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瑶瑶之前是不想说，可此刻，她是不敢说了。
“霍哥哥，我真的不……”
杜落沾了血的手又抬起来，砸了下去。
“啊啊啊啊……”
苏母又怕又怒，“你们干嘛啊，来人，救命！”
霍瑾川低笑了一声，“三秒钟，不说，以后你也不用说了。”
“三。”
“二。”
他倒数的声音很平静，但每一个字，都是对苏瑶瑶的催命符。
“我……我说。”
杜落抬起的手顿在半空。
苏瑶瑶整个人都好像从水里捞出来一样，不停地发抖，“我让人把乔星晚关在东郊的烂尾楼那里。”
霍瑾川眸色暗了暗，“只是关着？”
苏瑶瑶眼里遍布血丝，她缩成一团，“我……我找了刚被放出来的三个混混，我……”
沈意凝之前被杜落吓到了，这会儿却只觉得杜落不够狠，她死死盯着苏瑶瑶，“你让他们干什么？”
“还没有，他们……他们半个小时后动手，拍视频发给我。”苏瑶瑶已经吓破了胆子。
霍瑾川双眸猩红，怒火翻涌，“联系他们。”
“联系不上了，我怕被发现，我和他们联系的都是虚拟号码，刚刚处理掉了，我只给了他们一个邮箱，用来收视频。”苏瑶瑶战战兢兢地说道。
霍瑾川薄唇紧抿，转身三步并作两步地离开。
随后，跟他一起来的其他人也散了。
苏母呆呆地看着她娇生惯养，舍不得委屈半点的亲生女儿，不可置信，“苏瑶瑶，你到底都做了什么啊？”
她的女儿，怎么会如此不择手段，残忍到这种程度？
“妈，我害怕，你快点，快点送我出国。”
苏瑶瑶之前是觉得，哪怕毁掉了乔星晚，可看在苏家的面子上，霍瑾川都不会动她。
但刚刚发生的一切，碾碎了她所有的侥幸，但凡乔星晚真出了事，霍瑾川不会放过她的。
“送？”苏母喉头发苦，{“你觉得你还走得成？你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祈祷乔星晚别出事。”
苏瑶瑶狼狈地瘫坐在地上，从苏家开车到东郊，差不多得一个小时，乔星晚怎么可能没事？
她眼前一黑，恐惧到直接晕了过去。
*
东郊。
乔星晚后背紧紧地贴着墙壁上，手脚发软，眼前的景象都在晃动。
她不知道她还能撑多久，每一次心跳，每一记脉搏，都像是放慢了三倍以上，变得格外冗长。
她紧紧地咬着牙关，她甚至不知道她撑下去还有没有意义，她只知道，她宁愿是死了，都不想被那样对待。
吱呀——
房门被推开，刺耳的声音一下就攥紧了乔星晚的心脏。
白到晃眼的光亮从外面照了进来，乔星晚的心弦崩到了极致，戒备警惕地看着马为进来，一脚踢开了地上放了两天的饭菜。
碗在地上滚了几圈，饭菜散落了一地，声响清脆。
乔星晚一动都不敢动，死死地看着马为拿起了那杯水，朝她逼近。
“还不肯吃啊？挺能熬的。”
手臂被拽住，乔星晚如同一块破布一样，被扯了过去。
下颌被掐住，那杯她没动过的水硬生生地往她嘴里灌。
乔星晚拼命挣扎，咳嗽，吐了大半，但少部分还是被灌了进去。
砰——
空杯子丢在地上，玻璃碎片溅了一地。
马为拽着她，用力地往外面拖拽，她根本没有办法站稳，膝盖从凹凸不平的水泥地上擦过，痛呼声隐在嗓子里。
“也不知道你坚持什么，妈的，浪费我的时间，反正最后不都一样，能有什么区别。”
“早点拍了视频，老子拿了钱走人，也不想闹出人命。”
马为扯着她，重重地往旁边一甩。
乔星晚摔在地上，疼得闷哼出声。
她身上都是冷汗，身子软得如同被踩在脚下的烂泥，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
视野里的画面都在打转，她的状态很差。
乔星晚也不知道那水里到底加了什么东西，她看着不远处对着她的摄像头，黑幽幽的，好像噬人恶兽一般。
“拿好摄像头，别拍到老子的脸，拍完给苏小姐发过去，然后到你们。”
马为一边说，一边扯开衣服，靠近乔星晚。
她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如果不是半睁着眼睛，她跟死人也没什么区别。
“真扫兴，模样和身材都不错，就是和尸体差不多了。”马为骂骂咧咧的，扯住了她的衣服，将解开的皮带丢在地上。
明明什么东西都没吃，可这会儿，乔星晚还是恶心地想吐。
在马为俯身压下来的时候，乔星晚用尽全力，将一直拽着手里的铁片往他脖子上按。
马为本能地躲了一下，铁片按偏了，扎进了他的肩膀里。
“啊！”他惨叫一声，后退让开。
乔星晚就地一滚，可没等她爬起来，头发就被拽住了，脑袋被按在了地上。
“你这个贱人，找死！”
马为五官扭曲，狰狞可怖，他一把将铁片扯了出来，猩红瘆人的眼睛盯着她，将沾了血的铁片抵在乔星晚的脸上。
“别动她的脸，脸还是挺好看的，划成丑八怪等会我怎么下手？”
“对对对，其他地方随你，别弄死她就行。”
乔星晚的脸上一阵刺疼，温热的鲜血往下滴落。
“贱人，你现在求我，老子下手还能轻点！”马为咬牙切齿。
乔星晚扯了下嘴角，“垃圾，你也配？”
哪怕她状态极为糟糕，此刻连一点反抗的能力都没有，可她的眼里，依旧是明晃晃，没有半点收敛的嘲讽。
这无异于是火上浇油，马为怒骂了一句，狠狠一脚朝她踹了过来。
力道极大，乔星晚后背撞到了墙壁，喉头涌上一股甜腥，只觉得这一瞬间，她的五脏六腑都移了位置。
乔星晚的眼前黑了好一阵，才晃过来。
她看着怒气冲冲的马为，扯着嘴角笑，“说你是垃圾，都是抬举你。”
又是一脚踹了过来。
乔星晚浑身都是冷汗，一声都没坑，她在故意激怒他。
比起毁在这些人手里，她宁愿死了。
“有种你就弄死我，什么玩意。”
头发被拽住，脑袋被按着撞到墙上，乔星晚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拍视频，马为，你别忘记来干嘛的！”
马为松开了她的头发，去扯她的衣服。
乔星晚想挣扎，可动不了，绝望寸寸碾压着她的心弦，几乎灭顶，这一刻，她连求死都不能。
砰——
就在乔星晚屈辱绝望到极致的时候，房门猛然地撞开，霍瑾川裹挟着戾气杀意出现在门口。
乔星晚几近破碎的理智又一点点收回，可恍恍惚惚地，总觉得是她频死的幻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