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看乔星晚乐子，寻开心的那些人，没有一个能站着从酒店里出去。
宴会厅里时充斥着惨叫，听得宋远达一身鸡皮疙瘩炸开，他不自觉朝霍瑾川看去。
他抽着烟，眉眼低垂情绪难辨，银白色的路灯下，他身上的衬衫染着好几处暗色，血腥味很重。
淡淡的烟雾缭绕开来，很快，并随风飘散，寻不到踪迹。
“霍哥……”
宋远达本来想劝一句的，今天来了二十多个人，哪怕都是纨绔公子哥，身后也代表着各大家族。
霍瑾川下了狠手，也等于将那些家族得罪了。
可话到嘴边，宋远达先顿住了，这些事情霍瑾川不可能想不到，动了手，他就不可能在意那些后果。
到嘴边的话一转。
“现在已经证明药店那个监控里的女人不是嫂子，那接下来……”
霍瑾川抬眸看向他，眉间蹙了一下，“什么证明？”
宋远达也呆了，“你不知道？”
霍瑾川黑眸沉沉，“我该知道什么？”
宋远达将手机里存着的证据翻出来，给霍瑾川看。
“去药店买避孕药的女人不是嫂子，有人故意这么做，大概是想通过这种方式坐实了嫂子和陆允谦的关系，反过来说明可能那天晚上，真的什么都没有。”
霍瑾川神色淡淡，扫过一眼手机之后，就不再多看。
宋远达有些纳闷，霍瑾川在乎的好像不是陆允谦和乔星晚那个晚上有没有发生点什么，那他到底在意什么？
*
车上。
乔星晚裹着厚厚的棉外套，戴着帽子，只露出了半张脸。
霍瑾川的身影，和之前那一张张奚落戏弄的脸，反反复复地浮现她的脑海中。
“还好吗？”
眼前递过来一瓶水，乔星晚抬眸看去，陆允谦满脸遮掩不住的关切和担心。
她将那瓶水接了过来，是陆允谦出酒店之前特地跑去买的，入手一片温热。
乔星晚拧开了盖子，小口小口地喝着，车上的暖气已经被陆允谦开到了最大，她才渐渐觉得身体温暖了起来。
这样的温柔让她的鼻子发酸，陆允谦真的是一个特别好的人，只是她的心已经完完整整地交了出去，喜欢这件事，遗憾从来不能客观决定。
“谢谢，我没事了。你怎么会来酒店的？”
“我听说焦佐在凯莱酒店包了场，我有些放心不下，就过来看看。”陆允谦皱了下眉头，“抱歉，我没能早点发现异样，还是来迟了。”
“不能怪你，你能来接我一趟，我已经很感激了。”乔星晚低着头。
看得出来她不想说话，后半程，陆允谦也没有再开口。
车停下来的时候，沈意凝已经在等她了。
乔星晚刚刚下车，沈意凝就迎了上来，上下左右地打量着她，眼睛和鼻子都是红红的。
“臭丫头，你吓死我了。”
乔星晚的手被沈意凝握紧了，她才终于感觉到踏实。
“星晚，你好好休息，其他事情都明天再说。”陆允谦交代，“有事随时联系我。”
等陆允谦开走离开，沈意凝就拉着她进了房间。
乔星晚的语气已经相当平缓，可她刚刚将事情说了一遍，沈意凝还是炸了。
“霍瑾川那个王八蛋，他凭什么这么对你啊。”沈意凝立刻拿手机给霍瑾川打电话，她气到一刻都等不了，胸膛急促地起伏着，现在霍瑾川不在她眼前，她至少得痛骂他一顿，把气先出一点掉。
可电话没有来得及拨出去，沈意凝的动作顿住了。
“星晚，我和宋远达找到的那些证据还在我的输入框里面，我以为我发出去的了。”
乔星晚愣住了，那霍瑾川突然来凯莱酒店救场，就不是因为沈意凝找到的那些证据，那是为什么？
突然之间觉得对她下手狠了一些，所以，良心发作？
嗡嗡嗡——
手机铃声突兀地响了起来，屏幕上晃动着宋远达的名字。
乔星晚定了定神，接了电话。
“嫂子，你误会霍哥了，焦佐对你动手这件事情，他真的不知情。”
宋远达咋咋呼呼的声音传了过来，“相反，之前焦佐说要替霍哥出气，教训你的时候，霍哥动过一次手，警告过他别动你。”
乔星晚怔住，心脏好像被什么掐了一下，一时之间，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明明给她定了罪名的人是他，可护着她的那一个，还是他。
她有点弄不懂霍瑾川到底在想什么。
“嫂子？”
乔星晚定了定神，“我知道了，谢谢你告诉我。”
掐断电话，乔星晚脑子有点乱。
想到她之前将霍瑾川和陆景浩归于一类，心口并紧缩了一下，隐隐约约地冒出了几分后悔。
她指尖无意识地掐进掌心里，感知到疼痛后，她才晃过神来，对着沈意凝安抚地笑了笑，将纷乱的念头都压了下去。
这一夜，无从安稳。
乔星晚好像陷入一个无边无际的困境里，嬉笑起哄的声音裹挟着明晃晃的恶意，四面八方地朝她涌过来。
霍瑾川是在她最绝望的时候出现的，似笑非笑，令人忐忑不安，可也替她驱散了那些缠绕不休的声音。
第二天，乔星晚很早就醒过来了。
霍瑾川那道低沉的声音仿佛还压在她的耳畔，一字一顿地喊她的名字。
……乔星晚。
乔星晚呼吸乱了一瞬，深吸了口气抛开杂念，洗漱好去了工作室。
“老板。”
业务员从德明拿着一份合同敲开了她的办公室，“SR主动联系我们定制分公司的员工服，您看一下。”
乔星晚将合同拿了过来，相比于斤斤计较的那些客户，SR简直是好说话得有些过分，不提任何设计上的要求，给了他们最大的自由度，甚至有点像是对她们定向慈善。
乔星晚翻到后面，合同金额也映入了她的眼帘，两百万，预交全款。
和她之前还给霍瑾川的那一笔，刚好一样。
“他们的要求只有一个，霍二爷的那一套，得您亲自上门量身定做。”从德明开口，“这份合同也得您上门，去跟霍二爷签。”
乔星晚手指微微收紧，霍瑾川的目的显而易见，他要见她。
不管之前发生了什么事情，昨天是她欠了他。
“老板，您要不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