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集
张建祺2023-03-03 16:3512,478

3-1、闪回

上世纪九十年代末的“迪厅”,响彻着韩国 H.O.T 组合的歌曲《Give it up》。

一组镜头:土气炫目的灯球、年代气息浓厚的年轻蹦迪者、迪厅旱冰区拉长龙溜冰的年轻人…… 蹦迪的舞池一端,人群挤成一个大圈围观,镜头推进圈内,两组“杀马特”造型的年轻人正在斗舞,一名黄头发男青年展示着高难度技巧舞姿,对面的另一方则是年轻的彭莱、大崔和另外几个同龄人。

大崔一头红色杀马特发型,身穿劣质白色仿韩国组合套装,站在对手面前淡定地随节奏摇晃着身体,眼神中充满着不屑。十五六岁的彭莱化着烟熏妆、涂着黑唇嚼着口香糖,不羁地斜扬着下巴抱膀站在大崔侧后方,彭莱脑袋上是用发胶抓成的水雷头,一身闪亮的漆皮套装尽显小太妹风范。

对手跳完,对着大崔来了个挑衅的手势,彭莱用口香糖吹了个泡泡,随后在大崔背后拍了一下。

彭莱:大崔加油!大崔自信满满地上前一步,滑步、翻滚、托马斯等技巧动作一气呵成,彭莱抬手煽动围观者发出一片尖叫和口哨。大崔扭动着肢体晃荡到对手面前,鼻尖对鼻尖狠狠盯了会儿对方双眼,随后伸出两根手指,指了指对方眼睛示意让对方看好,接着退后两步来了个后空翻…… 啪嚓一声——整个迪厅安静了,大崔狗啃屎一般狼狈地重重拍在了地上(《当》的前奏气势磅礴地随之而起)。

《当》音乐衔接上一镜头,从饭馆电视机的喇叭中传出。

斗舞当夜的小饭馆,吊在墙角的彩色电视机里正播放着老版《还珠格格》。

彭莱与大崔隔桌对坐吃盖浇饭、喝汽水,大崔的右侧颧骨淤青。

大崔:彭莱,我决定从今天起退出舞坛,让我大崔永远成为“炫彩的士高”的一个传说吧。

彭莱:你没必要因为这一次丢人,就彻底放弃这么多年练就的舞技呀。

大崔:其实这次丢人是早晚的事,因为我已经不再像过去一样爱 H.O.T 和他们的舞蹈了,我最近彻底爱上了另一个东西。

彭莱:什么呀?大崔潇洒地甩了一下耷拉在额前的红发:摇滚。

闪回完

3-2、草坪婚礼 日 外

大崔:我知道你这人一直活得挺摇滚,但不至于摇滚到跟女儿之间要弄死对方的程度吧?彭莱和大崔一边聊天,一边缓步走向婚礼现场入口。

彭莱:不是要弄死对方,是她单方面想要弄死我,演出给我下药,马路边推我进车道,公园推我下河,现在你还能见着活着的我容易吗?大崔:谁让你跟小天儿提卖房来着,人家能不炸吗?彭莱:她可都给我下药了,我还放着值几百万的房子不动留给她住,然后一人儿去美国接着干苦力,我图什么呀?大崔:哪怕单纯就想让她同意卖房,也得先缓和你俩关系吧,否则你还能拿刀逼着她签字?彭莱沉默不语。

大崔:听我一回劝,放下你当妈的架子,主动跟她示好,发自内心的去为她做点儿什么不丢人。

彭莱和大崔来到新娘化妆间。

许多开心地:Hi,彭莱,谢谢你来参加我的婚礼。

许多热情地笑着给了彭莱一个拥抱,随后松开彭莱板起脸打量了一番大崔。

许多:这就是你之前说的盛装出席?大崔:比平时多戴了一条项链,你没看出来吗?大崔敞开衣襟,露出一条装饰项链,许多翻了大崔一眼,新郎走入,许多带着幸福的微笑迎了上去,两人肉麻地互吻了一下,大崔撇着嘴将脸别向一边。

许多拉着新郎: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当年一起玩儿乐队的好姐妹,彭莱。这个是我前夫,大崔。

大崔主动朝新郎伸出手:受苦了兄弟,节哀。

许多皱眉狠狠地将大崔的手打到一边,彭莱笑着打量新郎。

彭莱:哟,这位帅哥到底是新郎官还是花童啊?够嫩的。

许多笑:彭莱你可真逗,我老公岁数确实小了点儿,但我俩可是真爱。

大崔不屑地叨咕:你哪次不是?许多刚皱起眉头,彭莱连忙打圆场。

彭莱:真爱至上,真爱至上,祝你俩百年好合,为所欲为。

许多:谢谢。

许多再次给了彭莱一个拥抱。

白天身穿小礼服和陈月坐在桌旁喝饮料,白天厌恶地看向远处的彭莱和大崔。

白天:彭莱在许多阿姨赞助的演出上丢了那么大的人,婚礼怎么还有脸来?李彬彬端着放香槟的托盘走来:陈月阿姨,白天。

白天起身,李彬彬看着白天的新扮相呆住了。

白天笑:干嘛这么看着我?李彬彬眼神躲避地:你今天打扮的……挺特别。白天:小妈给我租的礼服,我这样挺女人的吧?陈月笑:瞧瞧你俩这身儿衣服还配上了,就跟今天是你俩婚礼似的。

