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出手狠辣
逆旅主人2025-10-04 11:405,283

  话说到这份上,凤血玉知道再没转圜的余地。

  他脸色惨白,咬了咬牙,转头看向身后的江月灯,声音带着几分无奈的催促:“月灯,去吧,尽力就好。”

  可江月灯哪里还敢上前?

  刚才李一剑身上那股迫人的杀意已经让他心胆俱裂,此刻听到要上台比试,更是吓得魂飞魄散。

  他猛地往后退了两步,眼神里满是惊恐,没等凤血玉再说什么,突然扭头就往演武场外侧跑,一边跑一边大喊:“我不参赛!我不参赛!我弃权,我认输!”

  他的声音在空旷的演武场上回荡,脚步踩得青石板“噔噔”作响,连衣摆都被风吹得翻卷起来。

  周围的弟子们见状,都下意识地让开道路,眼神里满是错愕——谁也没想到,凤血玉力荐的弟子,竟然会吓得当场逃跑。

  凤血玉站在原地,看着江月灯逃跑的背影,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又气又急,却偏偏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僵在那里,感受着周围投来的异样目光,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李子太的脸色也沉了下来,眼神里掠过一丝厌恶,显然对江月灯的临阵脱逃极为不屑。

  而江月灯拔腿就跑的模样,让演武场上的众人也都瞬间愣住。

  天合宗的弟子们瞪圆了眼睛,脸上满是目瞪口呆——谁也没料到,凤血玉先前吹得天花乱坠的“好苗子”,竟然会吓得临阵脱逃。

  仙音阁的弟子们则没忍住,纷纷低下头,肩膀微微耸动,偷笑的声音压不住地往外冒,看向江月灯的眼神里满是鄙夷。

  白无弦站在一旁,先是愣了愣,随即“嗤”地笑出了声,眼底的嘲讽毫不掩饰。

  他侧过身,特意朝着凤血玉的方向抬了抬下巴,语气里的揶揄像针一样扎人:“凤教主教出来的好弟子,果然是识时务的人啊!”

  说到这儿,他故意顿了顿,目光追着江月灯逃跑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而且看这架势,身上的伤势应该也好得差不多了吧?不然这御剑飞行的速度,怎么会这么快?比咱们宗门里专门练身法的弟子都不慢呢!”

  话音落下,白无弦再也忍不住,仰头哈哈大笑起来,笑声在空旷的演武场上回荡,听得凤血玉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凤血玉站在原地,看着江月灯越跑越远的背影,气得浑身发抖。

  这弟子不仅丢了他的脸,更是在李子太面前落了鬼仙教的面子!

  他深吸一口气,周身灵力陡然爆发,衣袍无风自动,下一秒便腾空而起,身影如箭般朝着江月灯追去。

  不过几个喘息的功夫,凤血玉就追上了还在拼命御剑的江月灯。

  他伸手一抓,牢牢攥住江月灯的后衣领,像提小鸡一样把人拎了起来,转身就往演武场飞去。

  回到场中,他手一松,“咚”的一声,江月灯被狠狠丢在青石板上,疼得他龇牙咧嘴,却连敢哼一声都不敢,只能缩在地上,眼神里满是恐惧。

  凤血玉落在他身旁,胸口剧烈起伏,指着江月灯,声音因愤怒而沙哑:“没出息的东西!我鬼仙教的脸,全被你丢尽了!”

  凤血玉看着缩在地上、浑身发颤的江月灯,心里又气又急,更多的却是一种说不出的惋惜。

  他怎么也想不通,以前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弟子——当初敢单枪匹马闯妖兽巢穴、面对金丹后期修士都敢拔剑的少年,怎么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

  刚才那转身就跑的怯懦,哪里还有半分往日的胆气,简直把鬼仙教的脸面都丢尽了!

  可话到嘴边,看着江月灯惨白的脸和眼底的恐惧,凤血玉又把训斥咽了回去。

  他又怎么会不理解?

