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出了一趟任务，翅膀硬了？敢不听我的了？”管家有些后悔，出来的时候怎么忘记把控蛊铃带出来，好叫这家伙长长记性。
“不敢，王令在上，不敢不从。”声音虽不强，却字字如棒槌一般打在了管家身上。
管家哑口无言，明纸窗上的黑影被风吹得有些发抖。
“王令在上，莫敢不从。”这句话，他之前也说过的。
“深更半夜的不睡觉，这么多人在这里围着做什么？”司寒珏听见里面安静下来后，拉着顾相思走出来。
那些人全神贯注地盯着屋里的动静，没有留心悄声走近的两人，等到声音在背后想起的时候，吓了一大跳，见了司寒珏那双寒光凛凛的眼睛后连忙跪下请安。
“王……王爷……”
“里头是唱什么戏呢？这么热闹，叫几位侍卫长撇了值班也要赶过来看？”顾相思像是才看见几个穿甲带胄的人，声音尖扬，吃了惊一般。
这一次的收获倒是不小，挖出了不少管家那条线的人。
众人没想到在这里会遇到两个主子，一时回不上话。
“嗯？”顾相思拉了拉司寒珏的衣袖，“王爷，妾身说错了什么？怎么侍卫长们都不乐意？”
顾相思作戏的功夫也是与日俱增，不过这撒娇的声音倒是对司寒珏很是受用。
“都是哑巴吗？！”司寒珏的声音利剑一样逼进这些人的喉咙，迫使他们开口。
王府里有明令，拉帮结派是大忌。他们先前就看过有人因为形成小团体诋毁旁人，叫君眠棠拖去活活叫猎狗撕成碎块的。
小团体一旦形成，就会像落叶积腐一样，一层一层的把那些看得见的，看不见的陋习弊病累积起来，天长日久，再好的权力机器也会运转不起来。
团体膨胀，就会反噬，这对统治不利。
不得不说，君眠棠很懂政权管理，这一点顾相思都不得不佩服他。
司寒珏的眼光挨个地从每个人的头顶扫射过去，直叫人发抖。
“管家、管家告知我等府内可能出了内贼，让我等在这里守着。”一个耐不住气的先说了，要是不说，下场估计是要被拉去给新建的花田做肥料。
“内贼在哪里？”
几人低着头，相互看了一眼，答不上话。
司寒珏冷哼一声，往前迈了一步，挡在门口的人乖觉地往旁侧让出一条道来。
他抬腿往门上一使劲，两扇紧闭的门叶就从中间破开，被撕裂的空气隐约带着些尘埃。
“王爷！”管家膝盖一软，往后趔趄了一步。
那替身轻描淡写地抱拳行礼。
“孟获齐。”司寒珏直呼其名字。
那三个字就跟一座大山一样从管家的头顶压下来，他佝偻的身子骨一抖就矮了下去，双膝落地。
管家没有料想到才过了不到三个时辰的君眠棠立刻变成了另一个人，白天里的种种如暴雪过境，一切烟消云散。
安王的心思，他猜不透了。
“事情可都办妥了？”司寒珏绕过他，问顶着人皮面具的替身。
“尽数办妥了。”替身从怀里摸出一封信笺，递给司寒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