李彬彬羞臊地微微低头。

白天:你怎么当起服务生来了?李彬彬:我根本就不想来,我妈非逼着我来,我在我妈的婚礼上身份特尴尬,不当服务生,总不能当伴郎吧?陈月笑:你身份再尴尬,还能有你爸大崔尴尬?陈月朝远处扬了扬下巴,李彬彬看了看远处和彭莱一起找座位落座的大崔。

白天:行了小妈,你就别再给李彬彬添堵了。(对李彬彬)你快去忙你的吧,我和小妈是自己人,不用你招呼。李彬彬举着托盘离开,白天隔空剜了彭莱一眼。

白天:我现在一看见彭莱就反胃。

陈月:不管怎么说她毕竟是你亲妈,你难道对她就一点感情都没有了?白天:也许十年前还有,但是现在已经连渣儿都不剩了。

陈月欲擒故纵地:哟,既然亲妈都这样,那我这个小妈再过几年岂不是—— 白天抢话:你把自己和她比较不是侮辱自己吗?你和她在我心里正好是两个极端,她我是一秒钟都不想看到,跟你我是连一秒钟都不想分开。

陈月:有你这话小妈就知足了,没白疼你。

陈月开心地搂住白天的脖子。

彭莱和大崔坐在远处,彭莱遥望着白天和陈月的亲昵举动,不禁皱起眉头。

彭莱:这个白天,跟自己亲妈像不共戴天的仇人,跟当年插足的后妈反倒处得跟亲姐妹一样。

大崔:嗨,虽然我也一直瞧不上这个陈月,但你走之后,人家确实一心一意对白天好。

彭莱用敌视的目光看着远处二人不语。大崔:连小天儿的贝斯都是陈月教的。

彭莱:怪不得这孩子的贝斯弹得那么烂。

大崔笑:彭莱,你这明摆着是吃她俩的醋了。

彭莱:这醋有什么好吃的,就算她俩好成了一个人,验 DNA 我也是亲妈。

彭莱皱眉起身,大崔一把拉住彭莱。

大崔紧张地:你干什么去?可千万别在这儿惹麻烦。

彭莱:惹什么麻烦?你不是让我主动跟白天示好吗,我给她顺点儿好吃的回去,顺完我就先撤。

大崔:典礼都没开始呢。

彭莱:许多见着我来过就够了,我可不想在这儿看着白天和陈月起腻闹眼睛。

彭莱拎起双肩包,走向自助取餐台。

彭莱在自助餐台前游荡,见着想吃的,直接伸手抓起扔进嘴里。

彭莱来到清蒸鲍鱼前面,忽然愣住了。

闪回年轻的彭莱背着吉他在街上走,童年白天跟在后面。

两人路过一家饭店的窗口前,白天趴在窗口不动了,看着里面用餐的一家三口,其中的小孩正在吃鲍鱼。

彭莱返回身催白天:快走啊。

白天:妈妈,他吃的是什么呀?彭莱:鲍鱼。

白天:我也想吃鲍鱼。

彭莱:鲍鱼多贵呀,等以后咱家发财了再说吧。

白天哭起来:不嘛,我就是想吃鲍鱼。

彭莱皱着眉头,烦躁地拉着白天的胳膊将她拖走,白天一直哭着。

闪回完童年白天的哭声尾音渐弱。

彭莱警惕地偷偷张望了一下四周,随后将双肩包拿到身前,悄悄拉开拉链。取餐台远处,白天表面上在和陈月聊天,目光却紧紧跟随着取餐处旁神秘兮兮的彭莱,直到彭莱背起背包离开取餐台,白天不动声色地起身跟去,在彭莱背后重重拍了一巴掌。

白天:彭莱!彭莱吓了一哆嗦,转身恼怒地看白天:你可吓死我了,干嘛呀?白天:这就要走了?彭莱:我还有事儿,先走一步,咱俩家里见吧。

白天突然双手拥抱住彭莱,彭莱身体僵住了,半晌才缓过来。

彭莱:你干什么?白天松开彭莱:我反思了一下,最近我做的有些事好像挺过分的。

彭莱尴尬得有些不知所措。

彭莱:那个……我也有不对的地方,就当咱俩扯平了,婚礼结束早点回家。

彭莱拍了拍白天肩膀,转身走向出口。

出口处,服务生礼貌地伸出手。

服务生:对不起女士,本场是高端自助婚宴,禁止打包外带食物。

彭莱不悦地:谁打包食物了?这么多熟人看着—— 彭莱刚回头用手指,忽然就愣住了,只见远处的新郎新娘和全场来宾都呆呆看着她。彭莱视线下移,草坪上一只只清蒸鲍鱼如同一条线索,从刚刚白天与她拥抱的位置一直延续到她脚下。

