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是说得出口。
沈谨言都还在，她都好意思说什么去我家，我也是有点震惊。
我还没来得及说拒绝的话。
宋揽月就欲盖弥彰地说：“你……你可别想歪，我是想……是想去你家跟你讨论下下一期恋综去哪约会，我可不想再去酒店。”
沈谨言有些夸张地“啊”了一声，“你们这恋综……这节目……还能去酒店约会？”
我可不想给他留下一个轻浮的印象，赶紧解释道：“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本来就是开玩笑说去酒店。”
宋揽月白了我一眼，“我看你当时的态度，可一点都不想是在开玩笑。”
沈谨言：“你们后来真去酒店了？”
宋揽月点点头，“是啊，节目组那一期规定是让男嘉宾选约会地点，下一期就该我选了。”
我见缝插针地继续解释。
“哎，沈叔，这点我得说清楚啊，虽然是在酒店，但可不是普通的酒店。那度假酒店还带私人游艇的，基本上全程都是在游艇上约会。”
沈谨言笑了笑，“陆辰啊，你不用跟我解释，你们年轻人现在搞的花样，我们这个年龄段的是看不懂了。不过，我们也尊重你们年轻人的选择。”
我都这岁数了，也就沈谨言还愿意把我当小孩看了。
我都不好意思自称是年轻人。
沈谨言话锋一转，看向宋揽月，“听说你父亲跟陆辰有点误会？”
我一愣，这话题转变的也太猝不及防了。
不过，听他这语气，应该是想要为我撑腰。
心底淌过一阵暖流。
原来，有长辈支持是这种感觉。
宋揽月手指微微一顿，“我……说真的，我到现在都还没搞清楚我爸为什么反对我跟陆辰结……我跟陆辰的事。之前……”
说到这里，她看了沈谨言一眼，似乎是在询问这件事该不该在我面前说。
沈谨言点了点头，宋揽月才继续说道：“之前我说想跟……咳，想追陆辰的事情，他是同意的。自从他来陆氏集团参观一次之后，态度就变了。回来的那天晚上，他就让我直接退出恋综。”
“我当时还以为他是喝多了说胡话，就没往心里去。没想到，几天后，他在秦宅门口刚到碰到了陆辰，居然对着陆辰说出那么伤人的话。”
沈谨言也有些疑惑，“宋总不是基本每个月都会来咱们陆氏考察一次吗？怎么这次就突然变了态度？”
我也觉得很奇怪。
宋家跟陆家私交不浅，相互肯定也是有了解的。
怎么会因为一次考察就突然对我改观？
难道是，听到了什么关于我的风言风语。
可是，那时候我都还没进陆氏。
集团员工大多应该都不认识我，能讨论我什么？
宋揽月撇了撇嘴，“我也不知道原因，后面问他他也不说。”
沈谨言：“总而言之，我还是支持自由恋爱的。行，那我就先走了，还有公务要处理，你们俩继续聊。”
我跟宋揽月也没什么好聊的。
“揽月，要不你先回去？我想一个人转转，熟悉下公司的环境。”
看宋揽月的表情，就知道她不太愿意走。
她不情不愿地应了声好，“你不想跟我待在一起，是因为我爸说的那句话吗？”
我诚实地答道：“是，但也不完全是。我俩的性格本身就——”
宋揽月踮起脚，轻轻捂住我的嘴。
“好了，你就别再说那些性格不合的话了，我走还不行吗？”
浓烈的香水味将我包围。
我强忍住想打喷嚏的冲动，打开办公室的门，亲自将她送走。
偌大的办公室终于只剩下我一个人。
我这才有时间细细打量着独属于我的办公空间。
仔细一回想，这还是我的第一间办公室。
最开始写小说，就是在宿舍床下面的小桌上。
后来，是在租的一室一厅里。
两个人共享着三十多平的空间。
走道里的位置只够放下一张窄小的办公桌。
椅子都放不了。
我只能坐在床上打字。
后来虽然买房了，但因为想陪着苏云浅，后来是为了方便照顾云云。
一直也没有装修专门的书房。
就在主卧的小桌上凑合着办公，写作。
这件办公室的设计风格我还挺喜欢的，简洁大方。
桌子上的木材纹路，一看就是高级实木，而不是滥竽充数的密度板。
真皮沙发的触感柔./软而细腻，暖暖的米白色，光是摆在那里就让人感觉到一丝暖意。
“咚咚咚……”
门口响起敲门声。
我整理好领带，才应了声“请进”。
穿着职业裙装的女孩对着我鞠了一躬，“小陆总好，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陈希，负责公司的人事招聘。找您是想跟您确认一下，目前有三位候选人都进了复试，您看这最后一面需不需要您亲自过目？”
“需要。”我扬起下巴，“先把他们三个人的资料都拿给我看看。”
陈希将手中的文件夹递给我，“好的，小陆总，请您过目。”
无一例外，她找出来的三位候选人都是男的。
也不知道是她有意为之，还是凑巧。
不过男的也好，我过来是搞事业的，又不是搞女人的。
简单看了下三个人的资料。
不愧是专业HR挑出来的人，毕业院校和工作经历都没的说。
我点了点最上面的那张简历，“就他吧。”
总觉得他很眼熟，但韩佳泽这个名字，我实在是没有印象。
陈希：“好的，小陆总，那您看是我直接让他到您办公室再跟您聊聊，还是直接签合同？”
“先聊聊吧。”
秘书这个岗位还是比较重要的。
挑的好的话，他就是我的左膀右臂。
万一不好的话，说不定就成了别人的眼线。
很快，陈希就亲自带着韩佳泽过来了。
韩佳泽不太敢看我，垂眸做了段自我介绍。
陈希带上门，留我俩单独谈话。
我将手里的茶杯递给他，“别紧张，我又不会吃了你。”
韩佳泽嘴里说着不紧张，但他藏在身侧的手指却仍在不安分地搓着裤缝。
“我亲自给你倒的水，你怎么不接？看不起我？”
我开了个玩笑，本意是想活跃气氛。
没想到，我这话一说，孩子更紧张了。
他手忙脚乱地抬起右手借过我的茶杯。
可能是觉得单手接杯子不太好，他颤颤巍巍地抬起有些发抖的左手，想要双手捧住杯子。
忙乱中就容易出差错。
他一个手滑，直接没拿稳。
砰地一声，茶杯瞬间四分五裂，茶叶和茶水也随之四溅开来。
韩佳泽下意识蹲下，用手去捡陶瓷碎片。
情急之下，我只好上手拽住他的胳膊，“别直接用手，小心划伤！”
他这才抬起头，不住地跟我说对不起。
我正准备说没关系时。
他突然尖叫一声，“卧槽，怎么是你？橙子，你还记得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