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傅迟瀚收拾妥当,这会离晚宴也还早。
柳九安自己早上也是起了个大早,中午又没有午睡,这会也是困了,便由着傅迟瀚抓着自己,一起睡了个午觉。
许是身边有了心安的人在,柳九安这一觉睡的特别的安稳,可以说是这三年来,睡的最舒服的一次了。
“醒了?”傅迟瀚看着怀里的人睁开眼睛,心像是被填满了一样,在她的眼睛上亲了亲,道:“外边好像黑了,差不多要开始晚宴了。”
柳九安挣扎着在他的怀里坐起身,揉着眼睛道:“我睡了这么久了呀?”
“嗯。睡了好久,还打呼。”傅迟瀚戳了戳她的脸蛋,笑着道。
柳九安竖起柳眉:“胡说,我不可能打呼的!”
傅迟瀚笑:“好好好,没打,我听错了。”
柳九安瞪了他一眼,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外间就传来了春溪的声音:“夫人,将军,二殿下和小侯爷来了,齐公子说让你们快些去前厅。”
齐远道让人来催,看来确实是急了。
“这就来。”傅迟瀚说了一声,自己先起了身,这才拿起柳九安的衣服道:“我来伺候夫人起身?”
“我又不是小孩子,自己会穿衣服。”柳九安扯过外衫,麻溜地穿好。
衣服是会穿,但是这发髻却不会编。
柳九安是个手残,来这异世快四年了,也没学会怎么盘发髻。
当然,她学习的机会也很少,大部分时候都是春溪替她将头发盘好,根本不给她学习的机会。
傅迟瀚看着她在镜子前愁眉苦脸的样子,笑道:“我让春溪进来。”
“好吧。”柳九安苦着脸道。
春溪手巧,很快就替柳九安挽了个发髻出来。
“将军,夫人,好了吗?二殿下在催了。”秦阳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柳九安有点不好意思,这是让客人等了多久了,还得亲自着人来喊。
“这就来。”傅迟瀚忍着笑说道。
柳九安连忙站起来:“快点吧,客人真的要等急了。”
“好。”傅迟瀚这才牵着柳九安的手,往前厅走去。
一看到这二人的身影,梁文灿都冲了上来:“你们这主人做的,哪有叫客人空等的道理?我和二哥还是*上别人家做客,被主人晾了这么长时间呢。”
“实在抱歉小侯爷,我给您赔不是了。”柳九安施施然道。
梁文灿气鼓了脸,可又不会真的和柳九安置气,最后也只是哼了一声。
梁文轩倒是淡定,笑道:“文灿,你不懂。傅将军和傅娘子分开这么久,难得见面,浓情蜜意了一点也能理解,你就莫要再多说了。”
柳九安一开始还有些不明白梁文轩的意思,但看到他意味深长的笑容,小脸一下子就红了个透底。
他好像误会了。
但这件事,好像还不好解释。
傅迟瀚倒是一拱手:“多谢二殿下理解。”
一屋子大人都露出了了然的表情,只有傅言舒一脸迷茫,扯了扯齐远道的衣袖,问道:“远哥哥,理解什么呀?言舒不明白。”
齐远道:“……言舒还小,以后就懂了。”
傅言舒不开心地鼓起了腮帮子。
每次大人们都喜欢说你长大就懂了,可他都长这么大了,该不懂的还是不懂。
大人们都是骗子!
这次的晚宴,除了柳九安的家人,便只有梁文轩和梁文灿了。
为了避免朝中有人议论,梁文轩和梁文灿都是偷偷来的,没叫其他人看见。
晚宴也屏退了下人,只有春溪和苏涯伺候着。
没有其他人在场,他们也能和以往一样,放开了交谈。
“这些年来,多谢小侯爷一直照顾内子,这杯酒,敬小侯爷。”傅迟瀚说道。
梁文灿不能喝酒,只端了一杯奶茶,道:“傅将军说这话就见外了。如果说一开始,我确实是想从你们身上得到些什么,但这么多年下来,你和傅娘子我早就当成是朋友了。”
梁文轩也说道:“文灿这话我同意。以后要是没有外人在,咱们就不要整那些虚的。都是朋友,有需要说一声就行了。”
柳九安看了一眼脸蛋发红的梁文轩,确定他是喝多了。
一个皇子还跟别人称兄道弟的,说这话难道就不怕以后被人缠上?
不过,梁文轩能和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喝多,也是信任他们的一种证明吧。
这一晚上,他们聊了很多,现在和将来都说了个来回,喝酒吃菜也放纵了彻底,毕竟以后这样的机会不多了。
一群人一直聊到夜半才散去。
梁文轩彻底喝多了,被梁文灿和秦天抬回了马车里,其他人也各自回了自己的院子里。
柳九安和傅迟瀚因为下午睡了个饱,这会也不太困,两个人靠在床上聊天。
“安儿来了京城这些日子,觉得如何?”傅迟瀚问道。
柳九安想了想:“很繁华,比蕲州府好太多了。”
“但也很危险。”傅迟瀚道:“在汴京,身份越高,越厉害的人,就越危险。在这里,要步步为营,一个不慎,就会满盘皆输。”
柳九安叹了口气:“我知道。”
“那你怕吗?”傅迟瀚问道。
柳九安摇摇头,伸手抱住他,靠在他的*道:“你在,我就不怕。”
“这么信任我?”傅迟瀚失笑。
柳九安点点头:“你是我的夫君,我不信任你,还能信任谁?”
“既然这样信任我,为何还不愿意让我碰?”傅迟瀚垂眸看着她,声音也低沉了许多。
柳九安怔了一下,不是还在谈未来的规划吗?怎么一下子就变了?
不过这个事,傅迟瀚好像确实纠结了很久了。
想着这人在这战场上叱咤风云,结果在闺房里却只能欲求不满,柳九安觉得确实有点说不过去。
“我……我也没不愿意。是你自己后来没有问过我……”柳九安的脸几乎红成了苹果,低着头小声说道。
傅迟瀚一怔,不敢相信地问道:“安儿,你说什么?你知道你这话说出来,意味着什么吗?”
“我都十八了,我当然知道。”柳九安辩解道。
傅迟瀚眯起了眸子,胸腔里一团火烧的他难受,他扶着柳九安的肩膀,努力克制着自己,一字一句道:“安儿,你可不要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