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闪回
黑屏中歌声先入。
童年彭莱稚嫩清唱:世上只有妈妈好,有妈的孩子像块宝,投进妈妈的怀抱,幸福享不了。
屏幕亮起,三十多年前简朴的彭莱家,四岁的彭莱正在父母面前唱歌,父母笑着随节奏拍手。
童年彭莱唱:世上只有妈妈好,没妈的孩子像根草,离开妈妈的怀抱,幸福哪里找?青年彭母笑着:彭莱唱得真好。
彭莱父母鼓掌,童年彭莱害羞地笑着跑来扑进父母怀里。
彭莱姑妈醉嚷:没一个好人!都是杂碎!夜晚的杂货店,彭莱姑妈独自坐在收款台后喝着白酒,无来由地叫嚷撒酒疯。
月光照进兼作库房的狭小卧室,童年彭莱盖着被子侧卧在简易折叠床上,怀里搂着破旧的布娃娃,彭莱姑妈的叫嚷声从外面传进来。
彭莱姑妈(O.S.):活着有什么意思?连我带这房子一起烧掉好了!童年彭莱放在枕边的手里捏着张皱巴巴的照片,上面是她与父母曾经幸福的合照,童年白天凝视着照片,拇指轻轻抚摸照片中母亲的脸。
多年前的美国公寓,彭莱用琴弦割腕瞬间。
急救推车车轮快速滚动在医院地砖上,护士及医生扶着推车小跑,彭莱的手腕被护士用纱布紧紧按压着。
彭莱主观视角:彭莱平躺在推车上,眼睛无力地张合,推车快速行进,输液吊瓶摇晃,一盏盏灯光从面前的天花板上掠过,一名白人护士在行进中探过头来俯视彭莱。
护士(英语):女士,请跟我说话……女士,能听见我的声音吗?请尽量保持清醒,看着我…… 彭莱主观视角:彭莱在推车上拐过两条走廊,进入手术室后推车停止行进,彭莱被移动到手术床上。无影灯打开,彭莱的眼睛被灯光刺了一下,医生在彭莱看不见的地方说话。
男医生英语(O.S.):预备血浆和肾上腺素,监测血压心率,准备伤口缝合。
护士熟练地用针管抽取注射液,对着半空呲出一部分。
彭莱气若游丝地(中文):妈妈…… 护士将耳朵靠近彭莱(英文):什么,女士?彭莱半张的双眼空洞地看着无影灯,轻声无力地(中文):妈妈…… 护士不解地摇了摇头,将药注射进彭莱的手臂。
彭莱主观视角:彭莱看着上方无影灯的眼睛渐渐合拢。
闪回完
8-2、早点摊 日 外
彭莱主观视角:彭母在面前吃着馄饨。
镜头拉开,彭莱与彭母隔桌对坐吃早点,两人各放在桌上的一只手腕由一根儿童防丢手绳连接着,彭莱抬起手腕看了看(注:本场彭莱说话声音十分嘶哑)。彭莱:我买这玩意儿本来是准备给白天的孩子用的,你用上了也算我没白买。
彭母:不管白天还是晚上的,拴上点儿好,省着我丢。彭莱:知道这是为了拴你不是拴我,还不算太糊涂哈。
彭母:谁糊涂?我精明着呢。
彭莱喝了口豆浆笑了笑:那你说说看,我是谁?彭母:你是我闺蜜啊。
彭莱:哟呵,我又成你闺蜜了?彭母:虽然你这护工一直做得不怎么样,但我现在突然还有点儿喜欢你了。
彭莱:是吗?你能喜欢我还真不容易。
彭母:因为你说话声音有点儿像说书的单田芳,听着亲切。
彭莱无语地看彭母,彭母低头吃了颗馄饨。
8-3、录音棚 日 内
白天神情愉悦地坐在调音台前看着谱子,录音师靠着调音台站在她斜对面。
录音师:白天你这么漂亮,男朋友也一定是个小帅哥吧?白天:我还没男朋友呢陈伯伯。
录音师:是吗?现在这帮男孩子可真没眼光。
白天笑了笑,录音师拿起谱子翻看了几页。
录音师:你这首歌的打击乐部分我有一点儿自己的想法。
白天:您说。
录音师:我觉得用 hip-pop 的那种电子节拍会更灵动一些,比如说加在这里。录音师在白天身旁弯下腰来用手指捋着谱面,脸离白天的脸有些近,白天尴尬地略微将脑袋移开一点,而录音师不在谱子上的那一只手却沿着白天腰背部向前缓缓滑动,白天吓得一下子跳起,惊恐地看着录音师。
录音师:怎么了?白天结巴地:我我我……我有事先回去了。
录音师:刚来就走?低音和弦乐的部分还没聊呢。
