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神色大变,齐刷刷退后。
秦王!
当今天子的四儿子。
文治武功,名满天下。
是如今呼声最高的皇太子人选。
所以,他的令旨,无人敢造次。
幸好在大玄朝接旨没有跪礼的说法,宁尘和李月怜只是弓了弓身子。
礼官拿来的,竟然是两副令旨。
打开其中一副。
“文童宁尘,俊秀笃学,颖才具备。李月怜,秀外慧中,温淑娴雅。本王赐二人婚配,愿良缘永结,匹配同称,情敦鹣鲽,望相敬之如宾。祥叶蠡麟,定克昌于厥后。同心同德,宜室宜家。”
礼官宣读完毕,高捧令旨,来到宁尘面前。
“宁公子,李姑娘,接旨吧。”
“谢王爷恩典!”
李月怜娇躯微颤,受宠若惊。同时,心里也如释重负!
王爷赐婚,别说是丁边吉,就算县太老爷,也要跪下听令。
谁敢反驳,那就是叛逆大罪!
“礼官大人,冒昧的问一句。秦王,为什么要给我一个小小文童赐婚?”
宁尘有点懵逼,他刚才都做好了拼命的打算。
可没想到,事情居然因为一封令旨,而峰回路转。
当然这是喜事,只是这惊喜太大,让宁尘感觉到不可思议。
礼官压低声音,笑道:“秦王,贵姓裘。”
宁尘恍然大悟!
裘公子!
是他!
他早就看出,这位裘公子来历非凡,可没想到,居然有这么大的来头。
自己抢了他诗文第一的名声,人家不但将郑石开引来送了场造化,还看穿自己今天势必不会安宁,而传旨赐婚。
这份恩情,让宁尘感激不已。
“替我谢谢秦王,若有差遣,但凭吩咐。”
他知道,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秦王肯帮他,肯定是有目的的。
但不重要,人家确实帮了他大忙。
礼官笑了笑,又拿出第二副令旨:“这是秦王的密旨,给李姑娘的。”
“啊?我的?”
李月怜接过密旨,脸色变得无比讶异,
“这……”
“月怜,写的什么?”
宁尘想看,李月怜却一把将密旨给收了起来:“不给看。既然是秦王的密旨,就不能给你看。”
李月怜笑了,笑得很狡黠,也很漂亮。
礼官笑呵呵的对宁尘道:“没事的话,我先走了。王爷托我给您带句话。”
“礼官大人请讲。”
“莫辜负王爷期望,一个月后的府试,三月后的院试,王爷还在等着宁公子的答卷。”
宁尘笑着摸了摸脖子:“那是当然。这颗脑袋只是暂时寄存,郑统领的刀可是很锋利的。”
礼官大笑着离开。
宁尘拿着秦王令旨,对丁边吉和赵威等人道:“现在谁来要带走我娘子,站出来。”
秦王令旨在手,现在谁敢违抗,宁尘当场就能让莽道士砍死他。
丁边吉满脸横肉的脸上,写满了尴尬,讪讪的摆摆手:“刚才开个玩笑。吴妈妈,快给宁公子安排宴席婚房,一律免掉银钱。”
丁边吉是生意人,宁尘居然和秦王有关系,前途不可限量,他当然要趁机弥补关系。
“不用了,我还出得起钱。”
宁尘再丢出一百两。
“今天宴席包了。”
丁边吉里外不是人,尴尬极了。
“赵威,你也想讨杯喜酒喝吗?”
宁尘的冷嘲热讽,让赵威脸色阴沉极了。
只见他咬牙切齿道:“咱们走着瞧!”
赵威灰溜溜的滚蛋。
接下来的事情水到渠成。
宁尘大排筵席,虽然他不是太满意春归楼的环境,毕竟是烟花之地。
但是总不能将李月怜娶回破道观里。
吃喝完毕,送进洞房。
红烛帐暖,佳人含羞。
虽然上次有过经历,可惜被赵威破坏,如今再没有人能打扰二人。
“月怜。”
“公子。”
“你怎么还这么称呼我?你我现在可是王爷赐婚,比明媒正娶还明媒正娶,得转变角色了。”
“夫……夫君。”
李月怜低眉螓首,红烛辉光映射在她的俏脸上,美得惊心动魄。
宁尘手一挥,将烛火熄灭。
两身香汗暗沾濡,阵阵春风透玉壶……
……
此时,赵家。
“表哥,弟弟有辱使命,让您失望了。”
赵威低着头道歉,他的面前,是一个比他高半个脑袋的男人,三十来岁,面白无须,一双眼睛阴鸷而有神。
此人正是县丞的儿子,赵威的表哥韦懿。
他没说话,但是威压已经让赵威冷汗直冒。
“表哥,你听我解释。那个姓宁的本是镇上穷酸,而且我已经把他的酒给封锁住了,但是不知道什么原因,他居然卖出去了,得了上千两银子!”
韦懿面色阴沉,淡淡道:“他去了县城,那就肯定是在县城卖完的,否则他怎会那么晚才过来。”
“对啊!表哥,还是您聪明,不愧是举人。丁边吉是您安排的吧,本来他都要把李月怜带走的,谁知道,秦王降旨了。那个姓宁的不知道得了什么造化,居然和秦王有关系。”
韦懿冷哼一声:“不是他的关系。今天,秦王赐婚了七八十对文童。虽然不知道原因,但想来和秦王这次亲征夷国有关。这个宁尘,只是运气好而已。”
裘公子为了掩人耳目,赐婚了七八十对文童,这样总不会有人怀疑宁尘和秦王接触密切了。
但是只有宁尘,有两道令旨。
“什么!!”
赵威神色大变。
“他娘的,我差点被他唬住了!表哥,我现在就带人把月怜给你抢过来。”
“住手!你肩膀上顶着的那个东西,是瘤子吗?不管秦王赐婚多少对,那也是秦王的旨意,你去抢,就是大不敬之罪。把你全家抄斩都不为过。”
大玄朝,皇权至上!
作为皇帝最得宠的儿子,秦王可以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那怎么办?表哥,我咽不下这口气啊。”
“先让他一无所有,再干掉他。”
两人阴谋诡计一阵。
……
次日。
道观旁边,一座六进的大宅子内。
“月怜,这是我让臭鸡盘下的胡员外的宅子,怎么样,满意吗?”
所谓六进,就是从第一道门开始算,需要进六道门,才能到堂屋正大厅。
这可是妥妥的大户人家才有的待遇。
月怜叹息道:“夫君何必为了我,花这么多钱。”
“钱嘛,花完再来。只要你住得舒服就行。再说,臭鸡和道爷也要有个落脚的地方,那破道观,真不适合人住。”
就在这时。
臭鸡急慌慌的跑了进来。
“宁哥,宁哥,出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