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澄忧心奶奶的病情,大脑打结,无暇应付他的摆弄,摆烂似道:“因为我喜欢你的脸,这个理由够不够!”
她攥紧手,脸色惨白:“你让我走吧行不行,我真有急事!”
霎那间的变化,逃不过秦深的目光。
秦深顿了两秒,心口泛起连他自己都注意不到的涟漪:“需要帮忙吗?”
这一句,问的无比正经。
正经到她说用,秦深就真的会帮她。
程澄默了下,摇头:“不用。”
她无法短暂思考出他前后态度变化的原因,不敢拿奶奶冒险。
但秦深提醒她了。
她迅速给闺蜜栀只打电话,让栀只跟着她上的车后面,争取找到疗养院地址。
顾瑾川的车来到仓库门前,程澄从短信得知,栀只已经到位。
她蒙着眼上车,在江城飘飘荡荡,心乱如麻。
担心奶奶的病情,又怕再次出现这种局面。
她跟顾瑾川,注定要分崩离析,到了那个时候,奶奶病重,是不是就只能等死?
她不能坐以待毙!
这次到达疗养院的时间比较短,下车后,程澄几乎是一刻不停奔到手术室前,“手术中”三个字,染红了她的一双眼。
顾瑾川守在手术室外,拍拍她的肩膀:“先把字签了,还没出来。”
程澄在病危通知书上写下自己的名字,一笔一划,都像是尖刀反复刺进心脏,鲜血淋漓。
她坐在长凳上等待,破碎的心被丢进油锅,无比煎熬。
手机嗡嗡一直响,栀只的信息不断进来。
透着朦胧的眼泪,程澄看清楚屏幕上的字。
一小时前,栀只就跟丢了,司机不断在江城绕路,走各种小路,甚至完全看不出行进的方向。
程澄心率渐渐失衡,眼瞳里洇着水,心力交瘁:“顾瑾川,你要怎么才肯放过我?”
即便在奶奶病重的档口,顾瑾川仍然会授意司机绕路。
他从不体谅她的心痛,她早就知道。
可喉头依然泛起苦涩:“你给一个条件,我粉身碎骨,也会完成。”
顾瑾川瞳孔紧缩,愤怒从心底升起。
哪怕粉身碎骨,也要离开他!
他黑着脸,语气不善:“程澄,不要贪心,这两年,我给你带去多少生意?也从来没有在外人面前否认过你的身份,你靠着顾瑾川女朋友的身份得到你父亲继母的疼爱,得到公司的控制权,在名媛中众星捧月,你怎么还不知足?”
知足?
程澄气笑了。
她卖的是珠宝,靠着设计和品质,本就在江城声名大噪,可成为他女朋友后,对他爱而不得的名媛从未再踏足程氏珠宝。
父亲和继母,早被她的能力压制,却因为有了他做女婿,处处以顾家旧识的名义要求她感恩戴德。
至于公司的控制权,一早就是她的。
原来她图他的脸,不计较这些,但并不代表,她是傻子。
程澄看着紧闭的手术室大门,担忧像是烈火,牢牢灼烧她的肌肤。
她闭了闭眼睛,下定决心。
和顾瑾川相比,秦深再恶劣,起码还是个人。
[程澄:深爷,我奶奶被顾瑾川关押,我希望你帮我救她。]
她一边编织着短信,一边嗤笑,凉薄的语气字字诛心:“顾瑾川,你是不是有心理疾病?只爱前女友?之前林夏茵是你前女友,我是你的现任。现在我和她关系对调,你依然逆转,你该去看病。”
手指点在发送键上,顾瑾川暴怒的言语,却让她顿住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