  上一次江月灯跟李一剑比试,被打得丹田破碎,差一点就丢了性命,躺在病床上养了三个多月才勉强能下床。

  那种从鬼门关走一遭的滋味,不是谁都能扛住的——有的人死过一次会更无畏,可有的人,却会被那份恐惧缠上心头,再也不敢面对曾经的噩梦。

  凤血玉垂在身侧的手悄悄攥紧,心里满是无奈。

  他当初跟江月灯说“能去参加三光门复赛”,本是想着李一剑已经被逐出师门,没人能跟江月灯争名额,就算弟子修为还没恢复,也能稳稳拿到机会。

  可谁能料到,李一剑会半路杀出来,还以仙音阁弟子的身份站在这里?

  眼下让江月灯去跟李一剑比试,哪里是比赛,分明是让他去送死——以李一剑那股子狠劲,若是真动了手,恐怕不会再给江月灯留活路。

  他偷偷抬眼,看向场中依旧背手而立的李一剑,对方周身的杀意丝毫未减,显然还记着上次的恩怨。

  凤血玉轻轻叹了口气,蹲下身,声音放轻了些,带着几分复杂:“我知道你怕,可……事到如今,咱们也没退路了。”

  江月灯听到这话,身子抖得更厉害了,头埋得更低,声音细若蚊蚋:“教主,我打不过他……我不想死……”

  那声音里的绝望,让凤血玉心里又是一揪,却只能咬着牙,没再说话——他知道弟子说的是实话,可李子太在一旁盯着,白无弦还在冷笑,这退路,早就被堵死了。

  凤血玉看着江月灯缩在地上、连头都不敢抬的模样,先前压下去的火气又“噌”地冒了上来。

  他咬着牙,声音冷得像冰:“死则死矣,有什么大不了的!不要在这儿丢人现眼!”

  话落,便转身退到一旁,别过脸不再看——他实在不想再看弟子这副怯懦的样子。

  鬼仙教的弟子们站在后面,一个个头埋得更低,脸上火辣辣的。

  原本还以为江月灯能为宗门争点脸面,没料到会是这般光景,周围天合宗、仙音阁弟子投来的目光,像针一样扎在他们身上,连大气都不敢喘。

  演武场上,江月灯听着凤血玉的话,又感受着周围的目光,身子微微一颤。

  他缓缓抬起头,看向不远处的李一剑,眼底的恐惧渐渐被一种破釜沉舟的狠厉取代,眼眶也涨得通红。

  随后他深吸一口气,猛地从地上爬起来,周身灵力虽有些滞涩,却还是强行运转起来,朝着李一剑直直扑了过去,拳头带着几分蛮力,显然是想拼一把。

  可李一剑只是轻蔑地勾了勾嘴角,脚下轻轻一错,身影如鬼魅般闪过。

  江月灯这全力一击扑了个空,惯性让他往前踉跄了两步才稳住身形,后背瞬间暴露在李一剑面前。

  周围传来几声低低的嗤笑,仙音阁的弟子更是毫不掩饰眼底的嘲讽——这实力悬殊,根本就是一边倒的碾压。

  李一剑避开江月灯的扑击后,并未趁势反击,反而转过身,对着观赛席上的李子太拱手抱拳,姿态恭敬却不卑微,声音清晰传遍演武场:“李护法,请问这比赛可以开始了吗?”

  李子太坐在临时搭建的裁判席上,指尖轻轻敲击扶手,目光扫过场中两人,缓缓点头,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开始吧。”他顿了顿,视线落在江月灯发白的脸上,补充的话语像淬了冰,“规则不限,战死方休。”

  “战死方休”四个字落下,演武场瞬间静得能听见风吹过的声音。

  凤血玉浑身一冷,如坠冰窟,脚步踉跄着往前半步,想开口求情,却被李子太冰冷的眼神逼得将话咽了回去——这哪是比赛,分明是要置江月灯于死地!

  皇城之也不由得心中一惊,后背冒出一层薄汗。

  他死死盯着李子太,脑子里飞速盘算:按常理,就算宗门间有恩怨,比赛也不至于要“战死方休”,李子太这般偏袒李一剑,甚至不惜下绝杀令,难不成李一剑早就和三光门有勾结?

