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乙凡从父母身边离开时，还是有压力的。他可是说了大话，夸下了海口。
燕姿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呢？
都乙凡对离开这半个月，有了些担心、担心情况不是自己所期望的，那就糟糕了。
千万不要画蛇添足呀。
给都乙凡力量的，这个时候，竟然是手里的剧本。
带着这个剧本，都乙凡回到了厂里。
都乙凡有一种急于见燕姿的冲动。他要把这个剧本先给燕姿看。
这个剧本，写工厂一个年轻人为了心爱的人能够减轻劳动强度，去搞一项技术革新。穿插着爱情。其中有两句话：自卑穿着自尊的棉袄，自尊蒙着自卑的外套。
在那个年代，能够写出一首诗，写小小的火柴盒一样的文章，就已经是让人羡慕了不得的事情。当然，前提是要发表了，或者是被上级部门采用了。
现在，都乙凡手上可是有一个剧本，他写的。
都乙凡甚至认为，他已经有了和燕姿谈恋爱的重要砝码。燕姿对师傅兰云珠说过，家中为她安排的对象，人长的不咋样，可是有才的。
都乙凡现在缺的，就是才气。
如果说，一首诗还不足以证明都乙凡有才气，那么，这个剧本呢？
回到厂里。
都乙凡通过兰云珠约燕姿。
这一回，燕姿很爽快，赴约。
晚上时，都乙凡先到兰云珠家。
兰云珠丈夫在部队里。两个孩子去厂里的职工子弟学校上晚自习。
燕姿到了后，兰云珠借口离开家。
关上门后，两个年轻人，心照不宣的走向对方，居然拥抱了。
这样的拥抱，就像两块磁铁，或者说，某一方是磁铁，另一方是铁件。很自然的，就像早在谈恋爱一样。
只是拥抱，没有那个嘴唇方面的接触。
都乙凡可是想的。可他把握住自己。他暗暗地提醒自己，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欲速则不达。
两个人拥抱后，不约而同的，又分开了。
都乙凡竟然向燕姿伸出手，要握手的样子。
这就搞笑了吧。
两个人都拥抱了，现在还弄的像才见面，居然要握手。
燕姿伸出手，不是握手，而是打下了都乙凡的手，说：“干吗呢？”
都乙凡这就俏皮了。这是他在这方面的优势，说：“初次见面，认识一下。我叫都乙凡。”
“去你的。”燕姿转身，给了都乙凡一个背影。
燕姿这个时候的话，这个时候的脸部表情，这时候的身姿动作，可是欲推还就的。
都乙凡也就不客气了，既然是老熟人了，是吧，那好，可以进一步了。他上前一步，拉住了燕姿。
燕姿可是愣了一下，有些发懵的样子。
都乙凡不再客气，拉了燕姿的胳膊。
随着都乙凡手上的力气，燕姿转过来身子。
面对面。
已经有了刚才的铺垫，都乙凡再次拥抱了燕姿。
燕姿没有拒绝。
不可能拒绝的。
刚才关了门后，燕姿已经主动了。
都乙凡往燕姿的嘴唇送上一个“巴滋”，而且像是被对方粘住了。
要是揭都乙凡的老底，这不是他的第一次。
燕姿可是第一次。
虽然，家中已经为燕姿有了安排。她和那个所谓的对象也见过两次面，没有关起门来单独相处过。
燕姿是希望都乙凡有这个动作的。但当这个动作真的来了后，他却是慌到脸热心跳加速，身子也就有了些发软。
门外好像有脚步声。
都乙凡和燕姿都像被惊了一样，立马分开，都慌去找座位。
兰云珠敲了两下门，推开，说：“我买了糖果和瓜子。”
放下买来的东西，兰云珠用目光扫了眼前的两个年轻人，说：“我还有事，出去一会。”
兰云珠是过来人，当然知道两个年轻人单独相处，会有些什么动作。她希望这两个人有动作，却又担心过了头。她不希望过头的动作发生在这里。因果关系，兰云珠可是懂的。那可是要承担责任的。
门被离开的兰云珠随手带上。
都乙凡看了燕姿，脸上有窃笑。
燕姿也在笑的，只是手掩了嘴巴。
这时，燕姿可是说了，“还笑呢。我发现，你好坏的。”
都乙凡说：“我向你赔礼。”
说着，都乙凡就剥出一颗糖，起身，到了燕姿面前。
都乙凡把糖给到燕姿的嘴巴处。
燕姿是想躲让的，却没有躲让掉。这块糖塞进了一半，还有一半，被弯下腰身的都乙凡用嘴巴抵了进去。
又是一会的粘合。唇与唇之间为了一块糖，一个甜蜜的感觉。两个人居然都很享受的样子。
有好一会的沉默，寂静。
这是一块乃糖。直至这块糖完全化掉了，两个人才分开。
要不是燕姿扭动头部，都乙凡可能还不想放开。
都乙凡笑笑地，十分满足的向后退。
场面多少有些尴尬。
都乙凡的变化也倒是快。他把带来的剧本放到燕姿的身边的桌面上，说：“请你指正。”
燕姿看了一眼，这么厚的一叠纸，上面做的是封面、封面上可是有字的《剧本：脱不下的外套》
“你写的吗？”
可见，燕姿这是明知故问了。
都乙凡说：“用了这半个月时间写的。为你写的。”
燕姿可是惊讶了。长这么大，十八岁了，第一次，有人用这样的形式，给她送这样的一份礼。
剧本哎，好不好。这可是了不得的。
燕姿有脑海里，立马就有了舞台上那种美的灯光，美的布景，还有让人动容的演出。
都乙凡看出燕姿脸部的表情变化，已经意识到，这个礼送得太对了。
燕姿拿起剧本，翻了，看。
“这什么字呀？”燕姿手指了一个字。
都乙凡起身，过去，看了，告诉，“霁，读ji,雪霁，就是雪停止不下了。”
燕姿说：“你就直接写雨雪停止，不好吗？”
都乙凡说：“也可以的，只是，少了些韵味，就像，就像，刚才你吃的糖。”
燕姿用拳头敲打都乙凡，“你是个大坏蛋。”
都乙凡问：“我怎么就大坏蛋了？”
燕姿不好再提刚才吃糖的事。她怕都乙凡又借题发挥，转移了话题。
“你离开这个厂，为什么不跟我说一声？”
都乙凡已经掌握了主动权，这时却说了俏皮话，“哪敢啊。凭什么呀。我给人家信，不接，让人传话，不睬。我要是告诉说我探亲回家，人家还不知道给我什么脸色呢。”
燕姿不说话了，把脸贴到都乙凡的腰间。
这时，门外又有脚步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