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牢里安静下来，她竟不知这狠绝的人背后还有这么一桩事。
君眠棠没有接着说下去，话头一转，直指顾相思想问的核心。
“你是来问司寒珏中毒的事吧。”他意味深长地看了顾相思一眼，“你知不知道他是什么人？”
这个问题，顾相思也想问过，但是司寒珏没有说，证明他还不想让自己知道，自从上次那件事之后，她觉得等时机成熟，司寒珏就会告诉她。
但是当君眠棠提起来的时候，她的心也跟着悬了起来。
“你想说什么？”
“长生楼听过吗？”
长生楼是现下最大的杀手组织，没有人知道它的总坛在那里，更没有人知道它的楼主是谁，江湖上有一句话，“千金难买一性命”说得就是长生楼杀手聘金之高。
除了朝堂官员之外，只要你出得起钱，就没有长生楼要不到的人头。
顾相思用沉默表示知道。
“司寒珏就是长生楼的楼主。”
这句话犹如一道晴天霹雳，从九天上砸下来，顾相思觉得脑子里嗡嗡作响，比疑惑更多地是不信。
虽然她之前看到过一些黑衣人对司寒珏唯命是从的样子，但是她真的很难想象那么温润清朗的人会是杀人不眨眼的炼狱之主。
“你以为我会信你吗？就算他真的是，你又怎么能控制得了他？”她几乎是喊出来的。
“我原本也不知道，他在我身边当暗卫，直到他身上毒发，我看见了他背后的穷奇……”
“天下纹身千千万，你又怎么凭借一个图案说他是。”顾相思已经开始动摇了，谁会在背上纹一个杀气腾腾的凶兽，还是上古凶兽。
“那个穷奇……会动……”他顿了顿，像是要把方才说过的话滤掉，“我趁他毒发昏迷，把体内的蛊毒转移到了他身上，后来，我又在他身上多下了一道毒。”
“赫赫有名的长生楼效忠于我君眠棠，这是一件多么令人愉快的事啊……哈哈哈哈哈……”
君眠棠大笑起来，笑声很快转成了咳嗽声。
顾相思催动了他体内的蛊，他的身子很快就萎缩了，像一团枯了的树。
“顾相思，他体内的毒是解不开的，这么多蛊和奇毒养出来的穷奇，你以为就这么好解么？”
他的话登时就激怒了顾相思。
“呵，你最好祈祷能解，不然，我每种出一种蛊，就往你身上放，我要叫你生不如死。”
顾相思咬牙切齿，心中的咒语念得飞快，君眠棠闷哼了几声，脑袋一歪，晕了过去。
她盯着那具肉体良久，才招手叫来哑奴，让她再一次把君眠棠的嘴堵上，手头的事情还没处理完之前，他还不能死。
顾相思拿了一包东西交给哑奴，让她一日三顿地把这些东西加到君眠棠的饮食里。
万物有形，相生相克。既然有了一点关于穷奇的信息，顾相思不信她不能解出这道死局。
她闷哼了一声，走出了地牢。
无境在房间里坐着，屋里的蜡烛已经燃尽了，他没有再续上，反而打开了窗，雨后的月色很冷，打在屋子里，像一层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