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天就是取杭州知府颈上人头来的,看谁挡的下我!”话音刚落,女黑衣人已一个俯身犹如离弦之箭,舞动匕首直取何昇而来。何昇眼看就要大难临头,这时赵仁纵身一跃,主动迎向女刺客,他不敢怠慢,手中长剑“锵”一声出鞘,二人在空中过了数招,最后都被对方的猛击震退,各自一个凌空翻滚,飘然落地。“想不到今天似乎高手不少啊,是我失算了吗?”女刺客开始感到些许压力,语气也平和了很多。
“你太自负了,也不看看你的对手是谁?”方运来站出来说话,“他便是挫败魔教的清风庄庄主,剑圣的传人。”此话一出,在场的人又是一阵议论,大多人都不认识赵仁,都只是听过其名而从未见其人,如今,威震四方的少年英雄赵仁就站在此地,众人的反应焉有不强烈之理?此时,何昇身边陆续赶来大批士兵,很快便将他团团围住,形成一个保护圈。
“既然如此,我就先取你小命!”女刺客似乎没被方运来的话所震慑,她提起手中的匕首,再次向赵仁发动攻势。
“给我拿下这个刺客!”何昇一声令下,兵卒们也纷纷攻向女黑衣人。赵仁看到女刺客被团团围住,却完全占了上风,那些兵卒连对方的衣襟都碰不到就被放倒了,即使再多上几十个,几百个也还没挡得住她的可能。眼见兵卒已被解决得所剩无几了,赵仁对身旁的柳纤芸说:“柳姑娘,你保护好何大人,我一个人对付她就够了,千万别冒然插手,知道吗?”
“好的,得快上去,或许只有你才挡得下她了。”纤芸点头同意。
于是,赵仁一声清啸,提剑攻向女刺客,二人在大庭院中左冲右突,战得不可开交,一时却分不出胜负,在场围观的众人都大饱了眼福。这个时候,现场已是狼籍一片,很多人已从后门撤走,剩下的都是些胆子大的,爱看热闹的或者是有一定武功底子的,他们都希望赵仁能击败这个高傲的女刺客。眼看两个武林高手在以命相搏,一个小小的失误都可能血洒当场,众人不禁替赵仁擦一把冷汗。
本来赵仁不打算出杀招的,都是以防为主,以攻作辅的打法,数十招过后,他被对方的凌厉猛攻压得几乎透不过气,心中暗道:江湖中竟有如此好打的女子,而且还招招攻人要害,看来保守是不行的了,先给她个下马威……
赵仁这样想之后,速度和劲力都有所提升,当女刺客迅猛的匕首刺向他的心口的一瞬,他就看准了这一时机,一个侧身避开,接着他没给对方反应的机会,抓住这一破绽,顺势一个美妙的转身,剑刃便轻轻的从女刺客的手臂划过,这把剑可不是一般的锋利,别说是血肉之躯,哪怕是生铁被这力度一划过,必然裂开一条明显的痕迹。女刺客的手臂受伤了,殷红的血迹顿时染红了衣裳。
女刺客自知不敌赵仁,她看得出赵仁有所保留,此时不敢逞能,话也不留一句,捂着受伤的手臂狠狠的瞪了赵仁一眼,回身一跃,展开轻功,消失在众人的视线范围内。赵仁望着女刺客带伤离开,本不想追击,但何昇却不打算放过这个受伤的女刺客,他下令道:“还不追?她带伤一定逃不远的!”赵仁无奈,正欲跟上去,这时史风行抢先一步,他说:“你追不上她,还是等我来吧,你留下保护大人……”说完,人早已不见踪影,往刺客逃跑的方向消失了。
“好轻功,相信史神捕定能擒住那个女刺客!”这时柳纤芸说的。“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我们还是先护送大人回房休息吧,在室内比较安全。”方运来建议道。何昇自觉有理,于是在一群人的簇拥下回到自己的房间,同时他吩咐下人清理现场,又派多名上等兵把守在房外,这时,客人都散去了,只剩下方运来等人留在客房。
“史神捕怎么还不见回来?会不会有危险?我就知道我该跟上去的。”赵仁在房内坐立不安,他很担心史神捕的安危,因为他已经将他当成挚友了。
“不会有危险的,史神捕的武功不在那个女刺客之下,加上她又有伤怎么是史神捕的对手?”方运来一边喝着茶一边漫不经心的说。“我是怕那个女刺客有同党,史神捕可能会遭到他们的暗算。”赵仁这样说。
“你的担心是多余的,史捕头很快便会回来,只是我觉得他一定空手而归。”方运来道,“对了,你有无留意到那女刺客惯用哪边手?”