白天惊慌失措地收着调音台上的谱子,可是由于慌乱反而让谱子掉落一地,白天焦急地蹲下拾取。录音师:我帮你。
录音师也在白天身旁蹲下,白天索性连谱子也不捡了,起身就逃出了录音棚。
8-4、大崔火锅店外 日 外
彭莱与彭母由防丢手绳连接着并排前行,即将到达火锅店门前时,背后忽然传来一声尖利的呼哨,彭莱和彭母停步回头,安哲背着吉他骑着电动车在二人身边停下,接着故作潇洒地跨下车(注:本场彭莱说话声音十分嘶哑)。
安哲:彭莱。
彭莱指了指嗓子:声带发炎充血,懒得多说话,一边儿呆着去。
彭莱带着彭母前行两步,安哲拦住两人去路。
安哲:咱俩的事儿你认真考虑过了吗?彭莱:我考虑个叉子,我对你这岁数的小屁孩儿没兴趣。安哲:我不管什么岁数,这个男朋友我是当定了。
彭莱厌烦地:哎哟我……你这人怎么这么腻歪?安哲:好,那我就直接点儿。
安哲伸头要强吻彭莱,没想到彭母一把拉住安哲后衣领,拽过来挥手就是一记耳光,安哲诧异地捂脸看彭母。
彭母:呸!你个臭流氓,敢调戏我闺蜜?彭莱对安哲:姐妹儿我现在也是有保镖的人了,以后能一起玩儿乐队就接着玩儿,不能玩儿就滚蛋,少跟我起腻。
彭莱带着彭母走入酒吧,彭母仍不忘回头恶狠狠瞪安哲一眼,同时抬起一条胳膊来了个展示肱二头肌的动作,安哲捂着被扇的脸尴尬看彭母。
8-5、大崔火锅店 日 内
彭莱和彭母走入店内,朝仓库入口前行。
(注:本场彭莱说话声音十分嘶哑)彭莱:这都邪了门儿了,桃花运这种玩意儿还有连上串的,你说要是让我赚大钱的机会也这样凑成一堆儿往我兜里揣多好。
彭母遗憾地摇头:不可能,我看面相准着呢,一看你这张脸就是穷命。
彭莱:嘿?听你说话心里这个痛快。
彭莱拉开了通往仓库的门。
8-6、大崔火锅店仓库 日 内
彭莱乐队的鼓手在调着鼓皮,贝斯手调试着贝斯,彭莱带着彭母走入,看见白天坐在墙边,彭莱解开手腕上的防丢手绳走了过去(注:本场彭莱说话声音十分嘶哑)。
彭莱:不说下午才跟我交接你姥姥吗,怎么这么早就来了?白天一声不吭地起身来到彭母身边,将手绳另一端系在自己手腕上,带着彭母走向仓库出口。
彭莱对白天背影:哎你倒说句话呀,我刚到,还没来得及惹你吧?大崔走到彭莱身边:小天儿一来就不太乐呵,我也没敢问。
彭莱愤愤地:都是咱们这帮人给惯的。
大崔:你这嗓子还哑着呢,傍晚的演出还能上了吗?彭莱:不能上也得上,我的专场已经掉过链子了,狂花重组之后第一次参加摇滚趴再取消,以后的演出还怎么谈?安哲情绪低落地进入,摘下吉他背包揉了揉脸,大崔好奇地看安哲。
大崔:你脸怎么了?彭莱抢话:他牙疼。
鼓手在台上打起了试音用的固定节奏型。
8-7、城市街头黄昏空镜鼓声延续上一场。
8-8、livehouse 昏 内鼓声延续上一场,鼓手在台上打鼓预先烘托着气氛。彭莱挎着吉他对话筒:好久不见,我们是狂花乐队!台下观众无动于衷,观众甲乙彼此窃窃私语,大崔站在他俩身旁。
观众甲:狂花?不是十来年前挺出名一女子乐队吗?怎么一堆男乐手啊。
观众乙不屑地:嗨,借着老招牌捞金呗,这主唱前阵子开个人专场,一句没唱就倒台上了。
大崔不悦地:看演出呢,你们嘚啵个毛啊?
彭莱扫下失真和弦,其他乐器随之炸响(曲风参考 Subs 乐队《Burning》)。
彭莱开口唱,不料第一句就破了音,观众中陆续传出口哨声和起哄声。
彭莱继续淡定演唱,无奈每唱两句就破个音,中途还避开话筒咳嗽了两声。
彭莱唱得声嘶力竭,台下哄声如潮,一旁弹着吉他的安哲忍无可忍,一把将彭莱面前的麦克架拉到自己面前。
安哲对麦克咆哮:不爱听滚蛋!乐器全都停了,观众沉寂数秒,随即爆发出更为猛烈的起哄声,矿泉水瓶等杂物纷纷飞上舞台,台上乐手伸出手臂遮脸抵挡,场面混乱,最终一个鸡蛋灌饼从台下猝不及防飞来呼在了彭莱脸上。黑屏。
劣质电喇叭发出的河南口音叫卖声(V.O.):鸡蛋灌饼,热乎的!