  而江月灯听到“战死方休”,脸色瞬间惨白如纸,刚才燃起的一点勇气瞬间被恐惧浇灭,站在原地浑身发颤,连握紧拳头的力气都没了。

  不过李一剑则缓缓直起身,眼底的杀意彻底爆发,看向江月灯的眼神,像在看一个死人,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既然规则如此,那我就不留情面了。”

  凤血玉看着场中局势,心里翻江倒海——最初选拔赛时,三宗明明定下“点到为止”的规矩。

  可现在却变成“战死方休”,李子太这分明是故意偏袒李一剑,把江月灯往死路上推。

  不过这一点,凤血玉早也就想到了这一切全都是为李一剑准备的。

  想来李一剑和李子太必定有不为人知的过往,两人都姓李,兴许是私生子也说不定呢。

  纵使凤血玉心中一万个不愿意,可此时他却却不敢多说一句,只能眼睁睁看着场中一边倒的虐杀。

  演武场上,江月灯知道退无可退,双眼赤红地调动全身灵力,连丹田处的隐痛都顾不上,像疯了一样朝着李一剑冲去。

  可他这点力气,在李一剑面前根本不够看——李一剑站在原地,甚至没怎么动,只凭身法轻巧躲闪,偶尔抬手格挡,每一次触碰,都能让江月灯像断线的风筝一样飞出去,重重摔在青石板上。

  周围的弟子们看得心惊胆战,天合宗的人皱紧眉头,鬼仙教的弟子更是别过脸不敢看——江月灯就像一只没满月的小鸡仔,明知对面是猛虎,却还在一次次冲锋,每一次冲撞,换来的都是更重的殴打。

  不过片刻功夫,江月灯已经被打得浑身是血,七窍都渗出了血丝,灵力彻底紊乱,连站都站不稳,只能趴在地上大口喘气,眼神涣散,神魂不定,显然已经撑不了多久。

  李一剑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嘴角挂着冰冷的笑,抬脚踩在他的背上,声音里满是嘲讽:“就这点本事,也敢跟我争名额?”

  凤血玉站在一旁,看着弟子被打成这样,心疼得浑身发抖,却被李子太的目光死死盯着,连上前的勇气都没有,只能咬着牙,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他知道,江月灯今天怕是活不成了。

  李一剑盯着趴在地上的江月灯,眼中杀意暴涨,伴随着一声震得人耳膜发颤的怒吼,他猛地抬手,掌心凝聚起浑厚的灵力,直直拍向江月灯的额头。

  “砰”的一声闷响,灵力炸开的气浪席卷开去,江月灯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整个人便如被捏碎的瓷器般瘫软下去。下一秒,他的魂魄离体消散,肉身化作一团猩红的血雾,溅落在青石板上,触目惊心。

  这血腥的场面让在场众人齐齐倒吸一口凉气,不少弟子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脖颈间泛起一阵寒意——谁也没料到李一剑下手会这么狠,连半点余地都不留。

  凤血玉看着那团消散的血雾,身子微微后退一步,脸色惨白如纸,双手死死攥着衣摆,眼底满是不忍与无力。

  他眼睁睁看着自己最看重的弟子灰飞烟灭,却连阻止的资格都没有,心口像被巨石压着,闷得喘不过气。

  李子太坐在裁判席上,面无表情地扫过场中血迹,随后抬手,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比赛结束,仙音阁李一剑,获胜。”

  话音刚落,仙音阁的弟子们立刻爆发出一阵响亮的叫好声,欢呼着挥舞手臂,看向李一剑的眼神里满是崇拜。

  白无弦站在人群前,嘴角勾起一抹满意的笑,朝着李一剑微微点头,显然对这个结果早有预料。

  皇城之站在角落,看着眼前的场景,心中寒意更甚——李子太的偏袒、李一剑的狠厉、白无弦的算计,像一张无形的网,将所有人都困在其中。

  他隐隐觉得,这不仅仅是一场比赛的结束,更像是一场更大风暴的开始。

  不过人群边缘的王言语,看着演武场上那团消散的血雾,脸色瞬间煞白,指尖冰凉得几乎握不住衣角。

  她下意识地抬手捂住嘴,连呼吸都忘了,眼里满是难以置信——那个前几日还跟她在桃树下谈诗论道、说话时连声音都带着温和笑意的修士,怎么会有这般血腥残暴的一面?