3-3、精神科诊室 日 内

中年男性患者的面部特写,几乎不眨眼地凝视着镜头。

罗俊(O.S.):那你见到孙悟空的时候,是只有他自己,还是跟唐僧另外两个徒弟在一起?镜头转到患者对面,罗俊坐在办公桌后认真地看着患者。

患者:唐僧、猪八戒、沙和尚都在。

罗俊:哦……那白龙马呢?患者:我就是白龙马。

罗俊缓缓点头思考了数秒。

罗俊:请问你们现在取没取到经书呢?患者焦急地:当然还没取到,所以我才着急出院,怕的就是耽误取经。

罗俊:是这样,你现在得了胃溃疡,得先安心养病,然后才能考虑其他的事。

患者:胃溃疡?这和我平时吃的草料有没有关系?

同场切换。

黄昏,罗俊脱下白服挂在衣架上,随后掏出手机翻到“彭莱”选项拨打出去。

电话提示音:您所拨打的号码暂时无人接听,sorry…… 罗俊挂断电话来到储物柜前打开柜门,柜门内侧粘贴着彭莱在狂花时期的小海报,罗俊从柜子里取出背包,随后看了看海报上神情张扬的彭莱,关闭了柜门。

3-4、白天家客厅 夜 内

彭莱穿着睡衣倚靠在沙发上,一口接一口喝着手中的小瓶白酒,涣散的神情与罗俊柜子里海报上的神采奕奕截然相反。

白天用钥匙打开门,进入后一脸轻松地换鞋。

彭莱:为什么让我在许多的婚礼上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出丑?白天:你说呢?你在公园儿耍了我个臭够,不但退学同意书没签,还招家里来一堆中介,难道这事儿就完了?彭莱:我能知道你急着退学要干嘛吗?白天:专职搞乐队呀。

彭莱:那我就更不可能给你签字了。

白天皱起眉头:为什么?彭莱:你要是专门搞这个,不就走上我年轻时候的老路了吗?白天:就算走你的老路又怎么了?你能走我就不能走?彭莱:这条路出头难圈子乱,我这种皮糙肉厚的扛过来都一身伤,你这种细皮嫩肉北京长大的女孩儿进这个圈儿,还不得让人生吞了啊?白天:少跟我在这儿装妈了。

彭莱:总之你就死了退学这条心吧。

白天愤愤走到卧室门口压下门把手,门居然没打开,白天又用力试着开了几下,房门纹丝不动。

彭莱平静地喝了口酒:正好上次我堵锁眼的强力胶还剩几支,我怕浪费就都用上了。

白天回头狠狠看了眼彭莱,随后开始用力踹门,一脚,两脚,三脚——门终于嘭地一声踹开了。

3-5、白天的排练室 日 内

架子鼓倒塌声紧随上一场门被踹开的响声,安哲和李彬彬扭打在倒塌的架子鼓上,白天焦急地用双臂在背后箍住安哲,费力地将其拉起,而李彬彬起身就给了安哲面颊一拳。

白天怒吼:李彬彬!李彬彬停了手,安哲抖开背后的白天,白天连忙抢前一步张开双臂挡在李彬彬身前。

安哲:白天你还拉偏架!我不打女人,你快点儿给我闪开。

李彬彬在白天背后又跃跃欲试往前冲,被白天用后背硬是挤在墙角。

白天愤怒地:干什么呀你们,我组个乐队容易吗?怎么第一次排练还没开始就先打起来了!李彬彬:是他进门一见着我就动的手。

安哲对白天:你要早说乐队里有他,我根本就不能来!白天:亏你们还是两个大男人,上次 school 酒吧那点儿小事还没完了?安哲背起吉他摔门离去,气喘吁吁的白天终于将身体松弛下来,不再挡着李彬彬,李彬彬沿墙角缓缓滑坐在地上歇气儿,白天沮丧地面对着李彬彬席地而坐。

白天:彬彬,排练前你不是答应我不和他一般见识了吗?李彬彬:但就算我再窝囊,也不能眼瞅着要挨打不还手吧?白天看了看表情认真的李彬彬,哭笑不得地给了李彬彬胸口一拳。

白天:你还窝囊?今天确实是他先动的手,但是后面挨打的也全是他。

白天话音刚落,排练室中所有设备的指示灯瞬间一起熄灭了,白天纳闷地挨个检查插座。

3-6、白天家客厅 日 内

白天走出排练室来到玄关,发现电闸箱不知何时挂上了一把大铁锁。

3-7、白天家楼下 日 外

彭莱走出单元门,手指套在钥匙环里,边走边旋转甩动着钥匙。

3-8、白天家客厅 日 内

白天用锤子一下一下用力砸着电闸箱上的大铁锁,锁纹丝不动。

李彬彬:白天,别砸了,留神别把自己给电着。

白天扔下锤子,叉腰气愤地喘息着。

李彬彬:彭莱阿姨为什么要拉咱电闸?白天:阻止我搞乐队,说是不想让我走她年轻时候的老路。

李彬彬:我妈倒是也跟我说过类似的话,她说我这辈子要是敢搞乐队,她就把我的头给拧下来。

白天厌恶地:狂花这帮人怎么都一个毛病,自己年轻时候过够乐队的瘾了,扭过脸儿来就开始拦着咱们,世上有这么不讲理的吗?李彬彬:反正我肯定跟着你把乐队干到底,哪怕让我妈把我头拧下来也认。

