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寒珏撕开火漆封住的口，抽出信纸看了一眼，纸张随即像鸿羽一样飘飘摇摇地落到管家的面前。
上面是一些司寒珏编出来的事情，上面的事情多多少少他都打过擦边球。
今天只是想吓唬吓唬他。
司寒珏留着他还有些用处。物尽其用，才不会浪费。
管家拿着信笺的手抖得和筛糠一样，身子轰然往前倒去。
“王爷明鉴……这些，这些老奴没做过啊……”他的声音低如尘埃，哀求声叫人都不由得怀疑他真的是被冤枉的。
司寒珏眯起凤眸，靴子压到他面前。
暗卫拿出来的东西，那都是铁证，铁证如山，他要和山搏斗。
“老奴一心向主，肯定不会做出这种见不得人的勾当，请王爷相信老奴。”他打死也不能认下这些事情是他干的。
“一心向主？”司寒珏在他面前停下停下脚步，转着手上的玉扳指，“那你倒是给本王解释解释，你深更半夜带着人在这里做什么？唱戏么？”
管家百口莫辩，他总不能说他怀疑自己的主子不是主子，暗卫不是暗卫吧？
“嗯？”
管家一抬头，便对上司寒珏鹰钩一样的眼睛。
他一咬牙，豁了出去，“回王爷，暗卫司寒珏消失太久，老奴不放心，特意找了侍卫长一道过来看看。”
声音落下，整个房间便安静下来。
他觉得一股凌冽的目光从未从他身上移开过，他一只低沉着头不敢在抬起来。怕一抬起来，就是死罪难逃。
顾相思觉得屋子里的气氛及其压抑，管家面前的地板暗了一大块。
桌上的蜡烛烧着，火焰蹿了蹿，发出一声“哔啵”的爆裂声，落下一朵灯花来。
“我相信管家没干过这种事情。”敲山震虎，这虎已经被吓得不轻了，顾相思看着戏唱的也差不多了，该收场了。
孟获齐猛地抬起头，不可思议地看向顾相思。
顾相思轻描淡写地回敬了他一个眼神，转头看向司寒珏，“管家为王府操劳多年，功劳苦劳甚重，就算是偶尔犯下一点过错也可以原谅的不是？”
司寒珏不言语，闷哼了一声。
顾相思又拉了拉他的衣袖。
“好吧。寒珏，你跟我来。”司寒珏才松口发布了下一条口令。
地上的人彻底松了一口气，朝顾相思投去感激的目光。
顾相思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转身出去了。
这人要是够聪明，应该不久就会来找她。
司寒珏对那替身简单地交代了几句，叫他在这个位置上顶上几日就可以，什么都不用干，对外告病护着自己不要叫人坑害了。
那人点点头，噤声退下。
他给自己的手下分派任务的时候，顾相思正低头踢着脚上的石头。
“相思？”
“嗯？你处理完了？”顾相思头也不抬。
“好了，你在做什么？”司寒珏看她玩得起劲，索性也踢过一个石子，和她一起玩起来。
“你说，明日大监一走，柳翩跹会有什么举动？”顾相思一面玩，一面捋这这几日发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