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完卦,管辂道。
“吉卦,不是怪物。在您家的房前,晚上有一束流光,像燕子一样飞入您怀中,还能发出小声,您感到不安,解开衣服好像余光还在,于是招呼妻子来看。”
王经大哭道。
“和你说得一模一样。”
管辂又道。
“吉祥,这是升官的征兆,会很快显灵。”
当天,严冰,王昭君和扁鹊便在王经府邸吃喝后睡下。
而紧接着第二天,就有圣旨至王经家,名为让王经迁为江夏太守。
随后这王经,将军料事如神的管辂介绍给了郭恩。
严冰,王昭君,而扁鹊有随着管辂到了郭恩家。
到了院子内。
他们一跨过了内院大堂的门槛。
就听到有个飞鸠在梁上悲鸣。
管辂说。
“待会儿会有一个老人从东方来,带着一头猪一壶酒,主人虽然欢喜,但会有小事故发生。”
果然,没过了几个时辰。
就有客人来,一如所占。
郭恩叫客人少喝、少吃,小心防火。
但射野鸠时,箭头射中树枝,反弹回来,伤着一个小孩子的手,流血,把小孩吓得够呛。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严冰赶紧建议管辂收钱走人。
随后严冰他们随着管辂经过安德县令刘长仁家。
这刘家,有个喜鹊飞到他家的屋顶,叫声很急。
就如同有什么大事发生了一般,瞬间整个气氛就如同鬼墓枯稿一般。
管辂对着严冰他们三人道。
“你听听,这喜鹊说的。”
严冰十分不解。
“你还能与小喜鹊对话?她说了什么啊?”
听了严冰的疑问,管辂接着道。
“喜鹊说,东北方向的边上有个女人昨天晚上杀死丈夫,会牵连西邻人家。
时间不会超过傍晚,就会有人告状。”
严冰听到管辂的陈述之后。
眉毛上挑,大呼一声。
“我的天。同床共枕还能谋杀亲夫?”
说完之后严冰不由自主的看向了王昭君。
“你看我干嘛?我又不是那种人。再说我们又不是夫妻。”
王昭君此话一出,扁鹊和管辂,二人都心生疑惑。
毕竟在扁鹊的心里,严冰还只是一个小毛孩子。
而在管辂现在的眼里。
严冰现在可是一个小姑娘。
所以听着严冰和王昭君的对话之后。
他们二人皆投来异样的眼光。
他们走着走着。
还不到半刻钟的时间。
东北部同村的人来告状,邻居的女子杀死丈夫。
还声称不是她杀,而是西邻有人和她丈夫不和,结果杀了她丈夫。
严冰了之后,觉得一阵渗得慌。
随后这一路上严冰他们就跟着管辂。
也好长长见识。
管辂他们以前的又到了列人县典农王弘直家,见有三尺多高的飘风,从天上飞下,在院中回转。
稍停又起,刮了好半天才停止。
出门而来的王弘一眼就认出了管辂。
王弘直问管辂是什么征兆。
“大师,您看看我院中。这是什么情况?希望大师能指点一二。”
管辂说。
“东方会有马吏到来,作父亲的要为儿子吊丧。”
那王弘听闻。
连忙将严冰管辂他们一行人请进府邸,好生招待。
希望在事情来临之时,能抵挡一二。
然而。
随后还没有半天的时间,胶东官吏到,王弘直的儿子死。
王弘直问管辂是怎么回事。
管辂说。
“很不巧的是,今天正好是乙卯日,是长子的征候。
树木在申时飘落,斗建申,申破寅,这是死丧的征候。
中午而起飞,是马的征候。
化成各种彩纹,是官吏的征候