白天:我更是得跟彭莱死磕了,我不但要走她的老路,还要把她的老路走个彻底,活活气死她。

白天重新捡起锤子,大步走向彭莱卧室房门。

3-9、大崔火锅店后厨 日 内

彭莱和大崔在后厨穿行,彭莱手里捏着个二两半的二锅头,边喝边走。

彭莱:卖房也好,不让白天走我老路也好,这俩事儿哪一件都得是持久战了。

大崔:那你也不能成天什么都不干,除了喝酒就是跟小天儿俩耗着呀。

彭莱:除了这些我还能干什么,兜里这俩子儿花干净再说吧,你陪我喝点儿。

大崔:我这上着班儿呢,跟你喝什么呀?二人说话间来到了后厨小院。

彭莱:对了,我回来还没见着彭裤子他们呢,你帮我把他叫来一起热闹热闹。

大崔:你想什么呢?你知道人家上了综艺之后现在档期排的多满吗?你知道人家现在演一场多少钱吗?彭莱不屑地:嘁,谁也不是没红过,一场顶多十万八万撑死了。

大崔:裤子一场起步价六十万!彭莱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转瞬就用喝酒掩盖。

大崔:你想让这种身价的人没事儿就过来跟你喝酒,可能吗?彭莱:最早的时候裤子他们演一场二百,我那时候就已经三百了,耽误我跟他们喝酒了吗?大崔:那都什么年代的事儿了!彭莱诧异地:你怎么了大崔?大崔:我是看不了你成天活的像滩烂泥的样子。

服务员:老板,前台有人找。

大崔:来了。

大崔离开,彭莱皱眉继续喝酒,嘴里无声叨咕了几句,显然不服。 3-10、日转夜空镜

城市上空光线变化,街道上车流涌动。

3-11、白天家楼道 夜 内彭莱接听着电话上了楼。

彭莱对电话英语:我暂时没在底特律,回中国了……检查结果出来了是吧……怎么这么麻烦,还需要复查……那等我处理完这边的事回去再说吧。

彭莱挂断电话,掏出钥匙开门进入。

3-12、白天家客厅 夜 内

彭莱进来看到茶几上燃烧着的蜡烛,不禁露出狡黠得意的微笑,随后从口袋里取出钥匙打开电闸箱上的铁锁,推上电闸之后点亮了客厅灯光。

彭莱走到茶几前潇洒地吹灭蜡烛,接着转身走入自己卧室,习惯性地回手关门却摸了个空,彭莱转过身,皱眉凑近赤裸裸的门框看了看。

彭莱惊讶地:我门呢?彭莱快步出来,看见白天举着根蜡烛平静地从卫生间走出。

彭莱:你把我门弄哪儿去了?白天:想管我要门的话还是省省吧,你那门已经让我给路口炸油条的当劈柴烧了,人家送我的油条也已经吃了,还真别说,倍儿脆。

白天呼一下吹灭蜡烛,悠然走向自己卧室。

彭莱:有种你等我上完卫生间找你!白天头也没回,彭莱进入卫生间。

3-13、白天家卫生间 夜 内彭莱坐在马桶上一脸怨气,随后起身按冲水键,目光无意间扫过纸篓却愣住了。

彭莱面朝纸篓蹲下,从里面缓缓抽出一根验孕棒,上面赫然显示着两条红线。

彭莱连忙把纸篓倒扣在地,用过的纸巾散落一地,彭莱从中找出团成一团的验孕棒外包装,将上面印着的阳性结果图与手中的验孕棒放在一起看了看。

3-14、白天卧室 夜 内

白天练习着贝斯,彭莱推开门,将验孕棒扔在白天脚旁地上。

白天:你这人怎么哪儿都翻呢,不嫌脏啊你?彭莱:到底是怎么回事?白天:这不明摆着吗,我怀孕了呀,好像你这辈子从来没怀过似的。

彭莱:孩子爸爸是谁?已婚未婚?多大岁数?白天:管得着吗。

彭莱:是我生的你,怎么管不着?白天顿悟地:你不说我差点忘了,你二十刚出头的时候就生了我,那我岂不是要破你的记录了?彭莱:知不知道自己怀了多久?白天:那谁知道去。

彭莱:你上一次来月经是什么时候?白天:这我还真有点儿记不准了,要不我查查日历,那上头没准儿记着呢。白天放下贝斯走向门口,彭莱与她并排前往,两人刚迈出门,白天突然撤回一步关门反锁。

彭莱用力敲门(O.S.):白天,你把门打开,快点儿。

白天得意地喊:知道有门的好处了吧?