8-9、望京 SOHO 楼下酒摊 夜 外写有酒类名称和价格的小黑板由灯泡简易装饰着,一辆停放在路边的 SUV 敞着后备箱,里面是改装而成的简易调酒台(注:本场彭莱说话声音十分嘶哑)。
彭莱乐队众人和大崔一起围坐在小地桌旁,彭莱喝干手中一次性塑料杯里的酒,随后将杯捏扁扔在脚旁。
彭莱:老板,再来杯大野牛!大崔:两杯!大崔喝干杯中酒,也像彭莱一样捏扁杯子摔在脚旁。
彭莱手机微信提示音响,她拿起手机看了一眼,随后依次看鼓手和贝斯手。
彭莱:你俩给我转账干嘛?鼓手:我俩商量好了,这顿我们 AA 制,就当是咱们的散伙酒了。
彭莱平静地看了看鼓手,随后又看贝斯手。
贝斯手:彭莱,我们哥俩都承认你曾经成功过,但是过去成功不代表现在还能成功,难道你就一点儿都看不出来,咱这乐队根本就没什么希望了吗?安哲皱眉站起身:你再说一句试试?彭莱拉安哲坐下:没事儿,让他接着说。
贝斯手:既然聊到这份儿上,我也就不藏着掖着了,就算今儿你嗓子没哑,演出效果也好不到哪儿去,因为狂花的音乐已经过时了。
大崔突然激动地起身:走走走,都走,你们走了正好换人!鼓手和贝斯手不屑地看了大崔一眼,各自带着乐器离开。
大崔对安哲:你也走。
安哲诧异地用询问的目光看大崔。
大崔忽然反应过来:那个……你先走,回去等排练通知。
安哲看了看彭莱,彭莱摆了摆手,也示意他先走,安哲迟疑地带着琴离开。
彭莱不解地笑看大崔:你今儿是怎么了?反正这支乐队也是房子卖出去之前的一个过渡,早晚都是散,我都没激动呢,你激动个什么劲?大崔抹了一下湿润的眼角:咱刚北漂的时候没少挨观众的矿泉水瓶,但是自打有了狂花,在摇滚圈子里向来只有叫好儿的,就没被人起过哄,今儿怎么连鸡蛋灌饼都上来了?狂花的音乐……是不是真过时了?大崔越说越伤心,最终别过脸去抹了把泪,又干下一杯酒,彭莱心疼地搂过大崔脑袋,大崔靠在彭莱肩上轻轻抽泣。
彭莱:放心,我的好兄弟,今儿就怪我嗓子哑了,等钱到位了一切都会好,狂花的音乐永远踩在摇滚的“前列线”上,怎么可能过时?大崔含泪点了点头,忽然反应过来:等会儿,咱踩哪儿不好,非踩人前列腺。彭莱噗嗤一下笑出来,大崔也破涕为笑,彭莱松开大崔肩膀,用力拍了拍他。
彭莱:难得今天你这么有酒兴,咱俩一醉方休。老板,四杯大野牛!
8-10、街道 夜 外
白天与彭母沿街前行,白天似有心事。
彭母:哎?我怎么觉得你今天一直都不太高兴似的。
白天:不是不高兴,是恶心。
彭母担忧地:哟,弄不好是咱们刚才吃的拉面不太干净。
白天:是心里恶心,我不明白为什么有些人表面上和蔼可亲却会做出那种事。
彭母:我也觉得拉面馆那个老板有点儿问题。
白天哭笑不得地:嗨,怎么又是拉面馆啊?咱俩说的是两码事。
白天叹了口气。
白天:如果我的记忆力能和您一样差就好了,有些情景我是真想一辈子都记不起来,有时候健忘也是一种福气。
彭母:我健忘?哼哼,我记性好着呢,你出生之后刚睁眼的时候什么样子,你长出头两颗牙那天穿的是什么样的衣服,都跟在我眼前似的。
彭母说完随白天前行数步,突然捂着胸口一头栽倒。
白天:姥姥!
白天慌忙蹲下查看,彭母人事不省。
8-11、白天家楼道 夜 内
彭莱和大崔一人握着一瓶白酒,边喝边相互搀扶着上楼,两人都呈醉酒状态。
大崔:彭莱你……必须……得带我回去。
彭莱:我这不正带你回去接着喝吗?大崔:我说的是带我回……狂花最火、最火、最火的那个时代。
彭莱:不用回,等房子一出手,我马上就要给你再创造一个时代……我要让那鼓手和贝斯手后悔……让回国以来所有看我笑话的人惭愧!大崔:必须惭愧!
彭莱掏出钥匙,忽上忽下忽左忽右瞄准了半天才插进钥匙孔。
8-12、罗俊工作医院 夜 内白天在护士站前来回踱步,一名医生走过来,白天连忙迎过去。
白天:我姥姥怎么样了?医生:目前情况还算稳定,你去把押金交一下,我们好给她进一步用药。
白天:押金多少?
8-13、彭莱卧室 夜 内
房间没开灯,桌上手机来电震动特写。在手机连续的震动声中,镜头缓缓掠过狼藉的桌面和上面两只空白酒瓶。
镜头移动到床的位置,彭莱和大崔倒在床上和衣而卧,两人都醉得不省人事,对手机的来电震动毫无反应。
8-14、罗俊工作医院 夜 内白天神态焦急地在护士站前听着电话,对方一直没人接听,白天挂断电话。
罗俊穿着白大褂经过,看到白天后纳闷地走了过来。
罗俊:哎?白天你怎么在这儿?
