不是还跟老爷子有事要说吗？今晚我去你家，你想怎么算账就怎么算，成吗？”
“小残废还要来啊……”
秦深拖长尾音，语调更是恶意满满。
“需要我准备几个套？”
霎时，顾瑾川的眼神凝聚成了实质，化为一柄柄冰剑冲着程澄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