3-15、白天家客厅 夜 内

夜深人静,镜头对着没有门的彭莱卧室,彭莱睁眼靠在床头,随意拨弄了几下怀中的木吉他。

3-16、彭莱的卧室 夜 内

没开灯的房间中,月光投射在彭莱脸上,彭莱出神地看着对面的墙壁。

闪回年轻的白泽奇骑着摩托车载着彭莱,两人戴着头盔,身上是摇滚装束。

摩托车在村口停下,两人下车各自摘掉头盔,白泽奇烦闷地看彭莱。

白泽奇:怀孕这事儿你到底准备怎么处理?彭莱:既然怀了就生呗。

白泽奇:咱俩现在还在这树村儿租房住呢,能挣钱的演出一个月就那么几场,养活自己都费劲,拿什么养孩子?彭莱:甭说这些没用的,你之前让我把孩子做掉,所以这个孩子我生定了。

白泽奇:这么大的事你也跟我较劲?那我现在的意见如果是让你生呢?彭莱:谢谢支持。

彭莱转身朝路口走,白泽奇追上去拉住她。

白泽奇:别的事儿我可以陪你疯,但是孩子这事儿坚决不行。

彭莱皱眉看对方:还坚决不行?你图省钱买山寨避孕套,现在出了意外就该我遭罪是吗?白泽奇:你连纹身都不用麻药,做个流产能遭多大罪?彭莱抡起摩托头盔,重重砸在了白泽奇头上,白泽奇应声倒地。

彭莱怒吼:白泽奇,我(*嘟)你大爷!彭莱愤愤离开。

闪回完

3-17、空镜

正午的北京胡同,鸽群响着鸽哨从上空掠过

3-18、安哲家楼下 日 外

塔楼下,白天来回踱步发着微信语音。

白天:安哲,我在你家楼下,你住几零几啊?白天发出微信后想了想,又发一条。

白天:打你电话一直没人接,微信也不回,我从今天开始就在这儿死等了,有本事你就为了躲我一辈子不回来。

白天将语音发出,继续踱步。

3-19、一组镜头

白天在安哲家楼下,时而来回踱步,时而百无聊赖地丢着石子,时而玩手机游戏,时而坐在楼梯靠着栏杆打盹,天色随白天一系列的动作逐渐变暗。

3-20、安哲家楼下 昏 外

白天坐在地上睡觉,安哲骑着送餐车远远驶来,在白天面前停下。

安哲厌恶地:哎,醒醒。

白天缓缓睁眼看到安哲,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

白天:终于良心发现了?安哲:发现个屁,我回来给车换电瓶。白天起身活动了几下僵硬的腰和脖子。

安哲:你是怎么找到这儿的?白天:打听呗,你在圈儿里那么有名。

安哲拆下送餐车电瓶,拎进楼道里的传达室,又拎出另一只电瓶装在车上。

白天:你不职业乐手吗,怎么还送起餐了?业余爱好?安哲闷头整理着保温箱。

白天:我要是五十块钱一小时雇个送餐员跟我排练,可有点儿亏呀。

安哲跨上车,白天自然而然地坐在他身后。

安哲:你干什么?我还得工作呢。

白天:李彬彬已经保证不再跟你发生任何冲突了。安哲:我都不跟你们一起玩儿了,用得着他保证?白天:我和李彬彬还不到十九,你都二十四岁的人了,大人不记小人过,啊乖,回到乐队的怀抱吧。

安哲:少说那没用的,下车。

白天:我不。

安哲:愿意喝风你就在后面坐着吧。

安哲启动送餐车。

3-21、街道 夜 外

安哲骑车驮着白天停在路边,随后匆匆下车跑进一家餐馆。

安哲取餐跑回来放进保温箱,再次载着白天疾驰而去。

3-22、烧烤摊 夜 外

彭莱与大崔对坐吃烧烤,彭莱嘴对瓶口大口喝啤酒。

大崔:知道孩子是谁的吗?彭莱:白天之前亲口说过安哲是她男朋友,这孩子十有八九就是他的。

大崔:不会吧,他俩认识也没几天呢,这么快就成了男女朋友还怀了孕?彭莱:显然是先上船后补票呗!音乐做的不怎么样,早早怀孕倒是先学会了。

彭莱烦闷地喝了几口酒。

彭莱:对了,那个安哲年纪到底多大?大崔:好像有二十大几了吧?彭莱:白天还不到十九,社会阅历浅,明摆着就是让那王八蛋给骗了呀,看着吧,这种人惹完这种事儿不带负责的。

大崔:哎?彭莱你想没想过,以小天儿的性格,这孩子她万一想留下怎么办?彭莱:她想留下就自己养着呗。

大崔:但她万一要是自己养不了…… 彭莱无所谓地喝着酒,忽然发现大崔话说一半之后直直看着她,当即反应过来,慌忙把头摇得像拨浪鼓。

彭莱:你别这么看着我,我肯定帮她养不了,我养活自己都费劲呢。

大崔:这事儿你可得提前—— 彭莱皱眉打断:你等会儿。

彭莱望向大崔身后,只见安哲骑着送餐车驮着白天停在远处的一间餐厅门前,安哲跑进去取餐,白天坐后座上等着。

彭莱:你看那女孩儿像不像白天?大崔回头仔细瞅了瞅:不是像,压根儿就是。

安哲取好了餐,从店里跑出来。

大崔:那个外卖小哥不是安哲吗?

