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两个人站在我的对面，我真的觉得此刻的顾子城有些陌生，他会相信廖珍珍的一面之词吗？
究竟是谁三番五次陷害我，我才第一天工作就这么捉弄我。
公司机密的文件又怎么会轻易地交给我看呢，廖珍珍这是明摆着要害我吗？而且怎么会在餐厅里呢。
“顾总，对不起。”我低头认错，整件事情我无力辩驳，我根本不知道事情的经过，却不得不承担最终的后果，因为他们都是我的上司。
“做错了就是做错了，扣除半个月的工资！”
“什么？”
我愣住了，半个月的工资？我本来从基础做起就工资不多，虽然当医生的时候是固定工资，但毕竟没有太多后顾之忧，况且我现在都不敢想象一个月以后会变成什么鬼样子。
“不服？”
顾子城眼眸一深，不悦。
“没有。”
我瞥见廖珍珍得意的神情，我虽然不知道文件怎么会到了餐厅，但我可以确定整个全套就是她设置的。
“从基础做起就要吃苦耐劳，廖总监如此器重你把这些重要文件拿给你学习你要学会珍惜。”
好一个器重我，我心里的苦谁知道呢。
“嗯，我会的。”
顾子城说的话我都会照做，我承诺过的事情就不会轻言放弃，既然廖珍珍要针对我，那我提防就可以了。
只是我也觉得好笑，她和金思思是一类人？都天生看我不顺眼？处心积虑要置我于死地？
“顾总，您别生气，作为老同学我也挺纳闷的，不知道她有什么特殊才能还是什么，您非要培养她？”廖珍珍大胆发问。
“你不需要知道，你的任务是教她。”
她没想到顾子城没有正面回答问题，他作为总裁有权不回答任何有坑的问题，我还正好奇他的答案呢，就被他简单他跳过了。
我低着头，不看他们。
“ok，我努力。”
廖珍珍对我笑笑，“许茗，你抬起头来，这里没有外人，这件事幸亏朱莉发现的及时，不然被别人知道你可要成为笑柄了，这回呀你得感谢她。”
我服气她的变脸，背着顾子城就是对我吆三喝四的，在他面前又是一副好好领导的模样。
“朱莉？我知道了。”
事情怎么会那么凑巧，偏偏是朱莉，那个最有动机陷害我的人，难道朱莉傻到愿意和她一起谋害我？
我脑海里快速回忆来了一下半小时前在办公司的情景，我把设计稿放在抽屉的时候，刚好朱莉经过……
如果推断合理，那么这也有可能是朱莉自导自演的一场戏，刚好廖珍珍配合演出，滴水不漏，我无从下手。
“出去吧。”
顾子城走到窗边，已经不想和我说话了，我这是实力打他脸了吧，当初可是人事总监亲自送我去设计部，我是顾子城点名要培养的人，可这半天的时间，我就惹出了这么多莫须有的事，每个锅我都得背。
心中酸楚，我究竟实在学习的还是来历劫的？这里能够教我成长吗？为什么要有勾心斗角？我宁可不要什么设计助理的职位，我局当普普通通的职员就好。
“还不走？”
廖珍珍从我身边经过，撞了我肩膀一下出去了。
我刚走到门口，顾子城突然叫住了我。
“你等一下。”
空气安静下来，我的心跳不快，之前他叫我我都会心跳加快的，也许今天我太累了。
“你拿的什么？”
顾子城看着我手中的袋子，我慌乱地藏在背后。
“没什么，就是一些铅笔什么的，如果没别的事我先去工作了。”我不想再让廖珍珍他们说我打小报告，再说了这也不是什么大困难。
他皱眉，“没给你发？”
果然，总裁局势总裁，一眼看穿了所有。
“发了，我觉得不好用，又买了一些。”我随便赵一饿理由搪塞过去，不希望这些小事让他对我失望。
“你过来。”
顾子城折了回来，脸色好了一些。
我犹犹豫豫地走到他身边，他从抽屉里过取出一个文具盒，放在桌上推到我面前。
“这个你拿去用。”
“顾总，不用了，我已经有了，我怎么能拿你的呢……”我真的没想到顾子城可以如此细致入微，他会给我这些文具。
“拿走！”
我快速拿到手上，然后转身就走，他的话必须服从不能找理由推脱，我还是尽早离开这里，免得大家说闲话。
其实在我出电梯的时候就有人议论我了，他们在说我和顾子城的关系，好像还说廖珍珍和他的关系。
这些同事也是八卦，随便谁和谁就能扯上关系。
