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随同兰蝶儿来到吃饭的屋子,见到桌上放着咕嘟冒泡的铁锅,旁边放着一碟一碟生菜,都是一愣。
兰蝶儿嘿嘿笑着让两人坐下,将两个泡着葱花的调味碟子放在两人面前,然后示范了一下如何吃。
大冬天的,能有这般热乎的吃法,而且吃了一口,味道还很不错,两人都是眼睛一亮。
裴昀状似自言自语的说道:“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尉迟远斜睨了他一眼,“切,想要酒喝,就明白的说。”说完,站起身来,去取酒。
兰蝶儿扑哧一声笑出声来,裴昀依旧在装无辜,“我真的只是觉得这首诗很应景而已。”
兰蝶儿笑道:“裴大哥,现在此处只有我两了,你就别装了。”
唉!比毒舌,裴大哥可能比不过尉迟远,比腹黑,尉迟远可就差了一些。
裴昀的目的达到了,也不理会兰蝶儿的取笑,开始看似斯文从容,实则快速的吃起羊肉片来。
这时,外面传来说话声,“大将军在吗?”
兰蝶儿刚想出去看看是谁,一个人已经走了进来,看到桌上的菜肴,立刻哈哈大笑道:“哎呀,我还正想找远兄弟小酌两杯,没想到他已经在享受了。”
兰蝶儿一看,来人原来是张将军,这张将军虽然有四十多岁了,却是尉迟远的副手,起初他还很是不服气,后来尉迟远大败风云石,又亲自带兵追进草原,剿灭了风云石的残余人马,而且治军井井有条,终于让他心服口服。
今天忙完了军务,天寒地冻,正想来找尉迟远喝两杯,没想到正遇到兰蝶儿他们在吃火锅。
“张将军来了啊,快请坐,大将军拿酒去了。”兰蝶儿急忙招呼他坐下。
“这位兄弟是?”张将军见裴昀很陌生,便问道。
裴昀一拱手,“在下裴昀,一介江湖游医,见过将军。”
“哦,原来是裴兄弟,我叫张海,你唤我张大哥就行。”张将军很热情的挥挥手,显然裴昀的气质让他很有好感。
这时,尉迟远拿着酒坛子进来了,见到张海,不禁笑道:“张大哥来得还真巧,正好今天蝶......呃,兰大夫弄了个新式吃法,叫什么火锅。”
张海瞅瞅了兰蝶儿一眼,“兰大夫竟然还会做菜啊,还真是看不出。”
兰蝶儿急忙将几个碗摆放好,干笑道:“在下因为贪嘴,所以对吃有点研究,喝酒,大家喝酒吧。”
尉迟远拍开泥封,给张海,裴昀,和自己分别倒了一碗。
张海道:“怎么不给兰大夫倒酒啊?”
裴昀和尉迟远异口同声道:“他不会饮酒。”
话音一落,两人又都面色古怪的看了对方一眼。
张将军瞪眼,“兰大夫虽然还是个少年郎,长得也像个娘们,但男子汉大丈夫,不学会饮酒怎么行。”
兰蝶儿是一阵暴汗。
裴昀不说话了,脸带笑意,一副看热闹的模样。
现在还不是公开兰蝶儿女子身份的时候,尉迟远一急,信口道:“他病了,正在吃药,故而不能饮酒。”
兰蝶儿在桌子下狠狠的踢了尉迟远一脚,你什么理由不好扯,偏偏要诅咒本姑娘生病。
可面上还得干笑着点头表示正是如此,只是那嘴角在不断的抽·搐。
偏那张将军还在嘟囔,“这大夫也会生病啊。”
兰蝶儿翻了个白眼,彻底无语了。
尉迟远急忙说道:“喝酒,喝酒,今天大家好好喝一顿。”
三个男人,立刻开始喝酒吃肉。
兰蝶儿能做的,是不断的切肉添菜放炭火。
三个男人第一次吃火锅,吃得高兴,喝得也多。咋呼呼的张将军很快就被灌得说话都不利索了,又一碗酒下肚后,终于趴下了。而裴昀和尉迟远,连拼酒都拼了个旗鼓相当,眼看一坛子酒快见底了,两人的眼睛都还是亮晶晶的。
不过,兰蝶儿还是发现,这两人说话,已经开始不经大脑了。
尉迟远,“以后,你只能是蝶儿的师傅,没有其他的关系了。”
裴昀,“我和她有其他的关系,又关你什么事?”
尉迟远,“怎么不关我的事,蝶儿以后是我娘子。”
裴昀,“我怎么没听蝶儿说过要嫁给你,你是胡说八道吧。”
尉迟远,“你才胡说八道呢,你敢再拼一碗吗?”
裴昀,“拼就拼,谁怕谁!”
于是,一坛子酒没了,两人如石雕般坐在那里不动,相互瞪着对方。
兰蝶儿是仰天长叹,这两个男人,外表看着很正常,其实内里已经醉得一塌糊涂了。
她叫来几个亲卫,将张将军送了回去,然后让他们去扶裴昀和尉迟远到床上去。
尉迟远和裴昀依然相互瞪着对方,“你要是想跑,就认输。”
裴昀,“我为什么要跑?”
兰蝶儿一挥手,“将他俩送到一张床上去,让他们继续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