彭莱忽然起身跑向白天和安哲,大崔也紧紧跟着跑了过去。

3-23、街边 夜 外

餐厅门前,安哲放好外卖跨上车。

彭莱呐喊(O.S.):白天!

白天回头看见彭莱,猛然一惊。

白天:快开车!安哲回头看,只见彭莱和大崔越跑越近。

安哲:那不是彭莱和大崔吗,有什么好跑的?白天焦急地:让你跑就快跑!就在彭莱即将伸手够到车后保温箱时,安哲猛地启车冲了出去,彭莱和大崔追了几步,最终无奈看着二人远去。

彭莱:看见了吗?这货一见我撒丫子就跑,他要是能对白天负责都见了鬼了。

3-24、街边 夜 外

安哲骑车驮着白天从街角拐入,在路边缓缓停下,两人相继下车。

安哲:现在能跟我说说为什么要跑了吧?白天:我跟彭莱闹了点儿矛盾,怕连累你。

安哲:我一个你花钱雇来的乐手,你家里闹什么矛盾能连累到我头上?白天含糊地:矛盾这种东西……分很多种,有些呢……不连累人,有些呢…… 安哲不耐烦地:得了得了,我也没兴趣管你俩什么矛盾了,总之你的乐队我是退定了。

白天:退出可以,你总得把没扣完的预支劳务费还我吧。

安哲:我要是有钱还你,还用得着送外卖吗?(抱膀皱眉,忽然一惊)坏菜,我外卖!安哲慌忙打开保温箱看了一眼,又掏出手机查看。

安哲:完了完了完了,顾客投诉了,还因为超时取消了订单,现在这份外卖成我的了。(对白天)都怪你,光顾骑车拉着你跑了,把送餐的事儿全忘了。

白天:大不了不干了,你这么优秀的吉他手,送餐本来就很可惜,而且当外卖员发生交通事故的几率还很高,万一你的手因为这份工作断了,你之前为了吉他付出的一切都白费,到时候你不会后悔吗?安哲沉默下来,白天打开车后的保温箱,拿出被取消订单的那两份盒饭。白天:咱俩都没吃晚饭呢,既然这份外卖必须得有人赔,那就我请客了。白天将其中一份递给安哲。

3-25、白天家小区夜空镜

3-26、白天家厨房 夜 内

抽油烟机自带的一盏孤灯下,彭莱背对着厨房门喝酒,炉灶旁边的手机里低音量播放着 Guns N' Roses 乐队的《Don’t Cry》,彭莱手里握着一大瓶二锅头,下酒菜唯有酒瓶旁散落着的一把花生米。

3-27、李彬彬卧室 夜 内

李彬彬惊诧的声音先入:为什么要假怀孕?白天警惕地:嘘—— 白天和李彬彬并排在写字台上坐着,李彬彬紧张地看了看房门。

白天:彭莱不是很早就怀了我吗?假怀孕是我走她老路的重要一部分,气她的同时我还要让她愧疚,让她看看这么多年不在我身边是个什么后果。

李彬彬犹豫地:那你……到底是想让她在你身边还是不想?白天:我想让她在我身边的时候她不在,不想的时候她倒回来了,那我就不能让她白回来,必须给她好好上一课。

李彬彬:反正不管是假怀孕还是组乐队,你想干什么我都支持你。

白天:够哥们儿。

白天纵身一跃跳下写字台,李彬彬也跟着下来,白天随手拿起一本雅思书。

白天:你最近每天雅思补习班都翘课,然后到大崔那儿去学鼓?李彬彬:对呀,反正我已经决定不留学了,组乐队的话学鼓比学英语有用,就是不知道我爸教得到底行不行,我要是有钱交架子鼓学费,也不至于让他教我。