。申未为虎,虎为大人,是父亲的征候。”
最后不一会儿。
有公野鸡飞到王弘直家的铃柱头上。
并且一直扑打着自己的翅膀。
声音十分的大。
王弘直感到很不安宁,便叫管辂继续帮他算一卦。
管辂说:“到五月一定升官。”
王弘这才大喜。
以重金谢过管辂。
严冰看着那王弘的喜色。
眼神中透露,先是鄙夷,随后对着王昭君小声道。
“天哪,他这都高兴得起来。而且看起来还非常高兴的样子。他莫不是忘了,他刚刚才死了儿子。”
而管辂此时也微微听到了严冰的声音。
连忙用手肘碰碰严冰。
随后严冰再无作声。
随后出门时。
又从那王弘的口中得知,今日馆陶县令诸葛原迁为新兴太守。
于是在严冰的建议下,管辂带着他们三人前往送行。
到了那府邸内,他家的客人都到了。
管辂直奔主题。
走向这府邸的主人。
眼见诸葛原亲自取下燕子蛋、蜂窝和蜘蛛等物放在容器中,让客人猜射。
随后,管辂算了一卦。
卦成,管辂说道。
“第一物,含气就变,在房梁上居住,雌雄不同,翅膀舒展,这是燕子蛋。
第二物,它的窝悬挂,门窗极多,收藏宝物但同时又有毒,秋天出液,这是蜂窝。
第三物,长足吐丝,靠网捕捉猎物,在晚上最有利,这是蜘蛛。”
在座的的宾客无不惊叹不止。
最后他们又是赚得盆满钵满。
严冰摸着一代又一代的金子,他的探险之心,和好玩的本性驱使着他,又问了管辂。
“今天的收获不少啊。还有什么可以去的地方没有?你这相术真是太有趣了。”
“我还有一个兄弟,走,我们去他那。”
随后管辂看他,正好有两个客人在。
二人离开后,管辂对孝国说。
“这两个人的天庭和口耳之间有凶气,要发生变故,他们的魂灵都不消停,要流泊海外,尸骨还家。用不了多时两人会一同死去。”
后过了半来天,二人喝醉酒乘牛车回家,牛受惊后转翻入漳河中,都被淹死了。
而这个时候,管辂兄弟的邻里,外门不关,没有发生偷盗的。
这一天。
他们直接在管辂的兄弟家住下。
在严冰的要求之下,他们三个“小姑娘”和这位大师住在一个房间里。
严冰问道。
“还有什么有趣的事没有?趁现在睡不着,我也好长长见识。”
随后管辂将他之前所经历的事情一一告知严冰
清河太守华表,召任管辂作文学掾。安平赵孔曜向冀州刺史裴徽推荐管辂。
说:“管辂性情宽厚,与世无争。能仰观天文,神妙如同甘公、石申一样;能精通《周易》,与季主相同。
而今您研究幽深的东西,探讨微妙的道理,留心方术,应当让管辂顺应时代的需求,加以任用,以发挥其才干。”
裴徽召任管辂为文学从事,特别器重。后来政府迁至钜鹿,管辂升任治中别驾。
起初响应州里的召聘,管辂和弟弟季儒同乘一车到武城西,自己算了一卦,以占卜凶吉。
管辂对弟弟说。
“我们会在城里看见三只狐狸。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就会显名。”
他们刚到河西故城的墙脚,正好看见三只狐狸蹲在城边。
兄弟二人非常高兴。
除此之外,管辂还算术如神
正始九年,管辂当上了秀才。
十二月二十八日,吏部尚书何晏请管辂,当时邓飏也在何晏家作客。
何晏对管辂说。
“听说您算卦神妙,请试卜一卦,看看我的官位会不会到三公。”
又问:“近日连续几次梦见十几只苍蝇落在鼻子上,怎么挥赶都不肯飞,这是什么征候?”
