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澄也没想到秦深灰这么为难她，一时哑然。
屋内，传来顾老爷子斥责的声音：“不像话！”
程澄心中一突，明白顾老爷子不光说秦深，还说她。
她咬唇，却不肯说话，这个时候不管说什么都是错的，何况秦深就像是一个定时炸弹，谁知道他会不会一时兴起把之前的事情都当做谈资。
“秦深，给我进来！”顾老爷子的声音再度传过来，更加不满，“人家小两口的事情，你跟着掺和什么？”
秦深掸了掸西服上压根不存在的灰尘，眸光越发幽深，笑容也极其危险：“小橙子，晚上等你哦！”
他进了屋，却丢下一颗惊雷。
顾瑾川身形一晃，眼底杀意四起，眸光更是阴沉嗜血：“程澄，这就是你跟我说的，你只是像他求救？我是不是早就该质问你，秦深凭什么就对你一个人如此友好？”
他连秦深去救她都怀疑。
程澄彻底气笑了，眸中盛满嘲弄：“你看不出来他是故意气你的？要不晚上你替我去？反正下药有你的份，今天用舆论算计他你也跑不掉！”
“不要转移矛盾！”顾瑾川怔了下，冷淡凉薄的脸上，却越发阴沉。
“你管实话实说叫转移矛盾？”程澄声音像是被雪润过，“OK，随便你怎么想，我才刚刚从炼狱中出来，快被折腾死了，没时间跟你胡搅蛮缠。”
她一瘸一拐就要走，却被顾瑾川拉住，差点摔倒。
程澄气的摔了拐杖：“来来来，你把他叫出来，看看他到底怎么想的！”
她这种无畏的坦然像是一股龙卷风，卷走顾瑾川心中的怀疑。
程澄看出他眸中的动摇，继续加码：“你要是嫌弃在爷爷面前丢人，晚上咱们就一块去，算账也一起算，是男人就一起，敢不敢？”
这么明显的激将法，顾瑾川面容发青：“你冷静点。”
“我怎么冷静？”程澄激烈输出，“我稍微冷静点就活不下去了！一天天的怀疑这个怀疑那个，怎么不怀疑怀疑自己的脑子？你出生的时候是跟胎盘拿反了吗？什么都不用脑子去想？”
“闭嘴！”顾瑾川面部线条瞬间凌厉，锋利的眼眸中氤氲着怒意，“别逼我对你动手！”
“瑾川。”顾老爷子的声音又像是穿透结界传过来，“让人送程小姐离开。”
动手太没品，顾老爷子不会看着。
程澄早就预测到这点，才故意往顾瑾川心口上扎。
她甩开顾瑾川的手：“别碰我，我自己会走。”
她走的一瘸一拐，顾瑾川平复了一点，可盯着她的背影，心中隐秘的角落，却有种莫名的……后悔。
……
程澄拄着拐杖往外走，黎峻看见，连忙过来扶。
程澄还记得黎峻救她的恩情，冲黎峻露出一个笑脸：“黎大哥，你在这等秦深吗？保镖的屋子在另一边，你可以去里面休息会。”
黎峻摆摆手，又挠头。
程澄看他纠结的样子，笑了：“你要说什么就直接说吧。”
黎峻不解问：“你为什么针对我们老大啊！”
程澄怔了下，知道他说的是今早，她闭了闭眼睛，声音从牙缝中挤出来：“他去找顾瑾川，没想过让我活，我只能自保。”
“啊！”黎峻面色更加诧异，“可是老大今天只是来找顾瑾川算账的啊！顾瑾川在老大那安了钉子，老大拔了，过来找茬，没想对你做什么啊！”
程澄僵住。
所以，是她误会了吗？
她匆匆别过黎峻，离开顾家老宅，心涨涨的，如同打翻了五味瓶，说不出什么滋味。
她只知道，如果是误会，秦深会更生气，那今晚……
她还要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