白天:钱的方面我算彻底帮不上忙了,现在我是自身难保,我爸留下的钱花完了,我得尽快找个地方打工,否则饭都要吃不上了。

门忽然被人推开,许多笑吟吟地端着水果走进来。

白天:许多阿姨。

李彬彬:妈,您进来之前就不能先敲下门吗?许多:这是我自己家,敲什么门。

许多将水果放在写字台许多:白天,你可有日子没来阿姨家住了,今儿这么晚就别走了,一会儿我让他们把客房收拾一下,夜宵想吃什么跟阿姨说。

白天:好嘞,谢谢阿姨,

许多走出,白天手机响,来电显示“极品人渣”,白天拒听挂断。

3-28、白天家厨房 夜 内

彭莱坐在抽油烟机下看着被挂断的手机,关闭屏幕扔在橱柜上继续喝酒。

3-29、白天家小区夜转日空镜

3-30、白天家厨房 日 内

除窗外的天已大亮之外,彭莱坐着的位置几乎丝毫未动,抽油烟机自带的灯也依然开着。

闪回狭小的出租屋内,年轻的彭莱俯视着床上未足月的白天,几次想要开口,又几次将话憋了回去。

彭莱直起身子,给自己鼓劲儿一般踱了几步,随后又回来重新弯腰近距离看白天。

彭莱紧张地:呃……Hi,你好……我叫彭莱。怎么说呢……呃……我是你妈。

彭莱再度离开床边踱步,同时抓狂地用双手挠着头,之后深吸了一口气,再次弯腰看白天。

彭莱:我是玩儿摇滚的,没上过什么学,我和你爸一直挺穷的,估计以后也给不了你什么…… 婴儿白天委屈地吭哧了几声,貌似要哭出来。

彭莱:哎别哭别哭,至少有一点我能跟你保证,无论发生什么状况,我一定会挺身而出保护你……(思索半晌,实在憋不出什么话来)嗯……就这样。

白天安静下来,彭莱伸出了一根手指,白天的小手抓住了它,彭莱轻轻晃了晃她的小手。

闪回完

彭莱仰头猛灌了几口白酒,将瓶子顿在台面上,伸手抽出了刀架上的菜刀。

3-31、日空镜

北京繁华街道。

暴躁的朋克失真吉他背景音乐。

3-32、公交站台 日 外音乐接上一场。

贴近地面的机位,一辆公交车驶来开门,彭莱脚上的两只马丁靴先后迈下车门,踏上地面。

大崔(V.O.):我打听过了,每周三上午安哲都会在吉他班教课。

彭莱(V.O.):地址告诉我,我现在就去找他。

大崔(V.O.):你可别胡来呀。

彭莱(V.O.):白天昨儿晚上一宿没回,我就是来问问他怎么回事。

3-33、培训学校 日 内上一场背景音乐持续。

镜头跟随彭莱身后在走廊中穿行,从两侧对称设置的教室和走廊墙壁上的各种展板上来看,这里是各种培训机构的集中地,彭莱拐过走廊,走入一间敞着门的教室。

3-34、吉他教室 日 内

彭莱走入教室,房间两侧整齐摆着椅子和谱架,中间留出一条笔直的通道。

安哲蹲在教室正前方,闷头整理好曲谱往脚前敞开的吉他箱里放。

彭莱行走中顺手拉过一把椅子拖行,椅子腿蹭在地面发出瘆人的咯吱声。

安哲闻声抬头,诧异地看着面无表情拖着椅子快步接近的彭莱。

安哲:你什么事儿?彭莱几步赶到近前,抡起折叠椅就将安哲拍倒,随后跨在对方身上抽出菜刀抵住喉咙。

彭莱激动颤声地:你小子睡我闺女是吧?白天人呢?安哲惊诧地看着彭莱。

同景转场彭莱和安哲在教室对坐,安哲皱眉揉着头。

安哲叨咕:最近我是水逆还是怎么着,怎么净挨打了?彭莱:先别跑题,我再跟你确认最后一遍,让白天怀孕的真不是你?安哲:我俩总共才见过几面啊?不信我现在打电话把白天叫来,当面对质。

安哲掏出电话,彭莱连忙按住安哲的手机。

彭莱:不用了,我相信你,但你也要答应我别打草惊蛇,在白天那儿你就当今天从没见过我,这事儿我还得继续查。

安哲:你放心,我肯定不会让任何人知道。

彭莱看了看安哲,将手放在他的头上,安哲闪过被触动的目光。

彭莱:疼不疼?安哲紧张略羞怯地:不……不疼。

彭莱起身:得,那我就先走了。

安哲用暧昧的目光送彭莱走向门口。

3-35、空镜

北京的繁华都市夜景

“超乐”主持人声音进入:超级大乐队第二季……

3-36、白天家客厅 夜 内

“超乐”节目声音延续上一场。

客厅没开灯,电视机屏幕是仅有的光源,白天抱着贝斯,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钥匙开门声响起,随后彭莱走入,也没换鞋就栽在沙发上靠着,歪着头看白天,白天的眼睛却始终停留在电视屏幕。

彭莱:你昨儿晚上去哪儿了?白天:你猜我会告诉你吗?彭莱:男朋友家?白天:你就别套话了,我是不会让你知道孩子爸爸是谁的。

彭莱:好,不管孩子爸爸是谁,你肚里这孩子打算怎么处理?白天:既然怀了就留着呗,多好玩儿呀,而且我也想试试,如果我比你还早当妈,会不会当得比你失败。

彭莱:其实我也有点儿想知道,只不过你跟我比出结果之前,你这孩子拿什么生、拿什么养,这好像是个问题。

白天:不担心,有孩子她姥姥呢。

彭莱连连摆手:哎别别别,我可帮不上这忙。

白天:想的美!你是谁姥姥啊,我说的孩子姥姥是我小妈陈月。

彭莱看着白天愣住了,随后脸上竟渐渐浮现出无耻的笑容,接着一拍大腿。彭莱:对呀,我怎么把这倒霉蛋给忘了,有人替你养孩子当然是好事儿了。

白天:可不嘛,就算你想养也得有那个能力啊,我小妈可是歌星。

彭莱不屑地:她一选秀歌手算哪门子歌星,我才是货真价实的摇滚歌星,知道吗?白天:知道,十几年前你确实是。白天拿着贝斯起身走进卧室关上门,彭莱躺靠在沙发上悠荡起二郎腿看电视。