赵仁几乎脱口而出:“左手,怎么了?她左手执兵器也没什么奇怪,要是想的话我也是可以的。有些人天生就惯用左手,这有问题吗?”
方运来笑了笑道:“没问题,你也留意到了,有时候就是一些小节就能道出真相,关于细节的观察我自认比较敏感,所以随便问问。”
赵仁道:“呵呵,像你这样的能人观察力都很强吧。不过说起来我倒觉得这个女刺客我是见过的……”
“哦?是吗?在哪里?”方运来忽然眼前一亮,急问道。
“在一间破庙旁,记得当时情形是这样的……”赵仁边回忆边陈述给方运来听,最后他说:“不过,当时她好像用的是右手,兵器也不是匕首,而是一把弯刀。”
“纠正一下,她所用的类似匕首却比匕首长许多的武器应该叫忍刀,属兵器的一种。忍刀的刃很钝,主要是以刺为主,你和女刺客交手时应该也注意到了。”方运来这般说。
“忍刀?到底是刀还是匕首?”柳纤芸好奇的问。
“是忍刀,不是普通的刀,但也不是匕首,这个并不重要,以后再讨论。我想问清楚一点,你确定她当时用的是右手没记错吗?”
“是吧,应该没记错!”赵仁还不敢肯定。
“我记得,确实用的是右手,这再清楚不过了。”柳纤芸这样说。“这就奇了,如果是同一个人的话,前后不单所用兵器不同,执兵器的手都不同,这有可能是同一个人吗?”方运来有点困惑。“回想起来,那声音真的很像,简直就是同一个人的声音!”柳纤芸说,“而且,当时那女的还亲口说自己是杀手,我想不会有那么巧的事吧?”
“用不同的兵器倒也不太奇怪,只是那执兵器的手……”赵仁说到这里好像说不下去了,又陷入了沉思。
“恩,她用左手和你撕杀,左手必然是她惯用手,到底前后是不是同一个人还不能肯定,我们先搁着,现在谈谈猎头狂人的案子吧。”方运来建议道。
“哎呀,说到猎头狂人,我的头有点发麻,又想起那天晚上在山顶小屋的那一幕了。”柳纤芸显得有点后怕。
“说实话,这猎头狂人的案子我也留意很久了,只是线索很少,心有余力不足,没办法追查下去,如今有史神捕在,我们大可以协助其办案。赵弟,说下你的看法吧。”方运来对赵仁说。
赵仁整了整思路,之后说:“我觉得那天在破庙里碰到的怪人和这个案子脱离不了关系,因为他也是失踪的人之一。记得当时那怪人面色苍白,十足一个活死人,我想他一定是中了某种毒,而毒的效应主要集中在头部,使他异常痛苦。而这么多人的头被猎走或许就是为了隐藏其中毒的事实。”
“如果是为了隐藏中毒的迹象,换成是我,直接将其尸体焚烧掉不干脆?”方运来道。
“这……确实,似乎说不通……”赵仁这是无语以对。
柳纤芸则认为:“或许这只是个变态的杀手,他喜欢取人头颅,没什么理由的!”
