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乙凡看了凤春来，笑笑。
“你这是自找的。当初，我可是提醒过你的。你就是一意孤行，就是听不进我的忠告。”
凤春来说：“你说的没错。现在，我已经意识到，当初你说的都对。现在，我俩换了位置。现在，轮到我来提醒你。”
“不一样的。瞎扯什么。”
凤春来说：“一样，完全的一样。”
都乙凡说：“你要是再纠缠这个，这酒，我不喝了。”
凤春来说：“你就是不不喝了，我该提醒的，还是要提醒。”
都乙凡有些厌烦，急的用手在头上抓，就像头皮很痒痒似的。他突然就觉得，凤春来好无聊，扯到这个事，就说了个没完没了。
凤春来说：“你知不知道，听人说你，我可是想去跟那个人干架的。”
都乙凡说：“身正不怕影子斜。我都乙凡做事，堂堂正正。哪个想说，说去好了。”
凤春来说：“你就关起门来，自我感觉良好吧。外边人怎么说的，你就不听听，是不是有道理。你就是一意孤行。我发现，自从你当了那个狗屁队长后，就狂到没边了。”
都乙凡盯了凤春来一眼，就越发觉得，眼前这个人，有些让人讨厌了。他说：“要是听那些人瞎说，我还怎么活？我只要凭良心，帮助要帮助的人，就可以了。”
凤春来说：“天底下，要帮助的人多了去，你都去帮吗？”
都乙凡说：“我没有那么牛。我只知道，帮助身边的人。”
凤春来说：“我看你啊，就是鬼迷心窍。就像外边人说的，你看上那个寡妇了。”
“凤春来。我不允许你这样说她。她已经是一个可怜的人。”
“看看吧。外边的人，还真的不是瞎说。还真的是，无风不起浪。”
都乙凡来气了，“凤春来，你也跟着那些无聊的人，瞎起哄，是吧？”
“我不是瞎起哄。我是认为，不值得。你要睡什么样的女人，睡不到。你犯贱啊。”凤春来说这话时，嘴角已经带着白的唾沫子。
显然，凤春来的酒喝多了。这种伤面子的话，也说出来了。
都乙凡再无二话，上去就是一拳。
这一拳，把凤春来从凳子上放到了地面上。
这时，雷小薇推门进来。她在门外，就听进屋里的响动。进来一看，好嘛，未来的丈夫，被都乙凡打倒在地上。
“你疯啦。”雷小薇理所当然的要护着凤春来，冲都乙凡叫起来。
都乙凡双手卡在腰间，说：“你问问他，说了什么？”
这一拳打的，几乎是把凤春来打醒了。他意识到出言不逊，自觉错了，却嘴硬，“我说的，怎么啦？有种的，你再打。”
都乙凡还真的扬起了拳头。只是，拳头握得很紧，没有打下去。
雷小薇上前去，张开双臂，护着凤春来。
“都乙凡。你脑子没病吧。你也不看看，被你打的，是一个残疾人。”雷小薇很生气瞪着都乙凡。
都乙凡二话不说，拔腿走人。
看着都乙凡出门，雷小薇把倒在地上的凤春来扶起来。
雷小薇问了情况。
凤春来就把约都乙凡来这喝酒，为什么要喝酒，还有说的事，十五一十的说出来。
雷小薇瞪了凤春来一眼，说：“你也是。你什么不好说，说都乙凡睡张招娣。要是有这个事，还好。明显的，就是没有。要是有，都乙凡不会这样的生气。亏你们还是朋友呢。”
凤春来低头，不吱声了。
雷小薇生气的，“你们这都是什么朋友。一句不合，就乱说。一句不合，就动手。狗屁朋友。”
都乙凡到了外面，被冷风一吹，清醒了许多。他漫无目的的走了一会，在一处路牙上坐下，抽了一支香烟。
有路过的熟人，跟都乙凡打招呼。
都乙凡像没有听见似的。他觉得这个打招呼的人，很讨厌。在都乙凡的印象里，那个已经向前走去的人，就是一个喜欢八卦的人。或许，往他和张招娣的交往上添油加醋的人中，就有他一个。
这个时候，都乙凡的心理上开始拧巴，甚至和那些闲言碎语较上了劲。
我就和张招娣好上了，怎么的。
我就喜欢上一个寡妇，怎么的？
都乙凡起身，往张招娣家去。
张招娣在给瑶瑶洗脚。
都乙凡进来，说：“我来给瑶瑶洗吧。”
瑶瑶也就附和了都乙凡，说：“妈妈。让舅舅给我洗脚。”
张招娣看了都乙凡，就站起来，对瑶瑶说：“好吧。让都乙凡叔叔给你洗。”
瑶瑶看着母亲，纠正，“不对的。是舅舅。”
张招娣朝女儿瞪了眼睛，说：“听妈妈的。叫叔叔。这样，更亲切。”
瑶瑶竟然有一声叹息，说：“那，好吧。叔叔给我洗脚。”
都乙凡听着这母女俩的对话，心里可是格登一下。他觉得张招娣的这个强行让女儿叫叔叔，让他别扭。
“瑶瑶。听我的，你还是叫我舅舅。”都乙凡对瑶瑶笑着说了。
张招娣站在都乙凡身后，居高临下的目光，投在眼前这个男人的后背上。她的眼神，有几多的复杂。
都乙凡给瑶瑶洗脚后，抱了这个可爱的小女孩，对张招娣说：“最近工地上的事多，我来告诉一声，不能天天到这里来了。你这里要是有活，让人捎个话，我会抽空来帮忙的。”
张招娣点头，“嗯。好吧。”
都乙凡问：“今天，这里有没有什么活，需要做的。”
张招娣这时的情绪，有些低落，说：“有什么事，我能做的。你忙，以后，就少往我这里跑了。”
都乙凡看了张招娣一眼。
张招娣这时的头是低着的。
都乙凡把瑶瑶交到张招娣手里，离开了。
出门后，就看见有人往他这边瞧。都乙凡竟然放声高歌：蓝蓝的天上白云飘，白云下面马儿跑……
唱着，唱着，都乙凡的嗓子里没了声音。
都乙凡在想凤春来的提醒，在想张招娣刚才让瑶瑶改口叫叔叔。
一声叹息。
做人真难啊。有些事，还真不是自己可以一厢情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