8-15、空镜
清晨的白天家小区。
8-16、白天家楼道 晨 内白天和罗俊上楼。
白天:幸亏赶上你夜班,帮我垫付了押金,也不知道那彭莱到底死哪儿去了。
罗俊:但愿能在家吧,她一夜没接电话没回微信,可别出什么事儿。
8-17、彭莱卧室 晨 内
彭莱和大崔仰面朝天躺在床上睡觉,两人穿着全套的衣裤,连鞋都没脱。
外面传来防盗门打开又关闭的声音,彭莱一下子惊醒坐起,用力推了推大崔,大崔迷迷糊糊醒来。
大崔:干嘛呀?彭莱紧张地:嘘,别出声。
门把手从外面被人转动了几下,发现门被反锁,外面开始用力敲门。
白天(O.S.):彭莱,开门!彭莱:谁呀?
白天和罗俊站在门外。
白天恼怒地:啧,装什么糊涂,快开门!罗俊:彭莱,我也来了,现在方便进去吗?
彭莱皱眉叨咕:他怎么还来了?(对大崔悄声地)快找地方藏好。
大崔悄声不解地:咱俩又没干什么,为什么要藏?彭莱焦急地:这大清早的,说咱俩没事儿谁信?敲门声急促地响着,门把手也被时不时地用力扭动。
彭莱打开衣柜,里面已经没有能容下大崔的地方,彭莱撩开床单示意大崔钻进去,大崔趴在地上,却由于空间太窄钻不进去。
白天在门外用力敲门。
白天:快点儿开门,磨蹭什么呢?
彭莱:正穿衣服呢!彭莱看了眼窗子,灵机一动,打开窗朝外指了指。
大崔虽惊讶却压着声:你让我跳下去?
彭莱:躲外面窗台上。
大崔害怕犹豫。白天踢了一脚门。
白天:再不开门,我可就踹开了! 8-18、彭莱卧室窗外 晨 外
大崔背靠墙壁蹲着,小心翼翼地沿窗台往窗户侧面蹭着走,最终停留在窗内视线的盲区。
8-19、彭莱卧室 晨 内
彭莱卧室门终于打开,彭莱抓了抓头发,白天怒视彭莱的同时皱眉遮鼻子。
白天:这一屋子酒味儿,在家喝得够踏实的。
彭莱:我有什么不能踏实的?罗俊:你还不知道,阿姨昨晚犯心脏病进了我们医院。
彭莱:我妈进医院?白天:不是你妈,是我姥姥。
彭莱不解地看白天。
白天:你但凡把她当妈,也不至于把她放在我手里一天一夜不闻不问,罗医生给你打了那么多电话你也不接。
彭莱拿起桌上的手机看了看,果然有一堆未接来电,随即懊悔地敲了敲脑袋。
彭莱:昨晚上喝多了,睡得死没听见,我妈现在怎么样?罗俊:阿姨已经没什么问题,知道你平平安安在家我就放心了。
白天拿起桌上的两只空白酒瓶看了看。白天:俩瓶子,除你之外的那一位呢?彭莱:哪有那一位,两瓶都是我自己喝的。
楼下男人呵斥(O.S.):四楼窗台上那男的,干什么的?彭莱等人闻声都愣住了。
8-20、白天家客厅 晨 内
彭莱、白天、大崔和罗俊站在客厅,白天抱膀不屑地用眼角瞟彭莱,大崔尴尬,罗俊表情平静。
白天:你真够可以的彭莱,酒后乱性也就算了,你怎么还偏可着熟人乱?大崔一惊:乱性?彭莱恼怒地:白天,你一小姑娘胡说什么呢,我跟大崔能有什么事儿呀?白天:哼哼,一男一女在卧室一起喝醉酒过了一夜,早晨有人敲门还不开,得等男的藏好了才开,你告诉我这俩人没事儿?大崔:小天儿,怎么还能不信我呢?白天:关键是真没事儿还用躲吗,甚至不惜冒着生命危险躲到窗外面?大崔捶胸顿足:嘿哟,冤死我了,早知道这样我还不如从窗台掉下去得了。
彭莱:白天你看你,都给大崔逼成什么样儿了?罗俊呼了口气:彭莱,没什么事儿的话我就先撤了。
罗俊走向门口,彭莱紧跟过去拉住他。
彭莱:哎,罗俊。罗俊无奈地转过身:你真的不用跟我解释,我现在仍然还只是你的粉丝。
彭莱:谁要跟你解释了?罗俊不解地眨眼看彭莱。
彭莱:大崔昨儿喝酒了没开车,我是想让你开车拉我们去医院。
8-21、罗俊工作医院日空镜
8-22、病房 日 内
彭母靠在病床的床头坐着,彭莱给彭母外套扣上扣子。彭母:你这护工当得可不称职啊,一晚上没见你人影。
彭莱:我一免费护工,您就多担待吧。
彭母赌气扭脸不看彭莱,白天和大崔收拾药品等杂物,彭莱手机响,看了眼来显之后接起往出走,白天狐疑地看大崔。
大崔一愣:你这么看我干嘛?白天:从小到大除了小妈,数你对我最好,管你叫爸我也不觉着冤,所以你和彭莱要是真有事儿就大大方方承认得了。
大崔无奈地:小天儿你就甭套我了,我俩真没事儿,认识二十多年了,要有事儿早有了。
彭莱接完电话匆忙回到病房。