“柳姑娘的观点是有点可能,只是目前不能否定,不过我想这猎头狂人这么做不是毫无目的的,或者说杀人不是最终目的,取下头颅才是最终目的,这究竟是什么目的,暂时不得而知。”方运来知道柳纤芸的姓,是因为在进来的时候有相互介绍过,这里省略不提。
“对了,我想起来啦!”柳纤芸忽然记起了什么,兴奋的道。“柳姑娘是不是想起什么线索?”方运来问道。“我之前在那间山顶木屋里说过有些什么不自然。我应有这样说过吧,赵大哥?”纤芸问赵仁。“恩,的确,我记得你是说过。怎么,你现在知道什么东西不自然了?”赵仁问。
“是蜡烛,当时那根蜡烛几乎烧到底了,从下面的蜡来看,应该烧了很久了,但我们上到去的时候,天才刚刚黑,月亮是出来了,但时间还算是早的,这么推断蜡烛点燃的时间应该还早,那时只有死者在屋内,天色又未黑,为何要点蜡烛?但现场我们却没有发现点火的道具,所以蜡烛一定不是死者点的。那只能是史神捕点的,可这又怎么解释呢?”纤芸说了这番话。“这点可能非常重要,柳姑娘有如此好的观察力和分析问题的能力真是难得,我还想再听听当时你们在现场看到的情景,最好说详细一点。”方运来提出请求。于是,赵仁和纤芸一同描述了当晚的情形,方运来听得很仔细,生怕听漏了什么细节。
“唔,挺有意思的,这个猎头狂人真的能一瞬间逃得无影无踪?要是当时我在场可能会找到更多的线索。”方运来这样说。“史神捕说现场会保留好的,有空我可以带你去看下。”赵仁道。“时隔这么久,恐怕不太真实了,不看也罢。”方运来说。
“也不算很久,才多少天啊?”柳纤芸这样说。
“不要说多少天,哪怕一两个时辰都可能有人改变过现场了,除非一直派人看着,史神捕有无这么做?”运来说。
纤芸:“这个……应该没有吧,不过那间木屋锁起来了,完全是个密室了。”
“我想我从你们口中了解的已足够了,至于到现场调查必要时再说。我想现在史神捕也该回来了,我们到外面找他谈谈吧。”方运来建议说。
“你怎么知道他回来了?”赵仁好奇的问。
“就算未回,在这个客房是等不到他的,你认为他会跑过来向你报告情况吗?”
赵仁:“史神捕若回来应该会来找我的。”
“是吗?你和他的关系真那么好?”方运来问赵仁。
“算是挚友吧。”赵仁答。
“那就再等下咯,不过我敢肯定他本来就不打算要追捕那名刺客。要不他为什么不第一时间追上去,却等到你要去的时候出来阻挠,而自己又一点不着急的样子?”方运来分析道。
“这个……是方兄太多心了吧?”赵仁这样说。
方运来道:“还有,这个何大人背景不太简单。”
“是呀,一个区区杭州知府怎么那么多仇家?他是如此富有,这些钱又是哪里来的?”纤芸说。
方运来听了笑着说:“柳姑娘,你以为知府这官还小吗?以知府的权力,根本就不怕没财路。正是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这个何知府算是清廉的了,只是他表面上是杭州知府,暗地里还充当什么角色我就不知道了。”就在这时,史风行二话没说,一脸丧气的走了进来。“史兄,终于盼到你回来了,有无逮到女刺客?”赵仁对史风行的出现略感意外,但还是第一时间迎了上去。史风行找了个位置坐下,之后才说:“没想到这女刺客轻功竟在我之上,我奋力追了一段路,后来她混进了人群中,我便失去了目标,之后又在街市四处打听,最终毫无收获,只得扫兴而归。不过我已发出通缉令,她应该还没出城,我们还是有机会逮到她的。”
