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挥官盯着他的眼睛，表情看不出喜怒，但情绪很是不好。
“我已经决定要把舒寒搜查官的事情告诉舒队了，她作为案件的负责人之一，同时是舒寒搜查官的亲人，有权利知道内幕。”
褚修良的语气很坚定。
“你现在告诉她，除了会让她产生背叛感，什么都不会发生的。”
指挥官否认了褚修良的想法。
褚修良并没有对此有别的看法，眼里满是不耐烦，看起来对指挥官那些说得老掉牙的话已经不耐烦了。
指挥官眼里是褚修良的抗拒。
“你告诉她，等于一队失去两个领导人。”
“案子结束之后，如果舒队对这件事情有芥蒂，我会直接申请离职。”褚修良的回答倒是果断，并不给指挥官留出威胁的余地，“指挥官，你也知道，舒夏翊在特搜处这么多年，并没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你却连对她而言那样重要的事情都不愿意告诉她，你这样做，是不是太过分了呢？”
“过分这个词，用在你身上更合适。”
指挥官并不愿意在这里和褚修良打嘴仗，他起身看向褚修良的侧脸，眼里满是冰冷。
“褚修良，如果你也要做什么对特搜处不利的事情，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指挥官，如果你要伤害舒夏翊，我和死去的舒寒搜查官都不会轻易放过你的。”
褚修良说着，眼里满是不平和愤怒。
指挥官不多说什么，静静地注视着对方的模样。
两个人都没有继续进行下去的意思，默默地离开了褚修良的病房。
舒夏翊手里拿着一份报告书盯着指挥官看，眼里带着些质问的意思。
“我刚刚拿到了褚修良搜查官的报告书，有些事情要在问他之前先问您。”
指挥官深吸了一口气，脸上满是无语凝噎，“你有事情，先去问他，再来问我。”
舒夏翊眼里满是不满，她静静地注视着对方的模样，眼里的不满多了三分。
褚修良看着舒夏翊进入病房，他一眼就看见了舒夏翊手里的东西，眼里多了一丝不安和凝重。
“你之前说，你的尾巴不受控制，是因为别的原因。”舒夏翊单刀直入，语气里多了两分严肃，她坐在病床旁边的椅子上，注视着褚修良，“你现在能跟我说明一下理由吗？为什么会这样呢？”
褚修良看着她手里的报告，立刻明白舒夏翊已经拿到了自己的脑部CT，并且已经和医生了解情况了。
或许还和宁君安电话联系了一下。
想到这里，褚修良突然有种微妙的，被关心的感激，也许这就是舒夏翊关心人的方式吧。
“越是稀有的变种人，越是会被发现真实身份，所以我在卧底的时候一直有在吃一些抑制变种人特性的药物。现在是留下后遗症了。”
褚修良的话说得很干脆，似乎也并不是很在意这种事情会给谁带来不好的影响一样。
“一般卧底搜查官还是普通人类比较多一些。”
褚修良说得一脸平常。
舒夏翊的表情里透露着些许心疼。
“杜琮的事情，你要怎么处理呢？”
舒夏翊不想继续进行那个让人有点心塞的话头，立刻转移话题。
这个话题来得很突然，褚修良思索了一下。
“你不会责怪我擅自安排了杜琮吧。”
褚修良的话来得也很突然，舒夏翊自然是会怪罪对方的，她眼里的不安已经映射出来。
“你留着杜琮有什么必要吗？”
“你还记得美洲虎杀手被当街枪杀吗？”
褚修良提起这件事情，舒夏翊立刻反应过来，她脸上带着疑惑和不安，眉头紧蹙着，“我记得，怎么了吗？”
“杜琮说他和美洲虎有过见面，之前曾经因为什么事情合作过，我觉得也许应该和他仔细沟通一下，也许可以找到设施的信息。”
褚修良的话很认真，舒夏翊完全没有想过是因为这个原因。
“杜琮和设施有往来？”舒夏翊瞬间觉得毛骨悚然，她深吸了一口气，眼里满是意外和不安，似乎一时间接受不了这个情况。
杜琮在特搜处度过的第五个晚上，褚修良和舒夏翊要提审他。
审讯室里，杜琮带着冰冷的手铐，一脸怅然。
舒夏翊本不想让褚修良出现，但褚修良坚持如果没有自己，对方不会开口，于是只好同意他也一起出现。
杜琮的视线从地板挪到了褚修良的脸上，看着褚修良的脸色，沉默了许久才开口。
“说实话，我没能想着你还能活下来。我还以为你肯定已经死了。”
这个开头不错，褚修良倒是有兴趣继续听下去，于是点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接到了去卧底的消息，我担心变种人的身份会给自己的暴露增加危险，听说了你们都吃了一种药，我知道那种东西肯定有副作用，所以无论如何也不想去了。”杜琮眼里出现了一些向往，“我那时候如果去了……”
“你读书的时候就很厉害，同学都喜欢你，大家觉得你好。什么事情都要想着你。你什么都做得好。都是变种人，学校里你的人气却是最高的，学习体育专业技能，没有你不擅长的，你没有弱点没有短板。”
杜琮回忆起两个人的过去，语气里都是一片向往和惋惜。
“我不服你，一直不服你，最后……”
杜琮说着叹了口气。
褚修良起身，从口袋里拿出了烟盒，递给他一根烟后又帮他点燃。
杜琮吸了一口后抬着头，将烟雾都吐了出来，轻笑了一声。
“你怎么不抽啊？”
“我准备戒了。”
褚修良这个回答倒是很认真。
这也是他第一个认真回答的问题。
“为了什么啊？”
杜琮的笑里多了一丝嘲笑，他深吸了一口，轻笑了一声，默默地吐出。
“为了活着。”褚修良脸上的笑容很淡。
这个回答让杜琮很是意外，“你当时在学校可是说，自己是孤家寡人，就算是冲在最前面你也没有顾忌，一点都不怕死，现在怎么变得这么怕死啊。”
“怕死有什么不好的。我现在有必须活着的理由，当然应该好好活着。”
听到他这句话，舒夏翊的眼神也温柔了三分，看向褚修良时松了一口气。
“你说吧，你想我做什么。”
杜琮抽完了一根烟后，将烟踩灭在地上，话语间满是漫不经心。
“美洲虎杀手，你了解多少。”
听到这个问题，杜琮面露难色，他思索了一下，深吸了一口气。
“再给我一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