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境方觉失礼，淡淡道，“没有，王妃多虑了。”他转过头去，忍不住又瞥了一眼顾相思背上的图案，掐佛珠的手忽然就停住了。
那朵花不见了。
“阿弥陀佛。”他曾在哪里见过这花，是觉得分外眼熟，一时又想不起来。
等他在转过身的时候，顾相思已经把衣服拉上了，低头扎腰带。
“无境和尚，你刚才是看见什么了吗？尽管说，我心里承受得住。”
顾相思没见过无境愣住，以为是自己背上有什么东西，他怕自己受不了才没说。
“没有。”他已然恢复了往日的清俊，摆出一副得道高僧的样子。
顾相思半信半疑地看了他一眼，两人的话题再次回到了司寒珏身上。
无境再三查看，确定司寒珏的毒已经压制下去，顾相思始觉困意袭来，转头看了一眼窗外，东方擦上了一层白色。
“王妃歇息去吧，这里有贫僧看着。”
顾相思脸上的妆早就掉干净了，眼下一圈明晰可见的乌青。
顾相思看了床榻上呼吸渐匀的司寒珏，想着有无境在应该不会有什么事，便放心地钻到屏风后面的贵妃榻上小憩。
约摸过了一个时辰，冬雯和秋意便进屋来，瞧见屋子里坐着一个打禅的和尚，吓了一大跳。
环顾了一圈，只看见躺在床上的司寒珏，并未见顾相思，心下大惊。
无境缓缓睁开眼，双手合十，朝两人见礼，“王妃在隔间小憩。”
顾相思早就被两人手上的饭菜香勾起魂来，揉了揉眼睛从屏风后面钻了出来。见两人瞪大眼睛的样子，一下子就明白了过来，随便编了一个像样的借口。
冬雯是个聪明人，知道王妃有她的道理，也不再追问，秋意见冬雯不问，她也噤声。
两人替顾相思梳妆打扮完后就掩了门出去了。
无境只要了一杯热茶，顾相思也没叫他再吃点什么，她总觉得仙风道骨的人是不太需要受这些凡物的约束的。
无境端着茶面而立，久久才啜饮一口。
看着他被晨风微微吹起的僧袍，顾相思不由得放慢手上的速度。
“王妃吃饱了？”
顾相思有些惊讶，不过经他这一提醒，她倒是觉得肚子满了七八分了。
“不是说毒素压下去了吗？怎么还不醒？”顾相思转过头去看床上的司寒珏，他像是熟睡了一般。
其实从醒来，她浑身就有一种说不出的古怪，隐隐觉得有事发生，也许是司寒珏，也许是其他。
无境循着她的目光看去，也盯着他良久。
“也许他早就醒了，只是睁不开眼。”无境说话兜兜绕绕，把顾相思给弄晕了。
“你说明白点。”
“眼下他没有性命之忧，王妃大可放心。”
顾相思也知道他现在安全了，但是他这样睡下去也不是办法。
她从前到没有对司寒珏这般依赖，他这一病倒，反倒叫自己牵肠挂肚。
几声闷重的敲门声打破了房间的沉默，顾相思一下子警觉起来。
“谁？”
“王妃，是我，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