“原来是这样,看来完全没有惊险的场面,刚才我这位赵弟还担心史神捕你会遭暗算呢!”方运来对史风行说。
“好了,既然史神捕回来了,我们是不是应该去吃点什么?从早上到现在,我什么也没吃过,肚子好饿啊!”这时,纤芸摸着肚子说。“你们还没吃午饭,请自便吧,我还有一些琐事要办就不奉陪了,我先去看望一下何大人,告辞了……”史风行说完,拱了拱手,独自离去。
“我都几乎忘记自己肚子一直在叫,这样吧,我们出外面找家客栈共进午餐,到时再边吃边聊,我还有很多话想同你说呢,我亲爱的赵弟。”
方运来建议说。“正好,我也是这么说,我们兄弟俩是该好好聊聊了。”赵仁欣然同意。
于是三人结伴出发了,他们在附近找到一间客栈,店小二殷勤的接待了他们,不在话下。
却说史风行无功而返,将经过也大致和何昇说了,何昇听了显得满脸阴沉,用略带责备的语气说:“史捕头,你轻功不是很好吗?怎地连一个受伤的女刺客也能跟丢?”史风行则说:“何大人,一山还比一山高,我技不如人也无话可讲。”
“哼,你心里怎么想只有你自己知道,现在我生命受到威胁,那刺客还逍遥法外,你自己看着办吧!我不想再说什么了,你先出去,我要休息一会……”何昇这样对史风行说。
“我已经在城内派人四下搜查了,同时我会确保大人的安全,这里内外都有人把守,请大人安心休息,史某告退了。”史风行说完,退出了何昇的寝室,顺手带上了门。
赵仁,方运来还有柳纤芸一同吃过午饭后,又在杭州城内四处游览了一番,途中还到了运来的住处逗留了一阵,方运来还希望能侥幸打听到关于女刺客的消息,但结果却令他失望。当三人吃过晚饭返回何府的时候,天色已经渐渐暗下来。他们这次回来,实则是想向何昇和史风行道别,正好这个时候何昇走了出来,只见他面带笑容的迎上来,恭敬的说:“诸位可回来了,吃过晚饭了吗?可否陪老夫喝几杯,酒菜马上准备好了。”“何大人客气了,我们刚才在外面吃过了一点东西,现在想向大人你辞别。”方运来同样恭敬的道。“你们有急事么?怎么现在就要辞行?照我看还是留下多住一晚,我还没多谢诸位的救命之恩哪,就当赏个面和我喝几杯,明天再走不迟!”“既然这样……好吧,我和大人你都那么熟了,客套的话就别说太多了。你们看,何大人就是这么热情好客,让人盛情难却……”最后一句,方运来是对赵仁和纤芸说的。
很快,赵仁等人陪同何知府围着一张餐桌坐了下来。何昇队三人说:“虽然你们在外面有吃晚饭,但绝对吃不到这么好的菜式,各位多多少少都尝试下,别客气。”这时柳纤芸忽然问了一句:“怎么不见史神捕?”“他呀,或许正忙着追捕刺客的事吧……”何昇道,“对了,差点忘记一件事……”说着,他从怀中摸出一个小包裹,并把它推放在赵仁面前,补充说:“这袋里有一些银两,不算多,就当时我答谢你们的,赵少侠,你先收下它吧!”