我回到办公室就开始画图，由于被顾子城批评，廖珍珍公报私仇直接发我邮箱要求我再加10个作品，简直是把我当大水牛了。
也许是我没志气吧，忽然觉得端茶倒水的工作好的不得了。一想到我半个月的工资已经没了，心情极其不美丽。
一下午，浑浑噩噩……
我都在苦苦地画图，直到同事陆续下班，我才画了5张。
我真的用尽了洪荒之力了，我本来就有强迫症，有一点错误就会废弃掉整张图的。画来画去，距离目标太远了。照这个速度下去，我明天上午绝对完不成任务。
“呦，这么用功呢，设计部的机密差点都被某人泄露了，现在装努力呢，呵呵！”
朱莉挎着包包从我身边经过，不忘冷嘲热讽几句。
我没有回话，今天所有事下来我不想和任何人说话，身心俱疲。坦白说，这比我做几台手术都要闹心。
廖珍珍从办公室出来，她应该是要去约会，整个人都重新化了妆，看起来十分妖冶。
“总监，您又去潇洒？”
朱莉主动凑过去，开始谄媚。
“你想去吗？姐今天带上你。”廖珍珍对她眨眨眼，好像她们是亲密无间的好朋友。
“唉，我恐怕是没什么好福气了，今晚应该又要加班，您要是少给我布置点任务我就可以去了。”
我听这话不对劲，好像是说给我听的，我现在的状况恐怕连吃饭的时间都要用上了，哪里有时间做其他事。
廖珍珍干笑两声，“那你得乖一点，不然我可不能对你放松。”
“那一定的，我保证完成任务。”
两个人说着笑着离开了办公室，其他同事也都离开了，顿时整个办公区都安静了，剩下我苦逼地对着一堆设计稿头大。
就算是临摹，我也不能一下子完成这么多，这里面的任何一张，我相信廖珍珍都用了很长时间完成，她凭什么就要刁难我呢！
我看看手表，已经下班15分钟了，这里的环境太空洞压抑了，我还是回家加班吧。
今夜注定无眠了，我想想都心碎了。
……
顾氏有两个停车场，一个地下的，一个露天的。像我这种没有车的人只有在马路旁等公交的份儿。
昨天我特别差了一下公交路线，比起出租车，每天省好几块钱，一个月下来就省出一笔。原本觉得自己苦心僧了，可扣掉半月工资后我觉得我节省得非常完美。
“子城，你听我说，我等你很久了，听我说完再走好吗？”
我听到熟悉的声音，扭头一看，露天停车场那边，金思思抓住顾子城的胳膊不让他上车。
顾子城明显有点不耐烦，她是他未婚妻，应该十分恩爱才对。
“我不知道我哪里做错了，我只是个顾叔叔提到了许茗，你怎么就那么生气呢？”
金思思和董事长提到了我？
我竖起耳朵仔细听他们说话，怎么还能把我扯进他们的话题呢？
“你别不承认，如果你对她没有意思，那么你为什么要帮她，你为什么要把房子给她住？她究竟怎样和你成了朋友？”
金思思追问他，顾子城甩开了她的手。
“她是我的下属，仅此而已！”
我的心生疼，莫名地疼。我希望下一秒自己就什么都听不到，有些话未必知道了就好。
“下属？你是说她现在在你公司工作？”
金思思的意外我预料到了，她收买吴鹏飞的事我这辈子都忘不掉，她恨我入骨，我却并非她想的那样。
“嗯。”
顾子城打开车门，“你走吧，你家司机在等你了。”
“子城！”
金思思拖住他的胳膊，“我们已经订婚了啊，你为什么不让我去和你住？”
“女人要矜持，你还没过门，回家去吧。”
顾子城挣脱开上了车，关上了车门。
我没想到顾子城会这么传统，本以为像他这样的大总裁一定有很多女人，现在看来他真的是个君子。
“喂，你带上我！”
金思思气得在原地跺脚，而顾子城已经开车绝尘而去。
我望见了远处来公车，心里乱乱的，原来在顾子城眼里我已经不是朋友关系，只是他的下属。
呼隆隆车门打开，大家一拥而上，我被挤到了中间，被人群推着往前走，整个人都木木的，找不到北。
这一天我过得太凌乱了，我做出了我以前一定想不到决定，来顾氏工作到底是福是祸？
“大家配合往后走走……”
公车司机喊了一声，我往前挪了两步，左右已经没有空隙，整个人很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