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冬雯扶着顾相思回来，司寒珏连忙站起身将她揽了过来，摸了摸她手，“去这么久，手都凉了。”
说着，拿起座后的披风将顾相思裹了进去。
顾相思一边挨着他落座，扫了一眼贵女席上的顾芊璇，低声问道，“冬雯从匆匆叫我回来，说是有变数，怎么了？”
司寒珏朝湘王的位置扬了扬下巴。
顾相思顺着他的目光的方向看了过去。
圆领雀色服，金雕垂珠冠，一双醉眼情迷离，长眉舒朗叶弯弯。
这湘王分明一副色眯眯的表情看着顾芊璇，顾相思忽然想起之前在殿外的场景，这湘王似乎对顾芊璇分外的留心。
又是一个被漂亮皮囊勾走魂的男人。
顾相思摇了摇头，低声问，“这湘王什么来头？”
她之前只知道这湘王大抵是一个花花公子哥，其他的如何，一概不知。
“没什么来头，就是一个吃喝嫖赌的闲散王爷，衍帝隔三差五地就敲打他一番，湘地虽产粮，但是一直受中央管辖，更何况衍帝不允许他有军队。”
顾相思听了，有些奇怪，这湘王未免也太乖顺了些，“衍帝说不行，他就不做吗？”
“他的母妃在衍帝手里，不仅如此，他身上还有毒。”
司寒珏轻描淡写地说着，给顾相思倒了一碗银耳汤，自己饮了一口酒。
下毒？
衍帝这皇位坐得可真是整日忧心忡忡，一天到晚的不是给这个弟弟下毒，就是给另一个弟弟下毒。
顾相思想了想，低头在冬雯耳边说了几句，让她把消息传出去。
虽然湘王不成气候，那她也不能把顾芊璇送去享清福。
她不动声色地喝着银耳汤，往台上的人看了一眼，短暂的目光交换之后，随即又垂下了眸子。
忽然，一道声音横空划破了这香气浮动沉闷的空气。
“皇兄，今良辰美景，臣弟想求一道皇兄的恩典。”湘王走出来，对着上首的哥哥拱手一拜。
“莫言，你我兄弟之间，但说无妨。”衍帝的眼瞳缩了一下，坐正了身子。
“臣弟想求一美妇做妃，还希望皇兄成全。”
此言一出，在座的贵女们都倒吸了一口气。
这湘王的府邸里，已经有了两位侧妃，三位夫人，四位小妾，还有好几个通房丫头，虽是如此，但也不是往那花间柳巷地方处去寻欢作乐。
敢问谁家的姑娘敢嫁给湘王，虽有荣华富贵，但是和一群姑娘们打擂台，那不得日日提心吊胆，争风吃醋？
贵女们向来都避湘王避得远远的，唯恐他看上自己。
如今湘王在这大宴之上提出来，大家的心里都是咯噔一下，毕竟是万寿节这样的大日子，衍帝恐怕是不会拒绝自己弟弟的请求，更何况这湘王与世无争，也就只沉迷声色。
大家一边好奇究竟是谁入了湘王的法眼，一边又在心里求菩萨告佛，希望不要是自己，甚至有些门第更高一些的女子都已经在心里盘算着最近家中可有什么白事，或是什么忌讳，万一真的是自己也好推脱。
大家都低着头，敛声屏气，唯有顾芊璇一人若无其事地吃着东西。
“不知莫言看上了哪家的贵女？”衍帝眯着眼问。
湘王清了清喉咙，咬言道，“顾丞相之女，顾芊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