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酒觉得姜泽言的脑回路真的挺奇怪的。
她跟了他四年,等了四年的名分,他一直充傻装愣。
现在她死心了,不想再等了,他又问她为什么要走。
她脸轻轻吹着他后背的伤,“我今晚不走,留下陪你。”
“把衣服脱了。”姜泽言突然来一句。
姜酒瞪大眼睛,“我说晚上陪你是本着人道主义,怕你半夜突然发烧没人发现,不是留下来陪你睡觉。”
男人站起身,有些无奈,“让你脱衣服是想检查你有没有受伤,不是想跟你上床。”
姜酒一噎,脸色迅速涨红,“医生会检查,你又不是医生。”
他长臂揽过她后腰,姜酒惊呼一声,撑住他肩膀,几乎是吼出声,“你干什么!撞到你伤口了怎么办!”
“你身体上上下下我哪里没看过?有必要害羞?”
他阴沉着眉目,“你自己脱,还是我帮你?”
两人大眼瞪大眼的对峙着,姜酒终是拗不过姜泽言,脱光了衣服站在他面前。
男人一脸正经看着她,温热的掌心从她手腕握到肩膀,又勾起食指顺着她脊柱一寸寸挪下,手法力道精准贴合,眼神不带一丝挑逗。
但姜酒还是像只煮熟的基围虾,浑身臊得通红,“我没事,你别检查了。”
说完就要进浴室,被姜泽言反手圈在怀里,“别动。”
“我想洗澡。”
“还有下半身没检查。”
“姜泽言!”
她羞得跺脚,男人喉结缓慢滚动着,但手里动作迅速,从姜酒胎记的位置一直到脚踝骨。
姜酒“嘶”的一声喊疼。
姜泽言蹙眉,“崴到筋骨了。”
姜酒抬起脚,从他掌心中溜出,然后迅速跑进浴室,反锁住门。
姜泽言收拢掌心,指尖是少女残留的体香,还夹带着一丝血腥气,说不上来到底是他的血,还是她。
看着玻璃墙后少女隐隐绰绰的身影,他不自觉握紧拳,不敢深想,如果今晚车上只有姜酒一个人,会是什么后果。
好在他一通检查,姜酒只有手背破皮流了血,断甲的手指头轻微发紫,脚脖子应该是跳车的时候扭了一下,险在没伤骨头。
趁着姜酒洗澡的功夫,姜泽言让池萱检查了一遍胸骨。
池萱检查完,脸色一僵,“三根肋骨骨裂,再偏一点,骨折戳进肺部,先窒息后死亡,间隔不会超过五分钟。”
那根本就等不到他们赶来别墅,直接就能叫殡仪馆了。
“姜总,您命大。”
姜泽言焚燃根烟,“她没事就好。”
这边,辛然从挂断电话那一刻起,就处于失魂的状态。
几乎每隔几秒就刷新一遍手机屏幕,生怕会刷出姜泽言出车祸的新闻。
自她出院,就被姜泽言安排住在森林公园旁边的庄园里,这里是海城绿化最好的地方,但也同样远离市区。
她很想现在就去见姜泽言,想亲眼确定他是否安好,可这样又有不打自招的嫌疑。
辛然咬着指头想了想,还是决定先给姜泽言打个电话。
电话接通的那刻,她屏着呼吸,“阿言,你睡了吗?”
“还早,怎么了?”
男人嗓音一如既往的清冷,听不出一丝一毫一毫不对劲的地方。
辛然揪着衣摆,仍不敢放松,“我刚刚做了一个梦,想听听你的声音。”
男人淡淡的语气,“梦见什么了?”
“梦见...”
辛然忍着恐惧,笑了一声,“梦见我们结婚了,你母亲不再针对我,而是从心里认可我,再没人说我是寡妇,克夫,配不上你。”
回应她的是一阵沉默,辛然心脏砰砰跳,“阿言,会有这一天吗?”
“你会娶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