赵仁没想到何昇会给自己银两作回报,他推辞说:“区区小事,何足挂齿?何大人快收回去吧,在下心领了。”何昇则坚持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更何况是救命之恩,少侠你带在身上会有用得着的时候的。”
“赵弟,你就收下吧,我最了解何大人了,他送出去的礼是不会收回去的。”方运来也站在了何昇这边。
“这……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多谢何大人的赏赐!”赵仁听到运来都认可了,自己也不好再推辞,于是随手将钱接纳了。“好……好……”何昇说了两声“好”之后,忽然表情扭曲,用手捂着心口,还不停的发出低沉的呻吟。“何大人?你怎么了……”赵仁见状,慌忙过去扶住何昇。“他心病又犯了……”方运来道,脸上露出担忧的神情,不过他也无计可施。
“大人你没事吧?”这时纤芸也凑过来,关切的问。
片刻,何昇才恢复正常,只是脸色有点苍白,还大口的喘着气,又过了一阵他才缓缓的道:“我没事,刚才心口绞痛,呼吸困难,现在好多了。真不好意思,老夫失态了。”赵仁这才松一口气,他重新回到自己的座位,问道:“大人,难道这病就不能治吗?已经有多长时间了?”
“难啊,我这个病已经很久了,没有大夫能根治的,所以说我命不长矣,只是我不想死于非命罢了,我宁愿自行了断也不愿意死于他人之手……唉,我干嘛说这些呢?来,大家动筷,喝酒,不要再想不愉快的事了……我先敬赵少侠一杯!”何昇说完举杯邀请赵仁同饮。赵仁并没有举起酒杯,他说:“何大人,你心脏不好,我想不应该再喝酒了,这杯中之物喝多了毕竟对身体不好的。”“这……我想应该不会有问题吧?我天生就嗜酒,改不了的,老夫年轻时将酒当水饮的……”何昇这样说。“何大人,这次我就不认同你了,赵弟说得对,我劝大人你以后尽量不要喝酒,这样才能保你延年益寿。”现在方运来站在赵仁这边了。
“既然方兄弟都这么说……好吧,不喝酒也可以,我们还可以喝茶,以茶代酒。”何昇说完便吩咐下人准备了一大壶茶,四人便以茶代酒,不久竟然将桌上的佳肴几乎扫清,于是尽欢而散,不在话下。
餐后,何昇便回自己的寝室了,他临走前都安排好赵仁等人的房间,在告别何昇后,他们也准备各自回到自己的房间。这个时候,史风行忽然出现在他们面前。史风行先开了口:“赵兄弟,你们几个都在啊,我正想找你们。是这样的,我明天要到杭州附近的一个小镇调查猎头狂人的案子,你们有兴趣跟着我去吗?这位精明的方兄弟可能会给我带来惊喜。”
“喂,你这么说我就只有碍事的份了?”柳纤芸不满的说。史风行则道:“柳姑娘,你别误会,我的意思是这位方兄弟可能会发现更多关键的线索。”
“其实这位姑娘的观察力一点都不差,史神捕,她可能是最大的功臣。”这时方运来说的。
“这样最好,那么三位都愿意去了?”史风行道。
“有动脑子的活儿何乐而不为呢?”方运来自然要去。
“好极了,明天一早我们一道向何大人辞行。现在都去睡个好觉,养足精神吧!”史风行道。
“好的,你也是!”赵仁对史风行说。
“那我先告辞了!”说完,史风行独自离开,正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他永远都像很忙的样子。
一夜很快过去了,赵仁等人都按照约定,起得比平时要早,现在他们三人已在一间客厅等候史风行了。
事实上,史风行并没有让他们久等,而是很快就出现了。他走进客厅,队赵仁他们说:“各位早,我刚才经过何大人的寝室,门外的门卫都说他还没起来。我们还是稍等一阵再向他辞行吧!”
“那要等到什么时候?我们这么早起来总不能等到中午吧,我想找个人代传一声就可以了。”柳纤芸建议道。
“既然柳姑娘不想等,那我们就到何大人的寝室赵他,据我所知,何大人也习惯早起的,可能现在已经醒来了也说不定。”史风行这样说。“也好,我们走吧。”方运来将手中纸扇一合,径自走先一步了。于是,四人一同来到何昇的寝室门前,这时门外仍有几名兵卒守卫着。史风行问其中一个守卫:“何大人还没起来吗?”“不清楚,我们几个弟兄一直守在门外,没见大人出来过。”守卫回答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