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的气氛实在难以用语言来形容。
两个人又回到了最初分开睡的时候，顾宴虽然有些难以入睡，但是他并不想先开口。
孟湛该做的都做，做饭，上药，看报，顾宴玩乐高或看舞蹈视频的时候他也坐在不远处守着，但就是不说话，两个人都没怎么说话，以前是真的话少，现在却是都不想说。
很像真的又恢复了原本的相处，好像他们之间根本就不曾靠近过，可他们明明曾经靠近过，差那么一点点，他们就成为恋人了。
顾宴起床的时候，孟湛依旧还想原来一样，给他备了早餐，但是没再陪他一起吃。
顾宴吃早餐的时候，孟湛依旧坐在顾宴抬眸就能看见的那个沙发处，只是他没有像以前一样看书，而是低头翻着手机，似乎在跟什么人聊天。
顾宴的感受说不上来，他很明白，孟湛或许不适合当恋人，可是看着孟湛此刻低头玩着手机，不知道在给谁回复消息的模样，心里又忍不住会失落。
人，真的复杂又自私。
他希望孟湛温柔耐心，面面俱到的围绕着他，却又不想孟湛干涉他的生活。
孟湛也不知道跟谁在发信息，顾宴能够看见他嘴角若有似乎的笑意，突然之间，顾宴就觉得饱了，面前摆着的这早餐突然就没味道了。
顾宴微微蹙眉，然后站了起来，一声不吭的拿着桌上的碗筷转身进了厨房。
孟湛自然能够感觉到顾宴的动静，他放下手机，目光望向厨房的方向。
顾宴走路的时候还微微有点一瘸一拐的，但是已经比一开始受伤的时候好很多了。
孟湛还在思考要不要跟进去看看，突然顾宴的手机就在沙发不远处响了起来。
似乎是犹豫了两秒，孟湛起身拿起顾宴的电话，然后也往厨房的方向而去了。
走进厨房的这一路，孟湛已经知道这电话是谁打的了，孟湛不自觉的蹙了蹙眉，顾宴现在心情本来就不舒畅，这电话一来，若是在电话里再争吵上几句，估计顾宴会更暴躁。
“电话……”孟湛将顾宴还在响着的电话递到了顾宴的面前，顾宴关了水，甩了甩手，却并没有接过电话，只是淡淡瞟了一眼屏幕，然后直接转了身，“按断，不接。”
孟湛微微垂眸，快速的按断了电话，倒也是意料之中的结果。
顾宴若无其事的走出了厨房，然后又一次做回了沙发上，余光瞟见孟湛也跟了过来，在孟湛把手机放下的时候，顾宴起了身，然后走到了阳台处，他搬了个椅子坐下，准备画画。
孟湛站在沙发旁，转头看着阳台的顾宴，顾宴躲他躲得不动声色，又极及明显。
顾宴的手机没安静几分钟，很快又再次的响了起来，孟湛下意识瞟了一眼，依旧还是老爷子。
既然顾宴说了不接，那孟湛也就自然当作看不见听不见了，他做到沙发上，然后随手拿了本书，也若无其事的看了起来。
电话铃声没完没了，不管是孟湛还是顾宴，都被这声音吵得有些火大。
顾宴砰的甩下了笔，然后起身气冲冲的走到了手机处，他弯腰将手机拿起，接通的时候另一边手微微叉腰，看起来一副生气且不好惹的模样。
“你有完没完？”顾宴接通电话的第一句就不太客气。
“不回去，她生日跟我有什么关系？又不是他生的我……”顾宴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语气依旧是满满怒气，孟湛不自觉坐直了身子，他感觉顾宴可能随时一句不合会把手机砸了。
不过，顾宴倒还算理智，不知道电话那头又说了什么，顾宴满脸不耐的直接挂了，然后将手机砸到沙发上，孟湛看着被砸到沙发上的手机，又看了一眼顾宴，顾宴已经闭了眼睛，然后往后一仰，靠在了沙发上，胸膛有些起伏，似乎在平复自己的情绪。
孟湛看了顾宴好几秒，然后默默的起了身，他给顾宴倒了杯水来，也没特意叫顾宴，顾宴闭着眼睛沉默，孟湛不确定他想不想被打扰，他只能把水杯放在了顾宴面前的茶几上。
声音不轻不重的，但孟湛知道，顾宴一定知道他给他放了水。
孟湛把水放好后起了身，他抬脚进了厨房，厨房里还有顾宴刚才端进去却又丢在水槽里还没有洗净的碗，孟湛卷起衣袖，很干脆利索的把碗筷给洗好了。
孟湛从厨房出来的时候，茶几上的水已经被喝光了，顾宴已经改成了仰靠沙发躺着的姿势，抱枕被他放在脸上，孟湛看不见他此刻的表情。
孟湛轻轻走过去，然后坐在了他身侧，他没说话，只是看着顾宴脸上的抱枕。
“烦死了……”沉默了好一会儿，顾宴突然开了口。
“我都说了无数遍了，他们爱干嘛干嘛，不要扯上我，为什么逢年过节生日聚会的总要叫上我？”顾宴平时习惯安静，他的话不多，更不会在这种话题水浪费唇舌。
孟湛没说话，坐得更近了一些，他抬手将顾宴脸上的抱枕拿开，然后指尖抚了抚顾宴此刻皱起的眉头，语气清淡又低沉，“不想去就不去了……”
顾宴睁开眼睛，对上孟湛的目光，孟湛看着他，只是看着他，熟悉又陌生的目光。
顾宴轻叹了口气，然后将孟湛拿起的抱枕又抽了回来，他这回没再盖着自己的脸，而是放在孟湛的tui上，然后自己脑袋枕了上去，他再次的闭上了眼睛。
“头疼，天天烦死了，我都当自己是孤儿了，他就不能当我死了吗？”
顾宴侧了侧连，将脸贴近了孟湛的腰，孟湛抬手，轻轻的在他的太阳穴上按了按。
“昨天没睡好，睡一会，晚上我们去酒吧喝酒去……”顾宴这话，也不是问句。
“好……”孟湛笑了笑，手上的动作轻柔，他目光望着顾宴，满眼都是喜欢。
顾宴闭着眼睛，自然是看不见，看不见孟湛究竟有多喜欢他，孟湛究竟能为他多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