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王最后只得了个被禁足的惩罚。
郭九怎么也想不到,太子费尽心思,却只得到皇上一句禁足而已。
皇上身体病了又不是脑子病了,难不成到底还是骨肉情深?人越老越见不得自己的儿子们互相残杀吗?
太子只好忍气吞声,幸好这也不是他唯一的计划。他总有办法让皇上必须舍弃瑾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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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曜的院子不大,算是太子府上的一个偏院。进了大门拐过影壁就是四四方方的厢房围着一个不大的院落。
陈曜居正中,郭九住东厢,西厢房空着。至少是郭九以为的空着,直到陈曜把自己锁在里面之后,他才后知后觉的不对劲。
郭九不知道的是,那天从天香楼回来,陈曜单独去找过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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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坐在后花园里,早已等待陈曜多时。他见人来了,便喝退身旁侍卫与婢女,穿着常服的他,全然没有架子。
陈曜也不客气的坐了下来。
“如何?”太子言简意赅的问。
“曼罗留下血书,指认了瑾王的行为,曼陀罗毒也是她给瑾王的,是瑾王杀了骆宁。”陈曜自己斟了杯酒,喝了一口。
太子眉梢微弯,显露些许满意之情。
陈曜摸着自己的手指,心里有些厌烦。他摆出人畜无害的笑脸说:“但我还是得夸一句,太子殿下好谋略。”
太子殿下的笑容消失,却让陈曜心里舒坦了些。
“陈半仙,聪明的人是有些讨厌的。”太子的眼里透露出冷漠,随即又松懈,“不过我一向喜欢聪明人。”
即便太子的年纪比陈曜能大上一轮,即便是这带刀的眼神想要活剐了他一般,陈曜也无所畏惧,“你是何时发现我的身份的?”
太子轻笑:“你来太子府也有两年了吧?”
“不错。”陈曜应道,“不会是一开始你就发现了吧。”
“那倒没有,你小时候那么点大,咱俩也没见过。曜也是你成年的字,我自然不可能第一时间认出你。”太子端起茶杯喝了口,“当初确实调查过你的来历,你藏的很好,我没发现异样。”
陈曜不解:“那是什么地方让你怀疑了?”
“你每次见到五弟的态度,尤其是那只狗。”
陈曜瞬间明白了。即使一个人伪装的再像,有些生理反应是没法装的。
“听说五弟小时候总拿那只狗欺负一个小孩,那个小孩我倒是查了查,就查到你了。陈弘的儿子,我真的没想到陈家旧案,居然还有人活着。”
太子的语气稀松平常,就像在讨论今晚的月色一般。
陈曜紧绷着脸,“瑾王和曼陀罗毒有关,我娘当年的死因和瑾王有关,你是想告诉我这些吗?”
太子应声:“正是,你想查旧案,本宫就帮你,如何?”
“实不相瞒,我原先以为你才是幕后黑手,毕竟当年是丁太傅把我爹送上断头台的。”
太子这回倒是真心实意笑了,“不错不错,是丁太傅。但,也是瑾王。“
“有什么说法么?”
“我也是这两年才知道的,丁太傅是瑾王的人。本念着他从小教导本王有苦工,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算了。”太子起身,有些惆怅地抬头看天。
星辰异象。
“你应该能看出来吧,这异象。司天台的老古董说我命在旦夕,要我注意身边的小人?卧底?刺客?总之什么都好,都是想要我命的。”太子说这些时有些无奈。
“太子殿下也该知道,天命不可违。”
“狗屁!我偏要活,我偏要逆天。我是太子,这么多年来勤勤恳恳、兢兢业业,终于要走到登基那一步了,我不能死!”太子越说越激动,用力抓住了陈曜的手腕,“帮我,陈半仙。帮我除掉丁太傅,翻旧案陈旧冤,这是多好的机会!!”
陈曜恹恹地扒开太子的手掌,“你说旧案是瑾王所为,我如何相信你?”
“确实,丁太傅一直都跟着我,你不相信是正常的。”太子倒退两步,思索了一会,“不然我给你建议,你可以盯紧点丁太傅,他和后宫某一位的关系,不可描述。”
“你这一次借我的手倒是不遮掩?”
“哈哈哈,陈半仙,好意提醒你一句。”太子看向他的眼神有些沉郁,“丁太傅近来很看不惯郭九,就像当初看不惯你一般。当年有我保你,可如今……”
“你还真是好意。”
陈曜回想起丁太傅当年给自己使的小绊子,瞬间想翻白眼。丁太傅这个老东西自从陈弘之后就特别看不惯,算卦问卜那一类人。
“小九有我护着,不劳太子挂心。我会酌情考虑丁太傅的事。”陈曜说完头也不回的往花园外走去。
“陈半仙是个聪明人!本宫不会骗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