彭莱:那个……大崔,你们先别急着回家,我提前回去把屋子归置归置,你们等我给信儿再出发啊。
大崔:哎彭——
彭莱没听大崔说完就急匆匆离去,白天与大崔一头雾水地对视。
8-23、许多公司大厅 日 内前台接待员应付着面前几名情绪激动的中年男士。
男士甲:我们大老远来一趟北京,这次必须把货款带回去。
其他人应和:必须带回去……对,没钱就搬东西抵账。
接待员:可是许总不在,请各位和许总提前另约一个时间好吗?男士乙:我上次来她就不在,她要是永远不在,我们的钱还永远要不回来了?男士丙:就是,我们把原材料给你们公司了,凭什么拖了这么久都见不到钱?男士甲:跟她一个接待员说这些没用,咱们现在就去办公室等许总。
其他人:对……对……等许总!众人冲向许多办公室,接待员跑出前台拦也拦不住。
许多从公司的另一条走廊偷偷走过。
8-24、许多公司消防楼梯 日 内许多拎着挎包、穿着高跟鞋匆匆下楼,在两层楼之间的缓台处,许多狼狈地靠墙气喘吁吁歇了数秒,随即又继续往楼下跑。
8-25、白天家客厅 日 内
彭莱站在客厅中来回踱步,一名挂着工牌的房产中介带着客户走出厨房。
中介对客户:先生您看,这套房子无论卧室还是厨房,采光都特别好。
彭莱焦急地看了眼石英钟:今天要是看不准,哪天咱还可以再约。客户:不用再约了,我觉着这房子挺好的,你看什么时候方便我交一下定钱。
彭莱愣了数秒才反应过来露出笑容:我就喜欢你这种爽快人。
彭莱无意间扫了窗外一眼,忽然大惊失色,只见出租车停在楼下,大崔、白天和彭母下了车,彭莱连忙慌张地拉住中介和客户的胳膊。
彭莱急匆匆地:咱出去聊。
客户和中介不明所以地被彭莱硬生生拉出了门。
8-26、白天家楼道 日 内
彭莱带着客户和中介快步走向电梯口,听见电梯叮一声响,彭莱连忙带着客户和中介走进拐角处楼道。
白天(O.S):根本不用等她信儿,出院回家还用特意归置屋子?彭莱从拐角处楼道看见白天等人身影闪过,最终长舒一口气。
中介对彭莱:姐,咱到这儿干嘛来了?彭莱犹豫了一下,随后将脸转向客户。
彭莱:你看这楼道连个窗户都没有,这么一比较,是不是觉着我家的位置更好了?客户诧异地:来这儿……就为了这个?彭莱:啊。
8-27、李彬彬家别墅 日 外
许多停好车后走出车库,车库卷帘门缓缓下落,许多走向别墅正门。
8-28、李彬彬家别墅楼梯 日 内
许多穿过客厅经过楼梯口,Metallic 乐队的《Enter Sandman》音乐声从楼上隐约传来,许多诧异地皱眉驻足。
8-29、李彬彬卧室 日 内
蓝牙音箱大音量传出 Metallic 乐队的《Enter Sandman》高潮部分,李彬彬汗流浃背坐在写字台前,投入地跟着歌曲节奏敲击着桌上的鼓垫。许多缓步来到李彬彬背对着的房门前,抱起膀来看着他背影。
李彬彬酣畅淋漓地打完尾奏之后按下手机停止键,房间安静下来,李彬彬心满意足地拿着鼓棒站起转身,看到门前的许多之后李彬彬吓得惊叫一声,一把将鼓棒甩了出去,许多盯着李彬彬踱步进屋,随后打量了一眼鼓垫和地上的鼓棒。
许多:这个时间你不应该正在上雅思课吗?为什么在家?李彬彬吱呜地:我……我身体不太舒服。许多:身体不舒服还有力气敲那玩意儿?许多来到桌前拿起鼓垫看了看,打开窗子挥手扔出了窗外。
李彬彬焦急地:哎,妈!许多:节奏型打的挺稳呢,什么时候学的?李彬彬:我没学过,随便瞎打的。
许多一把拽起李彬彬手腕,皱眉看了看他手掌上的茧子。
许多:蒙谁呢?你妈我当年可是打鼓的,看你这茧子,还没轻了练呢。
李彬彬:学英语压力大,课余时间打着玩儿,缓解压力。
许多:缓解压力可以读读课外书什么的,我多少年前是不是就跟你说过,任何跟乐器相关的东西都不许你碰,你当我说话是放屁呀!许多的吼声吓得李彬彬身躯一抖。
许多:我再问你一遍,打鼓是什么时候学的?在哪儿学的?跟谁学的?李彬彬:我真没学过。
许多看着李彬彬,缓缓点了点头。
许多:我现在没精力详细审你,正好这几天我有事不用去公司,有本事咱就耗下去,但凡想出这个门,你最好主动给我招供。许多转身出去摔上门,随后传来钥匙反锁声。
8-30、日夜快速更迭空镜
8-31、李彬彬卧室 日 内
李彬彬面朝窗子站立,一手朝地面反复抛接着弹力球,一手接听着电话。
