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父皇！孩儿对此事绝不知情啊！”璠王扑通一下跪在皇上面前，“这贱婢先前还指认他们二人，转而又咬我一口，嘴里没有一句实话！父皇！孩儿冤枉啊……”
皇上有些疲惫，倒在了椅背上。皇后着急的端了杯水，轻抚着皇上的背，哄他喝了。
太子生气地指了指璠王：“你呀！给我少说两句！”
许久，皇上终于顺过气，然后把太子唤到身边，让他彻查此事。本来还有些回光返照的迹象，这一回皇上彻底是瘫了。
“把这侍女压入牢中，等候发落。璠王没有命令不得踏出住所半步。陈曜、郭九一样禁足在院内。派人加急传我口谕回洛都，请刑部和大理寺少卿前来。”
太子行云流水的处理完这乱做一团的现场，又让手下把尸体放在阴处严加看守。众人都领命照做后，他有些意味不明地看了看瑾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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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九被押回住所时注意到丁太傅屋内的灯早已熄灭，今晚闹这么大的事不得见他，难道上了年纪都早睡么。
还好派了四喜丸子盯着他，只是丁太傅睡了四喜丸子又去哪了？大抵是贪玩，这里风景的确不错，这小浣熊肯定是躲在哪里睡大觉。
陈曜倒了杯水，折腾一晚上，他是又累又困。
郭九突然问：“你为什么对四喜丸子一点都不好奇？一只小浣熊能隐身能说话，你就一点都不惊讶吗？”
这毫无防备的一问，陈曜差点把水喷出来。他忍着劲咽下后，不假思索地说：“他在天香楼跟我解释过了，就是那会，你昏迷的时候。”
合情合理，郭九有些挑不出刺，“那，他怎么和你说的？”
不会把《异世录》的事也说了吧。
“就说自己是一只灵宠，在昆仑山上住了很多年，陪着你一起下山的。”陈曜说的都是事实，这些都是他知道的，只不过四喜丸子根本没和他解释过，毕竟本来就是老相识。
但愿郭九别去找四喜丸子再问一次。
郭九点点头：“就这些？”
“啊，”陈曜讶异的看他，“还有吗？”
“……我哪知道四喜丸子还会和你说什么。”郭九松了口气，不过转念一想，我这是怎么了，《异世录》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
只不过是，马上要离开罢了。
陈曜不自觉打了个哈欠：“不说这个，小九你觉得今晚是谁害的周琮？”
“嗯，首先毒一定是侍女下的。”这一点郭九和陈曜亲眼所见，曼陀罗毒轻量使用会令人发情、致幻，所以侍女是一点一点把毒渗入周琮体内的。
“她是璠王的侍女，很显然如果没有我们撞破这件事，那么只能指向璠王。再加上他本就与周琮不合，动机理由很充分。”郭九顿了顿，“不过，曼陀罗毒还可以指向瑾王，虽然他目前是撇的一干二净，还有璠王挡刀。”
“如果单从动机和现有证据来说，璠王的确更有嫌疑。不过从利益来看，你觉得周琮死了，谁会更得利？”陈曜撑着额，沉静的眸子看着郭九。
有些眷恋般的眼光令郭九不敢偏头，他只好喝了几口水掩饰心里莫名的悸动，才说：“那得看周琮手上有什么。他不过二十来岁，稍比你大一些吧？他的三位哥哥身份地位都比他高，金银钱财、女人也比他多得多，那就只剩下一样东西。”
陈曜低笑：“兵权。大周兵权有二，一是宁远将军的虎卫兵，二则是周琮手里的铁甲。”
“将来太子登基后，手握兵权的人才能与之抗衡。”郭九叹了声，“如果没有，那等待他们的只能是流放，随便给个封地，终身不得回洛都。”
“瑾王啊瑾王，这件事到底和他有没有关系呢……真让人头疼。”陈曜眯着眼，难得的倦色显露。他在旁人面前一向无懈可击，在郭九面前却总是无意识得露出脆弱一面。
“别想了，折腾大半夜，先睡吧。”
郭九回身想铺床，就发现……这屋子里居然只有一张床。郭九心想，也是，自己只是书童，守夜也是在外间的榻上。
一张床有什么稀奇的。
他摆正自己的心思，心无旁骛地铺床。
陈曜脱下外衣，“明日去会会璠王。”
“嗯？我们不是被禁足了吗，怎么出去。”郭九自然地接过衣物，挂在一旁的架子上。
“太子的侍卫都守在门口，院内并没有巡逻的，”陈曜掀开被子坐在床上，眼光在郭九身上流转，“我们可以爬墙出去。”
“演戏、算卦、爬墙，陈半仙本事真不少啊。”郭九掰着手指头算着。
忽然，那伸出的指头被握住，凉意透过陈曜的指尖袭来，只听他低笑道：“陈半仙本事多着呢，你慢慢发现……”
郭九怔住，随即陈曜松了手，躺下不省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