电视中主持人:好,让我们共同见证,超级大乐队第二季 TOP5 的产生…… 闪回:十几年前,狂花乐队排练室,彭莱、陈月、许多和白泽奇各自沉默。

白泽奇:别耗着了,大伙儿表个态吧,同意参加选秀的举手。

白泽奇率先举手,陈月犹豫地举起手来,彭莱一动不动,许多看了看彭莱,迟疑要举的手最终放弃。

白泽奇:彭莱,参加选秀是扩大乐队知名度的最快途径,就不能试一下吗?彭莱:试过一次就再也没有回头路了,输赢脸上都不光彩。

白泽奇:上个选秀节目怎么在你眼里就这么丢人?彭莱:哪有搞摇滚的搀和这玩意儿的?人家要么是“超级女声”,要么是“快乐男声”,一个个都是满嘴港台腔的帅哥靓妹,我们仨往那一站多二呀?白泽奇:但是只要上过电视节目,狂花以后的出场费可就不一样了。

彭莱:咱们搞摇滚的目的是什么?如果单纯为了赚钱干脆散伙,该找工作的找工作,该做生意的做生意得了,还扯这个淡干吗?白泽奇:这不是你一个人的事,关系到的是整支乐队未来的发展。

彭莱:我知道啊,乐队一共我们仨乐手,刚才举手投票我们二比一,所以不参加选秀。

白泽奇:我不算狂花的人是吗?彭莱:当然算,但是在二比二平的情况下就只能看我们仨了,陈月刚才举了手我也不怪她,以后她要是想以个人身份参加选秀,我不拦着。

十一年前选秀颁奖现场电视画面。

主持人:获得 2010 年“非凡女声”第三名的选手是——陈月!观众掌声雷动,陈月接过奖杯和话筒。

陈月:首先,我要感谢我的老公,音乐制作人白泽奇……还要感谢我们可爱的女儿,白天…… 电视机外的美国彭莱公寓,正在喝酒的彭莱冷冷看了看电视里满脸喜色的陈月,突然起身将酒瓶摔碎在电视屏幕上。

闪回完

3-37、商场某品牌店\试衣间 日 内陈月微笑的面部特写与上一场衔接,镜头拉开,陈月和白天正边走边挑衣服。

陈月:天儿,你觉着这件怎么样?白天:好看是挺好看的,(看了看价签)就是价格太贵了。

陈月:甭考虑价格,小妈赚钱为了谁呀?陈月摘下衣服塞到白天手里。

白天:小妈,您从小就疼我,我特别想早点儿自食其力赚钱报答您。

陈月:我可不图你报答,只要你能把学上好,将来有一份稳定的工作,再嫁一个经济条件好的男人,我这辈子就算没白培养你。

白天犹豫地:其实……如果能把乐队做出名,也一样可以生活得很好。

说话间两人来到了试衣间门前,陈月将白天送进去拉上帘子。

陈月笑:哪有你想象得那么容易,你一个在校学生,课余时间随便玩玩乐队就能出名赚钱,你让世界上那些全身心投入还出不了头的乐队情何以堪?试衣间内,白天犹豫再三给自己鼓劲。

白天:所以……所以……我决定退学了。

试衣间帘子外,陈月愣了一下,笑容瞬间散去。

陈月:你说什么?

试衣间内。

白天:我说我已经决定退学了。

门外没有回应。

白天:小妈?

门外依然寂静无声,白天拉开帘子,陈月已不见踪影。

3-38、商场 日 内

陈月皱着眉头前行,白天气喘吁吁追上来拉住陈月。

白天:小妈你怎么丢下我自己走了?好好听我解释行吗?陈月:没什么好解释的,你没有任何理由不把大学念完,除非你觉得我这个跟你没有血缘关系的小妈根本不配管你,那你愿意怎么活随你便。

白天:我怎么可能觉得您不配管我呢?陈月:那你就答应我,绝对不会退学。

白天纠结为难中。

陈月:不答应是吧,信不信我从这商场跳下去死给你看?陈月两步走向栏杆,白天过去死死拽住她。

白天慌张地:好好好小妈,我答应你,绝对不会退学。

陈月:你发誓?白天举起手:我发誓绝对不会退学。

陈月:好。(举起手)如果你退了学,我陈月就会出车祸惨死。

白天惊讶地:小妈,您干嘛发这种毒誓啊?陈月:是不是在乎我这个小妈死活,就看你实际行动了。

陈月倔强地独自离去,白天神情复杂地目送她的背影。

(本集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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摇滚狂花(剧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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