李彬彬对电话:彭莱阿姨不让你搞乐队的时候你选择死磕到底,后来不是就取得胜利了?我跟我妈熬到最后也一定能赢……放心吧白天,安哲几点去排练随他便,反正我无论如何一会儿准到。
李彬彬挂断电话,将弹力球撇在床上,随后来到门前缓缓按压把手,门被反锁,李彬彬转身来到窗前打开窗子朝下看了看。
8-32、李彬彬家别墅 日 外
李彬彬踩踏着空调外机和墙壁凸出部分,攀岩一般小心翼翼下来。
8-33、李彬彬家客厅 日 内许多在客厅一边踱步一边打电话。
许多对电话:林总,帮忙周转一下嘛……前年你资金遇到困难的时候我也帮过你呀……(无奈地)成,您真够仗义。
许多烦闷地挂断电话,不经意间瞥到窗外不禁一愣,随即皱起眉头看向李彬彬顺墙爬下来的侧影。
8-34、街道 日 外
别墅区外的街道,李彬彬站在路边,一辆网约车驶来停下。
别墅区内路口隐蔽处,许多坐在车内看着远处的李彬彬上了车,于是启动汽车跟了上去。
8-35、白天家客厅 日 内
电视屏幕特写,画面中上演着《猫和老鼠》滑稽的猫鼠追逐场面。
彭母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被动画片中的一幕逗得嘿嘿乐。
镜头缓缓移动到排练室紧闭的房门。
8-36、白天家排练室 日 内
李彬彬坐在架子鼓后,许多抱膀站在他对面,白天耷拉着脑袋站在不远处,彭莱惬意地半躺在椅子上,双脚搭在对面的音箱。
彭莱:行啊你许多,还玩儿上跟踪了?许多没看彭莱,对李彬彬:打一段儿双跳我听听。李彬彬看着许多犹豫了一下,随后闷头打了一小段。
许多:挺好的,再来段儿复合跳。
李彬彬又打了一段,许多突然过去一脚将李彬彬踹倒,白天忙去拉住许多。
许多怒斥李彬彬:我给你交雅思学费,你就偷着出来练这玩意儿?白天:许多阿姨,乐队是我搞的,您要打也不应该打他呀。
许多皱眉看白天:我家彬彬跟你从小玩到大,我对你一直挺放心的,结果你就把他往这条道上带是吗?彭莱起身皱眉来到许多面前:当着我面训我闺女,你当我是死人呢?许多:你教育不好闺女,我就得替你教育。
李彬彬站起对许多激动叫嚷:够了!我就是练鼓了,我就是搞乐队了,你能把我怎么样,大不了我不回那个家了!
李彬彬夺门而出,彭莱、白天和许多跟了出去。
8-37、白天家客厅 日 内白天:哎,彬彬。
李彬彬头也没回地出了门,彭母好奇地转头看了看玄关附近的彭莱、白天和许多,随即接着看电视。
彭莱:许多,你自己抛弃理想变得庸俗也就算了,干嘛还要毁你儿子的理想?许多:你也好意思跟我说这个?老大不小的人了还一点儿正事儿没有,你愿意带着白天一起混日子我不管,别耽误我儿子的前途!我告诉你彭莱—— 彭母忽然怪叫一声,拎起保温杯一跃而起,彭莱慌忙跑过去拦住彭母。
彭母:谁敢说我们家彭莱?白天焦急地:许多阿姨你快跑,我姥姥真敢砸你,她有前科!许多:吓唬谁呀?你让她砸我一下试试。
彭母手中的保温杯说着就朝许多飞了过去,许多躲闪过去。
许多恼怒地:嘿?你还真敢砸?彭莱用力搂着彭母:快走吧你,我们家老太太有心脏病,万一犯病你赔不起。
许多愣了一下,随即惊慌逃出门。
8-38、大崔火锅店外夜空镜
8-39、大崔火锅店 夜 内
彭莱和大崔隔着吧台对坐,大崔接听着电话。
大崔对电话:好,我现在就叫人去取,(挂断电话招呼)彬彬。
只见正在不远处收拾桌子的李彬彬走了过来。
大崔:你去隔壁的店取瓶白酒,他家前阵子从我这儿串的。
大崔看着李彬彬走出酒吧,重新将脸转向彭莱。
大崔:我跟许多通了个电话,听她电话里那架势,彬彬要是现在回去能让她给吃了,只好让这小子跟我生活一段时间了,顺便在这儿给我帮帮忙。
彭莱:我太了解许多了,她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等我新专辑出来之后火了,她没准儿就觉着李彬彬搞乐队也是条出路。
大崔:倒是有这个可能,不过你出新专辑这事儿还不且得等。
彭莱神秘地看了门口一眼,接着稍稍凑近大崔。
彭莱:我刚给一间录音棚交了定金,你帮我联系一批能录新专辑的顶级乐手。大崔诧异地:你哪儿来的钱?彭莱:我那房子的定钱啊。
大崔兴奋地:这么快就有买主儿了?