管辂说。
“飞号鸟,是天下的贱鸟,它们在林间吃桑椹,则鸣唱怀念善人的好音,何况我心非草木,怎么敢不尽忠言。
从前有八元、八凯为虞舜效力,尽忠尽职,周公辅佐成王,常常夜以继日,所以能平抚各地,举国安宁。
这些都是遵循正道,顺应天意,不是卜筮所能宣明的。
而今您掌握重权,身居高位,势如雷电,但真正能感念您的德行的很少,很多人是惧怕您,除非您小心谨慎,多行仁义。
鼻子,属艮,这是天庭中的高山。若高而不危,才能长守富贵。
而今青蝇臭恶都云集其上了。位高之人,跌得也狠。
不能不考虑物极必反,盛极必衰的道理。所以山在地上叫‘谦’,雷在天上叫‘壮’。
谦,意味着聚敛多反觉其少;壮,意味着非礼之事不做。
天下没有损己利人而不得到众人爱戴的事,也没有为非作歹而不败亡的事。
愿您追思文王六爻的意旨,想想孔子彖象的含义。
这样就可以做官到三公,青蝇也可以驱散了。”
严冰听道,不禁心中想到。
这个管辂,倒还是个会拍马屁的人。
随后他又从管辂口中得知。
当时邓飏说。
“这是老生常谈。”
管辂回答说。
“老书生看见不读书的人,常谈的人看见不谈的人。”
何晏说。
“过了年要再见您。”
管辂回到家里,把自己说过的话告诉给舅舅,舅舅责怪他说话太直。
管辂说。
“和死人说话,有什么可怕的呢?”
舅舅大为愤怒,咒骂管辂骄狂荒谬。
那年朝会,西北起大风,尘土飞扬,遮天蔽日。十来天后,听说何晏、邓飏都被杀,舅舅这才服气。
听到这里,严斌不禁感叹。
“我也是很服气,为什么你每次都能说中?”
后来,
管辂看望魏郡太守钟毓,共讨论周易。
管辂说。
“卜筮可以知道您的生死之日。”
钟毓让他占卜生日,非常准确。
钟毓十分惊奇说
“您太可怕了。我的死日托给天,可不敢托付给您。”于是不敢再算。
还有关于超父子向自己求管的故事。
管辂也告知于严冰。
钟毓问管辂。
“天下会太平吗?”
管辂说:“而今四九天飞,利见大人,神武升建,王道文明。怎么能忧虑不平呢?”
钟毓并不理解管辂的话。
不久,曹爽等被杀,钟毓才醒悟过来。
再来还有。
平原太守刘邠把印囊和山鸡毛装在容器中让管辂卜筮猜测,管辂说。
“内方外圆,五色成文含宝守信,出则有章,这是印囊。高山险峻,有鸟红身,羽翼黄色,鸣叫不错过早晨,这是山鸡毛。”
刘邠说:“这里的官府,连日出怪,叫人恐惧忧怕,是什么原因?”
管辂说:“或许因为汉末大乱,兵马不息,血流成河,浸染山陵,所以黄昏时出现许多怪形。
您道德高尚,上天保佑,愿安抚百姓,顺应天意。”
后来。
清河县令徐季龙派人打猎,叫管辂算算能打到什么猎物。
管辂说:“会获小兽,但不是吃的飞禽,虽有爪子,但并不尖利,虽皮毛有光彩,但并不鲜亮,不是虎,不是山鸡,而是狐狸。”
猎人晚上回来,果然如管辂所言。徐季龙把十三种东西装在箱子里,叫管辂猜。管辂说:“箱子里装了十三种东西。”
然后先猜出鸡子,又说出蚕蛹,后逐一道出。只是把梳说成枇杷。
在后来管辂随军西行,路过毌丘俭墓,靠着树哀叹不已,情绪极为低沉。
别人问是什么原因,管辂说。
“林木虽然繁茂,但不会长久;碑诔虽然很美,但是没有后人看守。玄武藏头,苍龙无足,白虎衔尸,朱雀悲鸣,四种危害已经具备,按理当是国家必亡无疑。不过两年,就会应验。”
果真不出所料。
后来休假,管辂看望清河倪太守。当时大旱,太守问管辂什么时候下雨。
管辂说:“今晚会下大雨。”
当时正是烈日炎炎,看不出丝毫要下雨的痕迹,郡府官吏们都在场,谁也不相信管辂的话。
到半夜,乌云四起,风雨交加。
于是倪太守宴请管辂,十分欢快。
弟弟管辰有一天对管辂说。
“大将军对你很好,你期望自己能富贵吗?”
管辂长叹道。。
“我对自己有充分的了解。上天赐给我聪明才智,却不让我长寿。恐怕四十七八岁,看不见女儿出嫁、儿子娶媳妇就死了。如果能闯过来,想作洛阳县令,一定会使当地风俗淳美,路途上看不见逃荒之人。但恐怕要到太山去治理鬼了,不会统治活的人。怎么办呢!”
