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三口棺材?”我猛地一震,愣在当场,感觉这三口棺材来的蹊跷,隐约中可能与昨天的事有关。
“是啊,朱漆的楠木,上好的料子。邪风,看你怂的样,嗳,昨晚上,你骑了没有?我那嫂子可是个极品,你小子真有富。”马良只认真了十分钟,又变回了往日的猥琐,看的我一阵咂舌。
人跟人之间的区别为什么那么大,他比我大不了几岁,满脑子怎么就那么龌蹉,更何况胡春嫂是他本族的嫂子。
在这件事上,我仅停留了三秒,便自动过滤到朱漆的楠木棺上,与此同时,脚步更快了。
离家还有五十步,就发现门口被人堵上了,一眼望去,全是跑来看热闹的,除了本村之外的村民,还有隔壁的陈家村,赵家村的人都来了。
大略估计,得有好几百人。
可见我邪家在这一带是多么出名。
当然,更多的还是想看我邪家的笑话。
这十里八乡,可不只有我爷爷一个风水先生,陈家村的陈友雄,赵家村的赵无坤,都是当地响当当的人物。
可他们的名气却始终低于我爷爷邪近南的。
没错,我爷爷,就是邪近南,江湖人称邪三爷,不论是卦术还是点穴手法,亦或者是神秘莫测的身手,都被传神了。
同样是村与村之间,也是有攀比的。
我们村的村长叫吴氙xian生,六十多岁,与爷爷平时并不友好,究其原因,还是吴村长媳妇当年来我家闹腾,被爷爷甩了耳光子埋下的祸根。
有了这一矛盾,吴村长一直在寻找机会对付我们邪家。
从我出生那年开始,邪家就成了村民口中的禁地,虽然他们敬畏我爷爷,可平时并不怎么往来,而我爷爷此人脾气古怪,对所有人都是爱理不理。
今日这事,虽然看上去诡异,瘆人。
却不难看出是有人借以阴坟造事,想要给我爷爷难看。
不出意外,赵无坤和陈友雄两位风水先生一定会到场。
好不容易挤进家门口,果真看到了他们二位。
只听赵无坤面色冷漠的说道:“邪三爷混迹死人圈多年,难道不知道死人主动送钱是还生前债务?你硬是炸了马家人的老坟,强拆生前债约,这是要把马家妻妾的阴魂永远困在上沟村?你以为这么做,就能护得了你那孙子,是不是异想天开!”
他的语气极重,尤其是最后四个字,宛如斧头劈出来一样。
一向火爆脾气的爷爷,今天却面色如水,平静的可怕。
爷爷把手伸向面前的一口朱漆楠木棺上,拍了拍棺帽,淡淡的说道:“马老爷欠了邪家祖上的债,确实该还。但怎么个还法,得由我邪家说了算。你赵无坤要是懂其中的道道,野鸡都能变凤凰,早就飞出这穷山僻壤的山沟沟。”
这话有些气人!
我站在人群中,听了爷爷的话,心里只有两个字,牛逼。
是啊,爷爷没说错,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但怎么个还法,不在于欠钱的人,而在于借出钱的人。
尽管我不知道马坡坟上的马老爷家跟我邪家祖上有什么恩怨,但爷爷刚才的话没有毛病,这就是我邪家人的底气。
陈友雄干咳一声,与赵无坤的冷面不同,他脸上的笑容从未断过,此时见气氛有些不对,便出来救场。
说道:“马家的事,其实与我们这一代没有多大关系,但祖上有家训,其中就提到三口朱漆楠木棺,邪三爷想必是知道的,不然也不会这么淡定。我们今日前来,就是想替祖上问个明白,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这三口朱漆楠木棺为什么会出现在你邪家大院里!”
虽然,陈友雄的话说的颇有礼貌,但明眼人还是能听出,他的话语中饱含着质问,像是在兴师问罪,又像是在为自家祖上打抱不平。
当年的事?
会是什么事?
一时间,我的好奇心被调动起来。
马家大宅为什么会在一夜之间消失,赵无坤口中所提到的债务,究竟是怎么回事,邪家祖上和赵家陈家有什么往来?
一连串的疑问,在我脑海中回荡。
爷爷突然哈哈大笑,笑声倨傲放荡,叫人头皮发麻,有点像是精神失常,又像是精神病院跑出来说自己不是神精病的疯子。
总之,爷爷的笑声让人听了很不舒服。
哪怕是我,都像骂他几句。
村民们指指点点,有些捂上了耳朵,有些私底下窃窃私语。
说什么的都有!
甚至有人说,爷爷是中了邪。
还说,爷爷被鬼上了身。
只有赵无坤和陈友雄二人站在那儿,纹丝不动,脸上依然保持着之前的模样。
眼神之中,透着一股恨意。
我能明显感觉到,赵无坤和陈友雄的祖上与我邪家存在着某种化不开的仇恨,也许这就是他们上门来的原因。
突然,爷爷的笑声,戛然而止。
他抬起右掌,猛地拍向了面前的朱漆棺木。
棺盖掉地,砸在我家院子的青砖地面,发出清脆的金属声。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想要上前一看究竟。
可是谁也不敢上前。
就在这时,我身后的马良,推了我一把。
我一个踉跄扑了过去,正好趴在了棺材口,看到了棺材里的东西。
啊!
恶心的我狂吐不止。
把隔夜饭都吐了出来,那一刻,我恨死了马良这个狗杂种,要是让我逮到机会,我定要加倍的偿还。
无数目光都落在我身上,我成了万众瞩目的焦点。
他们都想知道棺材里的是什么!
我很想给老邪长个脸,可我真的忍受不了眼皮底下看到的一幕,更何况,我与棺中的东西近在咫尺,鼻尖几乎都快碰到了。
怎么办,我总不能一直这么趴着。
可我要是一动弹,那东西咬我怎么办?
焦急之际,只听爷爷冲陈友雄说道:“冤有头债有主,你陈家祖上做了什么亏心事,陈家心里头比谁都清楚,当年的事邪家替你们扛了,你们也不要再追问到底发生了什么,有些事情,是你们得罪不起的。我邪近南今天立下规矩,陈家和赵家要是敢再踏进上沟村半步,休怪我不近人情。”
言罢,当着所有人的面,要把三口棺材埋在了自家院子里,我这才发现院子的东北角有三个提前挖好的大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