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芊璇一听，手指僵了一下，手里的犀木筷子落到了桌面上。
她有些难以相信，这湘王跟她可是结下过梁子的，两人互相看不顺眼，如今这是什么回事？
顾芊璇眯着眼看向殿中的那个雀衣华服的男子，想要看穿他脑子里究竟在想一点什么。
她一人紧张，而其他尚未婚配的女子都松了一口气，庆幸自己没有撞上这等“好运气”，一面幸灾乐祸地看着顾芊璇。
想要勾引君王不成，反倒把自己搭了进去。
可怜吗？
不！活该！
坐在上首的衍帝默不作声，拧着眉，目光在顾芊璇和君莫言身上来回摇摆。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诡秘的尴尬，没有人摸得透这帝王内心在想些什么。
忽然，坐在他身边的云妃低头咳嗽了一声，拽了拽衍帝的衣袖。
“湘王殿下也看上了顾家小姐，臣妾方才还想着说请陛下开个恩典，让顾小姐进宫来做做伴呢，不过要是湘王殿下也喜欢，臣妾记得湘王殿下似乎还没有正妃呢……”
“这样一来，顾丞相可是教出了两位王妃，这可是端国立国以来都没有的殊荣呢。”
云妃打趣一样地着，两位王妃……众人忽然想起了之前的传闻——“堪当国母”。
衍帝的眉头拧得更紧了，别人都能记起“堪当国母”这一言，对衍帝来说更是记忆犹新。
方才云妃还特意提到要让她进宫，又是两位正室王妃，不由得让衍帝疑心大起。
这顾芊璇究竟在玩什么把戏？
衍帝的眼底登时蒙上了一层冰霜。
云妃见衍帝不说话，宛然一笑，对顾芊璇说到，“顾小姐，如今你面前可是有两条路可以选，一是你委屈你与本宫做做姐妹，二是选择谦王殿下，不知你意下如何？”
云妃说着，还特意看了一眼一旁正襟危坐的柳青眉，“想必皇后娘娘也是乐意后宫再添一位新人也好给陛下绵延子嗣。”
柳青眉面如白纸地坐在那里，两手紧紧地抓住凤座上那个鎏金凤颈，恶狠狠地瞪了云妃一眼，冷冷地道，“云妃急什么？陛下可还没有发话呢。”
柳青眉把目光投向衍帝，那卑微的目光里极尽哀求。
她看着王座上的那个面若冰霜的男子，当初他迎娶她做皇后的时候许下的承诺犹有在耳。
万人之巅不胜寒冷寂寞，愿聘汝为妇，自此巅峰相伴，一心一意。
她知道，皇帝这个位子，身不由己，她也不曾要求他后宫只有她一人，她只求他的心，可是呢……
衍帝淡漠地看了身边两人女人一眼，一个是自己的爱妾，一个是自己的发妻，心中百味陈杂。
云妃向来最懂他心思，她晓得衍帝其实是想要纳妃的，但是碍于之前的传闻和皇后的颜面。
衍帝忽而将目光扫向顾相思，冰冷的目光里藏着试探与揣测。
“安王妃怎么看？”
顾相思被这突如其来的目光震慑了一下，很快又恢复了平静，若无其事地说。
“妾身在南疆时，顾小姐曾在书信中言，愿意嫁与王爷；及归京，听已府中人言，她属意湘王，但是又听其亡母言，她日后必将富贵于人……所以妾身也不清楚顾小姐心中所想。”
一女心悦三男，一女嫁三夫！
闻所未闻！
众人登时朝顾芊璇投去鄙夷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