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肖芸的失信，都乙凡的脸色拉了下来。
肖芸却是开心多多的，说：“不要这样不开心的。我来告诉你好消息的。实在是忍不住，我才过来的。我知道你在这里加班，一会，我就走的。”
都乙凡问：“什么好消息？这才分手一小会，你就有了好消息？”
肖芸告诉，买的布料，回到房间后，看见的人，都说好，问这是谁的眼光。她就告诉了，是都乙凡。
都乙凡可是把手扶到了额头上。这怎么成了他的眼光？
明明白白就是肖芸自己选中的，只不过是都乙凡付的钱。
还有，不就是一块布料，被别人评价，给的是好评，就成了好消息？
都乙凡看着眼前的这个女孩子，差不多要崩溃了。
这要是继续交往下去，真的不知道还会发生什么意想不到的事情来。
都乙凡说：“肖芸。你到这个厂的时间不长。对我，其实不了解。”
肖芸接了都乙凡的话头，“了解的。了解的。我舅舅知道你。”
都乙凡说：“那是片面的。层次上不一样，了解的也就不一样。”
肖芸本是身子伏在桌子上，身子几乎就靠近了都乙凡的。这时，她站了起来，退到一张长条椅上坐下。
“现在有时间。”肖芸说：“我想听听你说的不一样。”
都乙凡看了肖芸，貌似很为难的，“真想听？”
肖芸点头。
都乙凡说：“先说身体吧。我检查过的，有过肝炎发病史。发病的时候，我不知道。好了后，体检时发现的。医生要我注意，说这个病会复发。复发时，会传染人的。”
肖芸下意识的动了动身子，往一边挪动了。
其实，肖芸这是心理作用，在一个屋子里，挪动几步，不起作用的。
都乙凡接着说，“在处理个人问题上，我呢，有些说不清楚。可以告诉你的，是厂里的。外面的，说了你也找不到核实的对象。”
肖芸睁大眼睛，这个问题，比刚才说的那个肝炎，还要多些兴趣。
都乙凡说：“我和一个叫桂琳的谈过恋爱。最后，我把她甩了。我和一个叫紫娟的谈过恋爱，最后，也是我把她甩了。我还跟一个叫周佳丽的谈过恋爱，最后，说不清楚了。因为我和她，怎么说呢……”
肖芸打断了都乙凡的话头，说：“好了。不要说了。我懂你说的那个意思。”
“真聪明。”都乙凡给了肖芸这样一个评价、评价之后，脸上有了滑稽的一笑。
肖芸这就有了感触，“我怎么觉得，你这个人，在这方面，很不检点。现在说出这些，一点悔恨的意思也没有。你对人家不负责任，对自己也不负责任吗？”
都乙凡说：“我真的不知道什么叫责任。我就是这样的随便。”
肖芸问：“你对我舅舅说过这些吗？”
都乙凡像是听到了趣事，先乐了，反问：“你真可爱。这种事，好跟长辈们说吗？”
肖芸盯着都乙凡的的脸。
都乙凡的嘴角撇了一下，说：“可是说好了。我俩这是私密的话，不要把我说的告诉别人，包括你的舅舅。”
肖芸问：“要是告诉了呢？”
都乙凡说：“对我肯定不好。”
肖芸说：“你这个突击队的队长，就当到头了。”
都乙凡说：“我想不会的。一是这个队长，是个苦差。二是工作和生活，是分开来评价的。”
肖芸说：“不能分开看的。生活上的态度，就是工作上的态度。”
都乙凡说：“不对吧。”
“就对。”
“那好吧。我问你，什么才叫好的态度？”
肖芸说：“做人，一定要正经。”
都乙凡笑了，哈哈地笑，说：“做人要是正经过头了，就麻烦了。”
“你胡说。”
都乙凡说：“没有胡说。要是太正经了，就不会生小孩了。只要生了小孩，就没有正经。”
啊？
肖芸无语，彻底的无语。她说不过都乙凡。
显然，都乙凡这个时候，说的全是歪理，上不了辩论台面的。但，这个时候，他要的就是歪理，让肖芸怕他，离他而去。
肖芸果然中了都乙凡的计。
“不会吧。你怎么会是这种人？”
都乙凡诡谲一笑，说：“什么叫不是这种人。难不成，我的脸上贴了标签？”
肖芸说：“我问过舅舅的。舅舅对你的印象相当的好。”
都乙凡笑了，说：“军代表说我好，是工作上。生活上，你舅舅并不知道啊。再说了，从你舅舅处理凤春来的事情上来看，他是看重一个人的主流，就是工作能力，关键时刻的表现。”
肖芸的眼睛中有了一会的茫然，像是正面盯着都乙凡，又像是看向那方墙壁。
“你扯的。我不相信。”
都乙凡又笑了，说：“信不信，由你。我这个人，有什么，说什么。你来厂里的时间不长。我的过往，你可以问别人的。桂琳还在厂里。紫娟也还在厂里。听说她要调走的。你要是不抓紧向她打听，可能就没机会了。还有，周佳丽，你问一问身边的人，会有人告诉你一切的。”
肖芸傻眼了。听都乙凡这样说，不像假的。
“你怎么这样的乱。太花了吧。”肖芸对眼前的这个大男孩，有了新的评价。
有人推门进来。
进来的是龙威。
龙威是都乙凡的得力助手，也是来用晚上时间加班的。
那个时候加班，没有一毛钱的加班费，全是凭觉悟和自觉性。
肖芸起身，说：“我走了。”
“不送啊。”都乙凡说了，就伏案工作。
龙威可是愣住。这里发生了什么情况？这个女孩子，可是军代表的亲戚啊。
看着肖芸离开，龙威到了都乙凡跟前，几乎就是套了耳朵说悄悄话。
“什么情况。你跟这个女孩子搞上了？”
都乙凡瞪了龙威一眼，说：“这是什么话？什么叫搞上了。好说，不好听。”
龙威的手有鼻子那抹了抹，说：“她好像叫肖芸吧？”
“什么叫好像。她就叫肖芸。”
“军代表的亲戚。”
都乙凡看了龙威，说：“行啊。名符其实啊。这个厂里的事，没有你不知道的。”
龙威又用手指在鼻子那抹了抹，就像鼻子上有什么脏东西，要抹去。
“平时，没有什么爱好。这个，也可以算是一个吧。”龙威嬉皮笑脸。
都乙凡以领导的口气，“不扯其它了。赶紧干活吧。”
龙威说：“我俩这样干，累死，也没人知道吧。”
都乙凡摇头，说：“怕累死，你回去睡觉吧。”
龙威说：“哪那成。你想累死，总得带上一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