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永康，有些事情我们不点你，是在等你自己开口跟我们说。你要是这么不识趣，我们也只好让你落个不配合的罪名，送检去了。”
白昀桧的手里捏着一根钢笔，眼里多了一些惋惜。
焦永康知道他们抓住了杜琮，也应该对自己的身份有了解，所以干脆什么都不说。
白昀桧知道他肯定不会开口配合，所以也露出了然的笑容。
“你知道，就算是配合，你也不一定能免了死罪。”白昀桧的语气多了一些语重心长，看起来很替他着想，“你自己也知道，你在设施这么多年，不可能连这点觉悟都没有。”
隔着单向玻璃，褚修良和舒夏翊在小屋里盯着他们看。
“杜琮的情报如果准确的话，我们可以推断他应该知道BOSS的相关信息。”舒夏翊的语气里多了一重担忧，“可如果焦永康不配合，或者杜琮的情报有问题的话……”
褚修良听到这里，也跟着思索了一下，似乎也考虑到这种可能性了，“我知道，杜琮的情报不太可能出问题，焦永康不配合的可能性更大。”
“昀哥的能力是有目共睹的，焦永康撑不住。”
里面的焦永康似乎还坚定了那个沉默的战略，并不主动开口说些什么，而是静静地注视着审讯室的白昀桧和庄伯勋。
“焦永康，特搜处掌握的信息比你想象中多。”白昀桧的声音里多了一丝傲慢，“你的软件信息能让我们通过网安和其他软件找到，你难道不该思考一下，你们那个设施为什么不把你的信息清理干净吗？”
这个问题，焦永康也在想。他从知道自己是因为软件的后台信息被网安通过其他软件发现之后就已经在怀疑了。
“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是，你们那个设施是故意把你的信息流出来给我们，让我们来抓你，或者干脆让你死刑的呢？”
白昀桧的话很有说服力，让人不由自主地想要听下去，一瞬间也会怀疑起自己的同伴。
“你们都是一群骗子。”
“如果我们现在按照你说的，你是被胁迫的，对那个设施一无所知，就这样放过你，你觉得你走出特搜处的大门，能活到明天吗？”
白昀桧干脆地拿出了杀手锏，看着焦永康的脸。
“你之前做过什么勾当，我们已经联合了各地的力量找到了。你所制作的非法软件和系统内容，我们也已经在逐步进行善后处理。你觉得设施会不知道这件事情吗？”白昀桧的语气很轻松，庄伯勋则把调查出来的结果给焦永康看了一眼。
用透明文件夹装起来的内容，只是一个封面就让焦永康汗毛竖起了。他突然觉得口干舌燥，果断吞咽了一下，眼里满是不安和揣测。
“我说句不好听的，你现在如果不和我们合作，一点退路都没有。”
白昀桧说得很果断，意思也很明确。褚修良和舒夏翊看着焦永康的模样，轻笑了一声。
“……我要是说了，能保证我不判死刑吗？”
看看，做了坏事的人才是最怕死的。褚修良想起死在自己面前的美洲虎和舒寒，两个人面对死亡时完全不同的反应和态度让褚修良不由得眉头紧蹙。
面对他的请求，白昀桧和庄伯勋也是一脸无奈，但还是和他继续好声好气地交流。
“那要看你能说到什么程度了。”
白昀桧的眼里多了一丝不耐烦，似乎不喜欢他讲条件的样子，也对他能拿出什么好的有用的情报不抱期待。
“我能让你们抓住设施的BOSS。”
说到这里，白昀桧和庄伯勋表情一变，看着对方的样子，多了一丝兴趣盎然。
“仔细说说。”
“我知道BOSS的名字。”
这可是个重要的信息。褚修良和舒夏翊一瞬间停止了呼吸，盯着里面的焦永康看。
“我要做这个软件，所以和BOSS身边的那个女人接触过，就是那个塔罗女。”焦永康像是怕人发现一样靠近了一些，眼里多了一丝澄澈，“我听到那个塔罗女叫BOSS的名字了。”
白昀桧和庄伯勋也在这一刻屏住呼吸，所有人都关注焦永康。
“你们能保证我不死吗？”
面对所有人都会感兴趣的情报，焦永康再次讲起了条件，声音里多了一些骄傲。
白昀桧听到这里，向后一靠，对讲条件的焦永康失去了一部分兴趣。
“你说吧，我去争取。”
“BOSS的名字叫舒寒，因为软件的名字被他们命名为parky，所以我觉得，名应该是寒冷的寒。”
这可是个大消息。褚修良和舒夏翊同时冰冻一样站在原地。其他探员都纷纷向舒夏翊侧目，眼里满是震惊。
舒夏翊听到这个名字后，腿一软，差点跌落在地上。褚修良眼疾手快，立刻抓住了舒夏翊的手臂，将她搂进了怀里。
“怎么会……”
“不是的，小翊，你先冷静一点。也有可能不是，只是他听错了，或者误会了，也许他们只是在讨论这件事情而已。”
褚修良连忙出声安慰舒夏翊，抬手示意司楚楚扶着舒夏翊先回办公室。
舒寒是设施的BOSS这件事情在特搜处不胫而走，褚修良无意去追究到底是散布了这个消息，因为舒夏翊在知道这个消息后情绪很不好。
舒寒的尸体没有找到，没有人能确认舒寒的死。
“我看着他的牺牲，为什么会有这种疑惑？”褚修良已经无法保持公事公办的理智，他的语气很冲，让指挥官深感不满。
指挥官正在摆弄自己办公室里的吊兰，听见褚修良的话，默默地扭过头看着褚修良的脸。
“怎么了？”指挥官的眼里带着淡淡的漠视，“你想说些什么呢？”
“为什么你们会怀疑一个已经死了十年出头的人还可能是杀了他的组织的头领呢？”
“为什么要怀疑一个从十年前就开始跟你们有密切接触的舒夏翊可能是他的内应呢！”
“为什么要把舒夏翊从专案组里踢出去！”
褚修良的情绪很激动，指挥官却并没有如他所愿地说些什么。只是静静地注视他一会儿，轻轻抬手让保镖把他赶了出去。
和保镖发生肢体冲突的瞬间，舒夏翊从门外冲进来。保镖和褚修良同一时间静止了，看着舒夏翊。
她换下了自己的制服，穿着她只有平时才会穿着的毛衣。看起来已经准备离开特搜处了。
“小翊……你……”
舒夏翊一句话都没有说，走到褚修良面前，眼里满是难以置信。
“为什么你不在？”
褚修良愣了，他看着舒夏翊的眼睛，还没有反应过来是什么事情。
“你，为什么不在专案组的名单里。”
舒夏翊的声音掷地有声，褚修良心下一惊，立刻回头看向指挥官，他干干地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但舒夏翊在场，他一句话都无法说出来。
看着褚修良欲言又止的侧脸，舒夏翊的委屈和痛苦一瞬间涌上心头。
“为什么你不在？你和我哥哥的死有什么关系！”