  她当然知道修仙界生死无常,宗门比试更是常伴着伤亡,可这些道理听再多,也抵不过亲眼看见一条鲜活的生命在眼前灰飞烟灭。

  李一剑掌心落下的瞬间、江月灯魂飞魄散的惨状,像针扎一样刻在她脑子里,让她胃里一阵翻涌,连站都有些站不稳。

  周围仙音阁弟子的叫好声、李子太平淡的宣判声,在她耳里都变成了模糊的杂音。

  王言语用力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已蒙了一层湿意。

  她没再看场中景象,也没跟任何人打招呼,只是悄悄转过身,攥紧了袖中的帕子,脚步发虚地朝着演武场出口走去,背影很快消失在人群尽头。

  而人群还在欢呼着,还在惊叹着,还在骚动着。

  只不过突然之间,众人发现李一剑朝着江月灯的尸体走了过去。

  紧接着随着他手起刀落,竟然将江月灯给斩首。

  没有半分迟疑,李一剑手臂猛地一扬,将头颅朝着台下黑压压的人群掷去。

  场中瞬间陷入极致的安静,先前的喧嚣与嘈杂仿佛被瞬间掐断。

  所有人都僵在原地,震惊的目光齐刷刷锁在那颗头颅上——有人惊得倒抽冷气,手中的酒碗“哐当”摔碎在地。

  有人捂住嘴,脸色惨白如纸,连呼吸都变得急促。

  就连方才还在厉声呐喊、欢呼的仙音阁众人,此刻也都全部安静了下来。

  李一剑出手,未免有些过于狠辣了。

  不过远处的李子太看着这一幕确实笑了起来,修仙世界本就残酷无比,手段很辣,一点也没什么不好,不然的话去了大宗门也站不住脚。

  而李一剑抬手拭去脸颊上溅到的血渍,动作利落而冷漠。

  他没有去看台下骚动的人群,也没有理会仙音阁弟子震惊的目光,只将视线缓缓抬起,越过攒动的人头,直直投向看台最高处的皇城之。

  那目光冷得像淬了冰,不带半分情绪,却透着一股令人心悸的锋芒。

  皇城之端坐在雅间的太师椅上,指尖摩挲着茶杯边缘,面上虽维持着一派镇定,眼底却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

  他并非怕李一剑——这点他比谁都清楚。

  李一剑眼下不过是金丹圆满的修为,哪怕盛传他有跨境界斩杀修士的本领,可在自己这个化神初期的大能面前,终究如同蚍蜉撼树。

  金丹与化神之间,修为差距如同云泥之别。

  如果他想的话,他灭掉李一剑,易如反掌。

  哪怕是最基础的灵力威压,都能让李一剑动弹不得,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可不知为何,在李一剑那平静无波的注视下,皇城之心底竟莫名升起一丝惴惴不安,像有根细针轻轻扎着,让他无法彻底平静。

  皇城之垂在袖中的手悄然攥紧,他虽然不怕李一剑,可是看了看自己旁边的李子太,这尊“不动声色的大佛”才是皇城之真正害怕的人。

  再者说,诛杀七彩羽鸡时,是他亲自引动化神灵力布下困阵,才将那灵禽逼入绝境。

  围杀牛得草那晚,也是他出手震碎了对方的元婴,才算彻底断了后患。

  这些事做得隐秘,却未必能瞒过所有人,如今李一剑敢当众斩杀江月灯,又直直看向他,显然是已经摸清了底细。

  而此时皇城之下意识的看向坐在身侧的三光门护法李子太。

  这位爷自始至终没说一句话,只端着茶盏慢条斯理地啜饮,眼帘半垂,遮住了眼底的神色。

  可皇城之比谁都清楚,李子太看似置身事外,实则对场中动静了如指掌。

  若他此刻偏帮李一剑,那皇城之的日子绝对不好过。

  毕竟,李子太的修为深不可测,皇城之根本看不透,再者说三光们的很多亲传弟子都已经不只是化神镜,更何况这位大长老手下的护法。

  真要动手,皇城之肯定自己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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