8-40、大崔火锅店外 夜 外李彬彬捧着瓶盒装中档白酒沿街行走,突然看向马路对面停了步。
许多的小帅哥老公从路边一辆高级轿车下来,接着拥吻着从副驾驶下来的年轻美女走进一间酒吧,李彬彬目瞪口呆,捧着的酒脱手滑落摔碎。
8-41、大崔火锅店 夜 内
彭莱和大崔隔着吧台,大崔凝神皱眉思索,彭莱不解地端详大崔。
彭莱:刚才还乐呵着呢,怎么忽然又有心事儿似的?大崔:房子是真卖出去了,我倒有点儿担心小天儿知道之后会是什么反应。
彭莱:她能什么反应?大不了骂我、往我脸上啐唾沫、浇我一脑袋凉皮儿,她那一套我又不是没见识过。
大崔犹豫过后坚定地:成,到时候你遭这一套罪的时候带上我一个,毕竟你这事儿有我一份儿,做兄弟得有难同当。
彭莱:这事儿我就一人儿扛了,你只要把新专辑录音给我安排得妥妥当当,就没白做我兄弟。
彭莱拍了下大崔,仰头喝酒,大崔琢磨了一下想起什么。
大崔:对了,说到录音,我想起彬彬说小天儿着急要录超乐报名用的小样,本来谈好了一个能免费录音的地方,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事儿突然黄了。
李彬彬垂头丧气地走了进来,大崔不解地看了看他空着的手。
大崔:酒呢?李彬彬:不小心摔碎了。
大崔生气地:连瓶酒都拿不好,你说你还能干点儿什么?彭莱:哎哎算了大崔,这是彬彬有生以来第一份工作,还不许出点儿差错?大崔叨咕:那一瓶酒好几百块呢。
李彬彬心情沉重地离开吧台附近,彭莱手指轻敲桌面琢磨着事。
8-42、城市日空镜
8-43、白天家客厅 日 内
白天卧室门打开,白天身穿睡衣走了出来,彭莱也穿着睡衣,一边摆弄着手机一边从卫生间走入客厅,两人相遇。
彭莱:听说你准备录小样,但是没录音棚对吧?白天:你怎么知道?安哲告诉你的?彭莱:甭管我怎么知道的,我这儿正好刚定了个棚,你需要的话,我就让给你们乐队用几天把小样录了。
白天:我现在缺的不是棚,而是在棚里录音的钱。
彭莱:要是用你出钱我还跟你说个什么劲呢?白天诧异地看彭莱。
彭莱:钱我已经付过了,你们就直接用吧。
白天半天才缓过神来,瞬间迸发出兴奋的表情。白天:太好了!你定的是哪家录音棚?彭莱:波比录音棚。
白天的脸突然变色:我不去!白天走向卧室,彭莱跟过去拦住她。
彭莱:你消费,我买单,怎么还换来你个老大不乐意?白天:我不乐意又不是因为你。白天又要走,彭莱皱眉拉住她。
彭莱:那是因为什么?白天闷头没吭声。
彭莱着急地:你倒是说呀。
8-44、录音棚外走廊 日 内
彭莱愤怒的表情特写,随后镜头拉开,只见彭莱穿着睡衣和拖鞋快步前行。
8-45、录音棚 日 内
曾对白天动手动脚的那名录音师正在工作,棚中歌手、乐手众多。
录音师:一会儿咱们先录人声的和声部分,然后补录几条键盘和鼓。
录音师说话间,没人注意到走入的彭莱,彭莱随手抄起一只麦克风来到录音师面前,未等对方反应过来就兜头将其抡倒,随后快速骑在录音师身上用麦克连续狠砸对方的脸,歌手、乐手们聚拢过来。
彭莱用沾着血迹的麦克风指众人:谁过来我弄死谁!众人未敢再往前靠近。
彭莱低头对录音师恶狠狠地:知道我为什么打你吧?录音师恐惧的看着彭莱。
彭莱:告诉你,我可认识你老婆,如果你还想保住你那个家,就老老实实挨这顿揍,想要报警起诉的话也随你便,我彭莱奉陪到底!白天身穿睡衣,用防丢手绳连接着彭母匆匆来到门口,看见屋内景象白天惊讶地站住了,彭莱将手里的麦克远远撇到一旁,随后从录音师身上站起。
8-46、街道 日 外
彭莱、白天和彭母沉默行走在街上,路人都好奇地看这三个穿着睡衣的女人。
白天突然停步,拉过彭莱就是一个面对面的拥抱,彭母木讷地站在一旁。
白天感动轻声地:谢谢你,彭莱。
彭莱不置可否,一旁的彭母缓缓张开双臂拥抱住彭莱和白天二人,数秒之后彭莱才反应过来。
彭莱对彭母:哎?老太太,你知道刚才都发生了什么你就抱啊?彭母摇头:不知道。
欢快时尚的背景音乐进入。
8-47、一组镜头
背景音乐接上一场。
夜晚客厅,彭莱、白天和彭母在家中一边开心地看《猫和老鼠》一边吃零食。
上午客厅,彭莱、白天和彭母三人惬意地靠在沙发上,并排将刚刚涂过红趾甲、戴着分趾器的脚搭在茶几上晾着。夜晚厨房,彭莱、白天和彭母一起欢声笑语地用餐。
背景音乐淡出。
8-48、心内科诊室 日 内