管辰请哥哥解释原因,管辂说。
“我额头上无生骨,眼睛里无守精,鼻子上无梁柱,脚下无根,背部无三甲,腹部无三壬。这些都是不能长寿的征兆。我的本命年是寅年,又在月食之夜出生。天命有自己的运动规律,不能回避,只是多数人不知道其中道理罢了。我一生中给数百个快死的人占卜过,基本上没有差错。”
听到这里,严冰绝地而起。
正襟危坐在床上。
道。
“那你给我算算呗。”
然管辂却说。
“别人的命数不可说,此乃天机。”
“好吧好吧。还是听听你的故事吧。你应该通晓用卜卦观察自然现象来推测事物吧?”
没错。
初时,有个妇女丢了一头牛,让管辂给卜算一下。
管辂说:“你到东边山丘的坟墓中去看看,你丢的那头牛就在那悬空躺着呢。”
到那里一看,果然看到牛在坟坑内悬空躺着呢。这位丢牛的妇女反而对管辂起了疑心,报告了官府。
官府派人来察验,才知道他是用卜卦推算出来的。
又有一次,洛中有一个人的妻子丢失了。
管辂让他跟一个挑猪人在东阳门相打斗,猪从挑猪人的萝筐里跑出来,跑到一家院里,撞坏了院墙,从屋里走出来一个女人,正是问卜人的妻子。
管辂住的乡里范玄龙家中接连不断地失火。找管辂卜算。
管辂说:“有一位戴着角巾的男人驾着黑牛从东边来,你一定留他住下。”
后来,果然有这么一个男人来了。范玄龙留他在家中住下,这个男人急着赶路,范玄龙不放他走,只好住下了。
天黑后,范玄龙一家不进屋去睡。
这位男人怕他们谋害他,就手中持刀在里屋门外,倚着柴堆打个盹。
忽然看见一个东西,用口往外喷火,这个男人惊恐急忙用刀将它砍死,上前去看,原来是只狐狸。
从这以后,范玄龙家再也不闹火灾了。又有一个人捕获一头鹿,让人偷走了,到管辂这儿推算。
管辂告诉他。
"东街第三家,等他们家里没人的时候,掘开他家屋上第七根椽子,将瓦放在椽子下面。到明天吃饭的时候,有人就会将鹿送给你的。"
这天夜里偷鹿的人的父亲头痛得厉害,也到管辂这来占卜。
管辂让他将偷来的鹿还回去,于是他父亲的头立时不痛了。
又有一次,官府内部丢失了物品。管辂让他们在人静时在寺门旁指天画地,举着手向四方。到了傍晚,丢失的物品果然又回到原来的地方了。
扁鹊听了管辂津津有味的陈述之后。。
虽然他之前也听了严冰讲了一些书上所记载的关于管辂的边角故事。
但他仍然忍不住要感叹一声。
“果乃奇才。华佗之医诊,杜夔之声乐,朱建平之相术,周宣之相梦,管辂之术筮,诚皆玄妙之殊巧,非常之绝技矣。这严冰说得一点没错。
而且我们现在都已经见识了三个,果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呐。”
最后在严冰他们睡之前。
管辂又提到了自己的亲弟弟,管辰。
说到管辂的弟弟管辰。
他也是大有来头。
他见辂道术神妙,占候无错,以为有隐书及象甲之数。
辰每观辂书传,惟有易林、风角及鸟鸣、仰观星书三十馀卷,世所共有。
然而辂独在少府官舍,无家人子弟随之,其亡没之际,好奇不哀丧者,盗辂书,惟有馀易林、风角及鸟鸣书还耳。
相术有百数十家,其书有数千卷,书不少也。
然而目前世鲜名人,皆由无才,不由无书。
明阴阳之道,吉凶之情。
管辂弟弟到底还是想跟他哥哥一样:
一得其源,遂涉其流,亦不为难,常归服之。
“啧啧啧啧……看来你弟弟,很有野心呐。改天见识见识。”
就在严冰和管辂谈笑风生之际。
在一旁假装睡着的王昭君,心中焦急难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