罗俊与彭母同在一侧与医生隔桌对坐,彭莱在罗俊和彭母身后踱步。
医生看着检验报告:老人这次复查的各项指标还可以,我们现在能做到的就是尽量用药物维持老人的心脏病不再进一步发展,小罗对这些应该也很懂。
罗俊点了点头,彭莱手机响,她背过身去低声接听电话。
彭莱对电话:好……好……我现在过去。
彭莱挂断电话来到罗俊身边。
彭莱:我临时有事得去办一下,老太太你帮我先照看着。
罗俊点头:放心吧。
彭莱走出诊室。
8-49、白天家 日 内
白天心情大好,收拾屋子。白天从阳台摘下彭莱晾晒的衣服走进彭莱卧室,白天将彭莱的衣物叠起收好,随后拿着抹布擦写字台桌面,桌面上有一只相框,相框里是彭莱、白天和彭母在客厅用手机自拍的开心合影,白天拿起相框看了看露出微笑,敲门声传来。
8-50、白天家客厅 日 内
白天一边走向玄关,随后开门见到一名陌生男子。
白天纳闷地:你好,请问找谁?男子:我之前来看过房子,正好办事经过这儿,想跟房主再商量一下价钱。
白天:你记错门牌号了吧?男子:错不了,之前中介带我来看过,你家屋里这些家具我都记着呢,房主是个三四十岁的女士。
白天:我家倒是有个这岁数的女人,可是我们这房压根儿就没准备卖过。
男子:稍等一下啊,我打个电话确认确认,不好意思。
男子说着掏出手机拨打出去。
男子对电话:喂你好,冠华小区 B 栋 2 单元的房源你带我看过还记得吧……对,
402……哟,是吗?那太可惜了……好好,有类似的房源你再联系我吧…… 男子挂断电话,有些不太高兴。
男子:你家这房子有买家了直接告诉我就得了,何必说压根儿不卖呢。
白天:确实不卖,哪来的什么买家呀?男子:人家中介在电话里刚说完,这房子有另一个客户已经交了定金,房主再有个三五分钟就到场办最后的手续了。
白天惊讶地看着对方。
8-51、房屋中介 日 内
彭莱与上次看房并承诺付定金的客户隔桌对坐,中介坐在两人之间的位置。
彭莱在一份文件上签好字,中介帮忙翻过几页,指着其中一块空白。
中介:这儿也需要签。
彭莱签上名字,中介又翻过几页。大门突然被人粗暴地推开,彭莱转头看去吓了一跳,只见白天虎视眈眈地快步走来,没等彭莱反应过来,白天抓起桌上的文件疯狂地撕起来。
中介员阻拦:哎,小姐!白天暴怒地:你走开!
白天一把将中介员推到一边,继而愤恨地用力撕扯剩下的文件。
8-52、白天家小区日空镜
8-53、白天家客厅 日 内
白天开门进入,彭莱跟进去关上了门,白天停步转身看彭莱。
白天:没什么好聊的了,卖房分家吧。
彭莱愣了一下:既然你能同意卖,为什么还要杀到中介去撕我合同?白天从口袋里掏出一把碎纸,从中拿出一片举起。
白天:这上面是我的指纹吧?彭莱看着指纹没吭声。
白天:指纹是你灌醉我之后盖上的,签名是你仿的,对吧?彭莱皱眉尴尬地看向一边。
白天:所以要卖房可以,但必须是我心甘情愿签字画押的,你这样儿不成。
彭莱狐疑地:你说的……是真的假的?白天点头:真的,你那卖房协议书如果还有空白底本,现在就连印泥带笔一起拿过来,我当你面签。
彭莱观察了一番白天的表情之后返身走进卧室,很快拿来协议书、笔和印泥。
白天轻蔑地笑了笑:进屋就能拿得出来,你对这套东西放的位置还真熟。
白天接过彭莱手里的东西放到茶几上弯腰签字按手印,起身大方地递给彭莱,彭莱迟疑了一下之后接过来。
白天:知道之前我为什么一直不同意卖房吗?彭莱:因为你恨我。
白天摇头悲凉地笑了笑:房产证上咱俩的名字是写在一起的,你走之后,这张房产证是唯一把咱俩联系在一起的东西,这间房子里装着的是我小时候和你在一起的记忆,所以我不舍得卖,又放不下面子跟你说实话。
彭莱点了点头:现在我知道了。
白天:那好,你知道之后我再问你最后一次,这套房你是不是确定要卖?彭莱:我卖的是属于我那一半房产,怪就怪房子这玩意儿是一体的没法拆开,不过你放心,你那一半的钱我一分—— 白天厌烦地打断:那一半钱我不要,全都归你。
彭莱:你这说什么气话呢。
白天洒脱微笑:不是气话,既然你这么执着就卖吧,但我也不会太便宜了你,哪怕要卖……(狰狞叫嚷)我也要让你卖的是一处凶宅!白天两步冲到窗口就跃了下去,彭莱瞬间呆住了,半天才缓过神来冲到窗口。
彭莱疯了似的尖叫:白天!
(本集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